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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对,就长这样,石像、泥塑也行,以后没事就做,争取让神像布满矿区井盖,见到就拜。奚平道,奉天承运,以后咱们就都是娘娘的人了!
    这样一来,百乱之地,所有活物连鸟兽虫鱼在内,都成了疑似西王母的人,侍剑奴一剑劈不死亿万蝼蚁,孤立无援,只好放下身段,退到南阖半岛的北边境,与玄隐山的新贵合作。
    大家同为仙山正统,就该同气连枝,照庭和晚霜手拉手对抗邪魔不挺好的,做什么要打打杀杀拼个你死我活?
    万一那杨氏余孽和当年的末代皇帝杨邹一样,想把澜沧灵山给散了,那可就真是
    太好了。
    侍剑奴中毒?不她!北绝山的瞎狼王震惊得伸出两条细伶伶的胳膊,比划了个墩子,她一个铁打石头雕的,还有中毒这种本领?
    周楹照实说:看来是有。
    瞎狼王两根手指夹着昆仑山刚传来的信,用同样稀罕的目光看向他,感觉清净道都神神道道的:有些手段啊,小子,难怪玄隐山易主你们怎么做到的?
    我并不擅丹毒一道,周楹睁眼说瞎话,相传南阖半岛上,鸟兽见西王母都落地参拜,想必真是天命之人,有我们不知道的手段。
    瞎狼王缓缓靠进了狐裘堆里,眯起眼打量着周楹:大祭司答应见你,那南大陆,乌烟瘴气,听说人都把自己关在铁笼子里满街跑,昆仑也确实需要靠得住的盟友,南剑是个还不错的选择,只是你不要打歪主意。
    周楹坦坦荡荡地看着他,目光澄澈得像雪山清泉除了泉眼里有颗心魔种。
    你要是没筑基,倒是可以入我门下,可惜了。瞎狼王啧了一声,摆摆手,武凌霄心高气傲,这回栽了。
    说完,他拿起小酒壶,伸了个曲折的懒腰,脚后跟拖在地上走了没注意到自己不小心叫出了侍剑奴的本名。
    周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一抬头,正对上雪狼太子的视线,便礼节性地朝雪狼太子一颔首。
    雪狼装没看见,冷淡地压下视线,影子似的追随瞎狼王去了。
    支修本来在边境,接到闻斐传信,一闪身落穿过飞琼峰上的雪里爬,正要去锦霞峰看他那传说中中毒坏成落秧茄子的讨债鬼徒弟,忽然,神识扫到了一滴血迹。
    奚平被转生木里漏出来的晚霜剑气划伤,当时正忙着找地方近距离观战,随手抹了一把,没注意沾在了小桌上。
    支修皱了皱眉,灵感微动,伸手在那血迹上碰了一下,片刻后,他掉头就走:兔崽子!
    奚平还没来得及将那种能续上地脉的特殊导灵金跟林炽描述清楚,尾音就变调成了一声惨叫。
    林炽眼角一抽,清秀的五官扭曲出了一个介于大仇得报和不忍睹之间的奇异表情。
    闻斐:忍、着。
    闻斐依照着毒血,先给三个中毒不深的半仙配了解药,就来集中解决奚平身上的毒瘴。
    据这缺德结巴说,奚平身上足足沾了十多种,吃解药怕把他吃撑了,炼药也太耗时,不如干脆治本。
    他才知道原来丹道也有一力降十会的说法,闻斐根本不看西王母用了什么药,他修为比西王母高,直接暴力拆解西王母编的毒瘴,打散的毒物让奚平自己消化去。
    闻斐一道真元打进他经脉,奚平百骸之中仿佛有一群驮着火炮的犀牛横冲直撞,撞到关窍处就炸开。奚平仿佛成了那夜星辰海的天,身上同时炸了几百个烟花,崩得他恨不能起身翻跟头。
    没让西王母毒死,差点让闻斐打死。
    啊你们丹修都是胸口碎大石的吗嘶,闻斐!你这一辈子治死过多少伤病号啊!你娘的!
    镀月峰主到底良心发现,虚弱地在旁边提道:闻师兄,这这能直接在活人身上拆毒瘴吗?
    当然不能了闻斐悬在半空中的扇子冲他扇了一阵小风,用潇洒的小行楷写道:要不然当年我还用在潜修寺住三年?经脉会被打坏的。
    林炽:啊?
    闻斐:但他不是打不坏吗?咱也没有三年。
    奚平:
    这结巴就是在公报私仇!
    他脸上疼出来的狰狞神色没褪,就着抽搐的眼角露出一个狞笑,正待撒野,便听锦霞峰外一声断喝:奚士庸!
    师父!奚平眼见靠山来了,腰杆都硬了,当下便要扯着嗓子告状,闻峰主他
    便见支修面沉似水地一步迈进来:你给我说明白,成玉一个升灵,哪弄来的蝉蜕剑气?
    奚平:
    靠山崩,要砸他!
