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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可以借用你的白颜料吗 ——(82)

——(82)

    高考的战场是很无情的,艺考也是一样。
    没有人会停下来等你整装待发,跌倒了,就要靠着自己努力站起来继续赶上大部队,甚至是超越所有前方的人。
    程熠看着这人满含笑意的眼睛,忽然就明白了这人在激动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问:所以呢?
    方珩知轻轻一哂,瞄了一眼后面各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三个人,压了压声音:所以,出去玩吗?就我们两个。
    第二天。
    程熠背着包站在蔚蓝国际门口遇见赖骁的时候,心情非常复杂。
    赖骁刚从医院回来,看到他这身运动装哟了一声:运动去啊熠哥?
    程熠一脸的木然:嗯,去爬山。
    我操。赖骁差点被口水呛着,九月,31度,你他妈去爬山?
    程熠看着他,冷静的笑了一下:你有意见?
    不敢。赖骁说,敢问,您这是因为什么,才这么想不开呢?
    程熠睨他:你猜猜?
    赖骁老实道:这还真猜不到。
    哦,那我告诉你。程熠对他招招手。
    赖骁满脸好奇的凑过去。
    程熠附在他耳边,毫无感情的说:昨晚做梦,撞邪了。
    赖骁:
    程熠无情的把人赶走了。
    他转过身,恰好看到了一边吃冰糕一边走过来对他挥手、让他三十一度出门爬山的罪魁祸首。
    方珩知走到他面前,把手里另一个还没拆封的冰糕往他手里一塞:快吃快吃,马上就化了。
    你看这个冰糕他融化的速度。程熠拿过软软的冰糕,拆开咬了一口对他说,像不像在告诉我们,今天这个天气可能有点不适合爬山?
    方珩知拧眉:但是出门的话,去哪里都很热啊。
    程熠刚想说在家里待着也挺好,就听到这人接着说:好不容易来的假期,难道你要待在家里?!
    程熠:
    你凭什么预判我的话?
    他认命的点点头:你说得对。
    方珩知展颜一笑,勾着他脖子对着缓缓而来的出租车招了招手:这就对了,年轻人,要有活力。
    程熠并不是很想有这个活力。
    希望山上的温度可以低一点吧。
    他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
    今天方珩知没让司机送他们,两人久违的在车上毫无顾忌的聊了会儿天。
    方珩知坐没坐相的瘫在后座椅上:程熠,我现在是个学艺术的对吧?
    程熠不明所以:看起来似乎是这样的。
    什么叫看起来似乎?方珩知幽怨的看他一眼,那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做一点艺术的改变?
    程熠有种不好的预感:比如?
    方珩知神秘兮兮的指了指耳朵:比如去打个耳洞什么的。
    程熠嘴角抽了抽:你别作妖啊。
    方珩知:你不喜欢打耳洞的?
    程熠摇头:不是不喜欢,主要是这耳洞吧看着就疼。
    方珩知乐出声:是我打又不是你打,你疼什么?
    你不知道有种感觉就是那种,程熠表情痛苦的表述道,就是我看着你打我都替你疼的感觉。
    方珩知闷声笑了好半天才点点头,乐呵道:行吧,我不打了。
    但是他话都说出来了,程熠就忍不住一直把视线放在他耳朵上。
    这一瞧,他就有了个新发现。
    唉,你耳朵这里是什么?他指了指对方左耳屏处那个小小的凸起。
    你说这个?方珩知摸了摸那个小肉疙瘩,这个是小耳朵,生下来就有了。
    小耳朵?
    嗯,医学上好像是叫副耳吧,我小叔叔说这叫天生畸形。方珩知说,其实原本是打算切掉的,但是后来也没长大也不疼不痒,就这么留下来了。
    程熠好奇的伸手摸了摸:还有个小痣呢。
    嗯。很有标志性吧?方珩知笑笑,我妈说这样特征明显,出门不容易丢,丢了也好找回来。
    程熠听了瞬间笑出声:真是亲妈。
    方珩知眼睛弯弯:其实我也觉得很有道理。而且我还有个标志性的地方。
    程熠挑眉:哪里?不会在胸口上吧?