    就在飞琼峰上鸡飞狗跳时,周楹离开了北绝山,前往昆仑。雪狼奉命将他送出去,目送那柔弱筑基的身影消失在大雪中,雪狼的眼神阴沉下来,手心中浮起隐蔽的通讯仙器。
    第203章 有憾生(十五)
    雪狼手心里的东西叫连心,和玄隐问天一样,连心是昆仑加密级别最高的通讯仙器,瞎狼王也别想窥视内门专用。
    这是雪狼刚升灵的时候得到的。
    从小就有人告诉他,剑道至公。
    这一道不依靠外物,不像丹器两道一样,需要大量的质料资源,运气和财力至少得有一样;也不像其他道那样拼灵感天赋,做什么都事半功倍的甲等灵感也好、开灵窍就是半步筑基修为的先天灵骨也好,在剑道上都没比别人多多少优势;它甚至不怎么依赖根骨支修习武的根骨就很一般,开灵窍时候洗精伐髓,只要灵窍伤不至于缺胳膊短腿,凡人间那点微弱的差别也就填平了。
    这是一条比谁耐得住寂寞、比谁狠得下心磨练自己、比谁更坚定的道。
    因此昆仑选弟子比那些有个姓就行的南大陆公平得多。
    每年,仙山都会选一批十岁左右的幼童,关在外门弟子堂集中训练,一个月考核一次,淘汰制度惨烈。从入门到开灵窍,中间会刷掉九成以上的人。成功开了灵窍的,还面临着十五年一次试炼大比,百中取一进内门,其余去外门做夜归人。
    不过灵山就是灵山,再公平,只要弟子堂没有大到能容纳整个北大陆的剑童,这条需要辛苦跋涉的通天路就没有平民百姓什么事。
    雪狼就是那个被拦在外面的人,只差一步。
    他本也是官宦之家出身,从会走开始就拿剑。他是长子,注定要背着家族的厚望进弟子堂那铁铸的熔炉,一点骄纵宠溺都会害了他。父亲从不曾给过他笑脸,好像他永远都不够好,母亲的慈爱是留给弟妹的,好像温情会焐化了他那还不知道在哪的剑心。
    雪狼这辈子最恨的两样东西,一个是高高的院墙,一个是剑。
    自三岁起,他晨起练剑,午后读书,没一天清闲,除了祭祖上坟不能出门,饮食品类都有严苛的规矩,快十岁的时候,这辈子才第一次吃到糖果那是一颗粗制滥造的饴糖,糊嘴黏牙还发苦,是家里最后一个被遣散的侍卫临走给他的。
    在他就要正式进弟子堂那年,北历武氏内部因镀月金分裂,主新派一败涂地,他举家获罪,父亲被削爵、流放苍野原,母亲自尽身亡,雪狼再也不用练剑了。
    他过了一个比北绝山严冬还清苦的童年,练了个寂寞。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世上有因爱生恨的,也有雪狼这样因恨生爱的怪胎,从那天起,剑成了雪狼的第一执念。
    在北历,不能走正统入剑道的,只有去北绝山投奔瞎狼王。
    瞎狼王原来是昆仑正统出身,叛出昆仑时已升灵,据说他在昆仑内门人路颇广,硬是在师门保护下留了条命。昆仑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命他终身不得离开北绝山区,相当于变相流放。
    北绝山守着北原口,是人能活动的极限之地,过了北绝山,就是大能真元也能冻住的北原无人区了。修士在这里都得靠外物保暖,凡人根本不能靠近。
    雪狼想出个绝招,他花了十年,从黑市上弄来了一盏凌迟灯,这玩意本来是一种刑具,没有灭门挖祖坟的仇都使不出来,能以人血肉为燃料,烧上一个月不死。卖给他凌迟灯的邪祟都欲言又止,劝他饶了别人就是饶了自己,想开点不至于。
    雪狼带着凌迟灯跑到极北,把自己点了。老天垂怜,让他披火而行,九死一生,在烧糊之前摸到了北原口,找到了传说中的瞎狼王。
    瞎狼王的门人灭了他的火,惊奇地过来围观一通,告诉他迷惘剑非甲等以上灵感不收。
    雪狼绝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咽喉早熏坏了。以头抢地,在雪地上掉了一身黑渣,磕掉了身上的佩剑。
    蛇似的狼王正好揣着袖子游过来,老远闻到味,以为谁把羊羔烤糊了,打着哈欠过来骂街,一低头看见了他佩剑上的家徽。
    说出去跟闹着玩似的,雪狼历尽千辛万苦,最后黑不溜秋地,靠家世当了个邪祟。
    因他灵感不够,狼王不收他当亲传弟子,只算个挂名。
    这规矩闻所未闻:当世剑道高手,就没听说过有灵感高的。一来甲等灵感万中无一,可遇不可求,而且太灵的人往往下不了笨功夫,对剑道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狼王看不上他,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懒得琢磨。
    雪狼想不通,继剑之后,让狼王承认,又成了他的执念。
    他对狼王言听计从,像影子又像狗,除了服侍狼王,剩下时间都在修炼。别人在这鬼地方,把防寒的仙器放下一会儿都冻得难受,只有他会咬牙深入北绝山,光着脊梁骨用严寒锤炼自己,几次差点真元冻结死在外面。
    两百年,他紧随秋杀之后,硬是破了邪祟不升灵的天规扛过雷刑,连内门都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人都叫他雪狼太子,以为他是狼王的继承人。可狼王至今不让他叫师父。
    雪狼完美地证明了剑道无关灵感,想给狼王看,可那狼王眼都不睁那老东西对南边一个凡人念念不忘几十年,随口跟个养尊处优修为末流的南宛筑基说可惜,好像是个人都能继承迷惘剑,就他不配。
    既然这样看不上他
    周楹前脚走,雪狼后脚就将一封连心传了出去:侍剑奴中毒,有宛人从中作梗。宛使周楹不怀好意,窥伺仙山无间镜。瞎狼王默许北绝山脚下南宛陆吾活动频繁,有通敌之嫌。
    片刻,连心上传来回音:知道了,婆娑宫尚空置。
    在昆仑,每个升灵大能都有自己专属的仙山小秘境,叫做剑府,里面宝剑珍奇、灵石资源应有尽有,还配十八位下等修士仆从,可以开宗收徒。
    婆娑宫,就是瞎狼王叛离门派之前的剑府。
    雪狼深吸一口气,眼角微微扭曲起来。
    他终于想开了,自己已经站在这样高的地方,为何还要做一个邪祟?