    不是。方珩知指了指自己的胯骨,在这里,有一块胎记,是月牙形的。
    这还真是出乎程熠的意料。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标签?
    多吗?还好吧。方珩知说,你没有吗?
    程熠想了想,不太确定道:腰窝处有个痣算不算?
    方珩知瞪大了眼睛:你腰窝还有个痣?
    之前去洗浴中心的时候他怎么没看到?!
    操,还是看到的时间太短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看看!
    这么激动干什么?程熠说,很小,不在近处看的话看不到的。
    方珩知努力把刚刚差点脱口而出的那下次我离近看看这句话咽回肚子里,干巴巴应了一声:哦。
    聊着闹着,出租车就缓缓停了下来。
    司机大哥终于开了口:二位,到了。
    哦哦。方珩知回神,下车拉开车门,我线上付款了。熠哥,小心头。
    这出租车比他们平时做的专车都要矮,方珩知怕程熠不注意,特意在他下车的时候伸手在车门上挡了一下。
    程熠没注意到这点小细节,下了车后闭着眼睛对头顶的太阳说了句国粹。
    操。
    方珩知仔仔细细带上帽子:要注意防晒,你带帽子了吗?
    他墨镜帽子装备齐全,看得程熠想把他头拧下来当球踢。
    程熠飞快给自己卡上帽子:带了。
    方珩知给他整理了一下头发。
    这座城市没什么太高的山,除了几个小山头,就数他们现在来到的这个景区的山还算是能爬一爬了。
    九月来爬山的人并不多,三十一度来爬山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他们爬到半山腰,只见到了三对情侣。
    程熠一言难尽的坐在道路两边的石头上,看着不远处跟连体婴儿一样抱在一起的小情侣,感觉人生遇到了未解之谜。
    他们不热吗?
    方珩知也纳了闷了,他刚刚已经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在下午三点这个时间来爬山了。
    这可能就是爱情的力量吧。他由衷感慨。
    原本想着来感受一下互相搀扶登顶的感觉这一念头,这会儿已经全给这鬼天气热没了。
    程熠发自内心的佩服:真伟大啊!
    方珩知跟着附和:是啊是啊!
    两人在原地闷头干了一瓶水,互相看了一眼。
    程熠说:不然找个阴凉地吃点下午茶吧?
    这顺了方珩知的意:我觉得可以。
    意见达成一致,半山腰最大的一片树荫处就被他们给占据了。
    作为这山上难得的人烟,水果面包摆出来的时候,感觉十分的嘲讽。
    就像是在笑他们两个是傻逼一样。
    程熠恨恨的咬了一口苹果,悲伤道:水果都晒热了。
    方珩知看了眼他的背包:黑色吸热,正常。
    程熠郁闷: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干什么不好非要来爬山?
    方珩知瘪瘪嘴:人都有失策的时候嘛。
    程熠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话是这么说,但是人都走到半山腰了,再下去未免有些可惜。
    他默念着心静自然凉,从包里拿出了迷你版速写本。
    方珩知惊得张大了嘴巴:你!竟然随身携带速写本?!
    很奇怪吗?程熠拿着自动铅笔,我以前不是就随身携带?
    方珩知气极:这不一样!你现在是个美术生。
    程熠:所以?
    方珩知斥责道:你内卷!
    程熠:
    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他无言的看了会儿这个莫名替同学们愤怒的人,头疼的对他摆摆手:滚一边儿去,别挡着我写生。
    太阳晒是晒,但是说实话,这个点从半山腰看下去,风景还是不错的。
    但听了这话的方珩知表情就更不可置信了:你画景不画我?
    程熠毫不留情:你有景好看?
    方珩知沉默了。
    谢谢,有被打击到。
    程熠一点都不给面子,自动屏蔽他,认认真真勾起笔下的线条。
    铅笔速写画多了其实速度是很快的,他收完最后一笔,发现身边这人已经倒在地上枕着书包睡着了。
    阳光透过枝桠间的缝隙洒出一片斑驳,少年人浑然不觉周遭风声的吵闹,在蝉鸣阵阵的林荫下睡得正香。
    无论在哪里都可以安然入睡,这是属于十七八岁的特权。
    程熠看了半晌,伸手拨弄了一下头顶的树枝。
    窸窸窣窣的响声过后,被重新打乱排列的树叶遮住了遗漏在这人脸上的那一点刺眼的阳光。
    他拿起笔,重新翻了一页新的白纸面。
    最后犹豫片刻,他还是用橡皮在画中人的脸上,擦出了被遮住的那一点阳光。
    都说画面的冲击力有时候会远远大于文字。
    把生活亲手画成一本书,这也是独属于美术的浪漫。
    方珩知悠悠转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在落山了。
    他懵了片刻,忽然懊恼的锤了一下脑袋: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集训很累,多睡一会儿很正常。程熠收起速写本,醒的正好,看日落。
    方珩知小声嘀咕:好不容易只有我们两个人的
    程熠没听清:你说什么?
    方珩知看他,摇头:没什么。
    他这反应着实很奇怪,但程熠只当他刚睡醒大脑还不清醒,没多追究,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是看一会儿晚霞还是趁着能看清路接着爬?
    晚上爬山并不是很安全,但好在这山是个景区,安全措施做的不错,等到晚上六点半的时候,就会有值班人员在所有的路上进行巡查。
    所以他们只要在日落之前爬上山,六点半之后下山就行。
    方珩知自然也是想到了这点,果断选择了现在就爬上去。
    山并不高,没了太阳的疯狂疼爱,他们就算中途没有休息,爬到山顶后也只是轻微的喘了会儿。
    山顶的观景台并没有人在,两人找了块能俯视大半城市的石阶坐了下来。
    吹着凉嗖嗖的山风,方珩知缩了缩脖子:别说,这会儿还真有点冷。
    程熠无语的看了一眼他的大领短袖,把包里的防晒服往他身上一披:穿上吧祖宗。
    方珩知蹭了蹭衣领,眉眼弯弯:熠哥,你真贤惠。
    程熠瞥他:会不会说话?揍你啊。
    方珩知笑了笑没说话。
    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山下的公路上传来的遥远而急促的汽车鸣笛声。
    在忙碌的都市里,偷得一时半刻的悠闲,挺难得的。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
    他们的十七岁过得很快,快到一睁眼一闭眼或许就过去了。
    终于,在夜幕降临的那一瞬间,方珩知声音极轻的唤了一声身边人的名字:程熠。
    程熠应了一声。
    方珩知说:我这次考了第二。
    程熠心脏重重一跳。
    他手指不自觉的蜷缩了一下:我知道。
    方珩知侧过头,专注的看着他:你记得上个月打的赌吧?
    夜空里并没星星,所以忽然面对这么认真的眼神,程熠竟然有点不敢与之对视。
    他强忍住后退的冲动,听着自己沉重的呼吸,缓缓点头:记得的。
    要现在告诉你吗?
    方珩知嘴角翘起,轻笑一声。
    不用你告诉我了。他说,虽然是我赢了,但我又不是很想让你输。
    所以还是要我告诉你。
    喜欢的。
    程熠,我对你是喜欢的。
    程熠有点懵,又或者说,一下子没能消化这几句话。
    其实在此之前,他也或多或少猜到了那么一点了。
    但是出于一些不明所以的心理,他又有点不敢想。
    知道这人把这些所有的猜想,在现在全都坦然的铺开在他面前,他才意识到,这或许不是他的自作多情。
    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团在一起,解开来无非也就是那么一句话
    他喜欢的这个人也喜欢他。
    程熠睫毛轻颤,手指又都用力握在了一起。
    他任由自己的心跳疯狂擂鼓,闷声道:你这样不是不遵守赌局的规矩?
    似乎是没能想到会得到这样的一句回答,方珩知安静了好一会热。
    片刻后,他失笑道:那规矩一点,再重来一次?
    程熠抿了抿唇,不吭声了。
    他手指轻轻动了动,好像在纠结什么。
    但最终,他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你不觉得,你说这些话的时候,离我有点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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