    昆仑昆仑山脉在北历国都燕宁北,像一位白发巨人,屏障似的挡住极北朔风。每年开春到第一场雪落下,千里迢迢到仙山脚下朝拜的人都络绎不绝,从燕宁贵族到平民百姓,不一而足。
    此时寒冬将至,朝拜的人都已经回去了,昆仑山从头到脚都冷清了下来。主峰山顶的掌门居处,冰雕的大殿盖了丈余的雪,里面却温暖得仿佛金平四月天,四个劲装剑修抬着个歩辇,直接飞了进去。
    歩辇上坐着个老人,须发皆白,整个人垂成一滩,看着是量体裁寿衣都得加急的那种。
    他身上披着特殊的大氅,上面竟有奢侈的一等铭文闪烁,替他在寒风中保暖,灵气几乎不在他身上逗留。是个修士都能看出来,这老头只是个现了五衰相的半仙。
    这小小半仙擅闯掌门仙宫,进去居然还不下辇。
    却见世间三位蝉蜕剑修之一支修蝉蜕后变成了四位天下第一宗的昆仑掌门快步迎了出来,亲自将那已经有点不利于行的老半仙从歩辇上搀扶下来,毕恭毕敬道:大祭司。
    昆仑八成的修士都是剑修,不像玄隐那么多没用的弯弯绕绕,一般就是拳头大的话事,实在有争议就遵古制。日常事务,由掌门和其他两位剑修蝉蜕商量着来,侍剑奴要是有意见也得听好在那剑疯子意见不太多。
    然而掌门之上,还有一位特殊的人物。
    昆仑大祭司只在逢大事时才开口,一旦他老人家发了话,那联起手来能将五大灵山削平的三人一偶都只能闭嘴听着。
    任谁也想不到,这位至高无上的大祭司压根不是什么剑道高手,他老朽得连路都快走不动了。
    昆仑掌门是晚霜剑宗的嫡传弟子,同其他灵山蝉蜕一样,已有上千岁了,却在一个寿命长不过两百年的半仙面前以晚辈自居,姿态近乎低声下气。他扶着大祭司坐在小榻上:都是琐事,那宛使不过是个筑基后辈,怎就惊动大祭司了?
    大祭司缓缓说道:陆吾主人,手下一帮泥腿子出身的半仙,不到二十年,将南大陆搅合得乌烟瘴气,这后辈可不简单。
    掌门颇不以为然,心说南大陆那鬼地方,没人搅合自己也清澈不到哪去,只是大祭司这么说了,他也不便反驳,便没吭声。
    大祭司又道:我听说侍剑奴遭暗算,中了毒。
    是。昆仑掌门道,此事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且不论修为,侍剑奴身负晚霜,本该诸邪不侵,她又是个半偶身,怎么会中毒?
    大祭司眯起浑浊的眼,看了方才抬歩辇的剑修一眼,那剑修立刻上前,将一份连心呈给掌门,霍然就是雪狼的密信。
    北绝山谢濋?掌门皱了皱眉,这些年不过是看在他师父的面子,还有侍剑奴他怎这么不知好歹?
    谢濋应该不会故意加害侍剑奴。大祭司摆摆手,袖中飞出一张南北大陆地图,当初西楚围剿晚秋红,我们折了不少后辈,成玉等人回来详细禀报过,提到破法内当时有大量转生木乱长,当地愚民口呼太岁。这位太岁当时一直没露面,秋杀的破法却破得蹊跷。那之后不久,陶县突然禁灵,修士不得入,三岳项荣殒落,悬无出走,西楚就此陷入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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