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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仪人说了声多谢,纵身追着那蛇王钻进那隐形的门里。
    一进一出不等站稳,便听四面八方传来隆隆声,一头脱了锁链的巨大灵兽迎面朝他扑过来。
    仪人手中砍柴刀不躲不闪地迎了上去,一刀捅进巨兽的血盆大口,巨兽惊天动地地咆哮了一声。随即他低喝一声,甩出一张符咒,直接塞进巨兽嘴里,灵气炸开,给巨兽开了膛。
    他依着惯性往前一扑,从怀中摸出一颗杂质很多的碧章石化入掌中,等他推开巨兽的身体。再一看,蛇王已经不见了。
    此地是一间密室,中间供着一尊怎么看怎么猥琐的转生木神像,牌位上写着太岁俩字。
    四下闪着凶险的铭文和法阵。
    仪人握紧柴刀,指间搓出一张符咒,符咒静静地烧着了,蓝光扫过梁上地上,扫出了无数隐藏的法阵和铭文以及一排仓皇的脚印。
    仪人血气冲头,正要顺着脚印追过去,忽然,他余光扫见了什么,蓦地扭头他总觉得那转生木雕的神像动了,似乎还微微摇了摇头。
    仪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抬起符咒,用蓝光照着那太岁神像的脸,神像脸上端着诡异神秘的笑容,静静地注视着他。
    仪人低骂了一句:装神弄鬼。
    随后他收回视线,毫不犹豫地循着脚印追了过去,一刀劈向脚印消失处的墙。
    刀锋未落,他已经感觉到了不对,那墙上竟有一道反弹灵气的法阵,囫囵个地将他的刀反射了回来。
    仪人往后一折,闪开那道刀光,刀光弹在墙上,却触碰了另一个法阵。
    转眼间,整个密室里刀光剑影,仪人情急之下一把抓住转生木神像挡在身前,翻滚中,他腰间一只打了一半的雪青色络子掉了下来,正好缠在神像手腕上。
    就在这时,他耳边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告诉你不是那边了,小心头顶。
    仪人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见梁上有一个巨大的凶兽图,所绘凶兽从画中脱出,一口咬向他。男人来不及细想,狼狈地抱着神像滚开,又听那声音笑道:密道口在那玩意嘴里,你信不信。
    你是什么东西?
    那声音回道:你这人好无礼你是什么东西,我就是什么东西。
    第69章 不平蝉(三)
    不等问就上赶着搭话的人尚且没几个良善之辈,何况这邪祟老巢里的怪神像?
    那声音带着点没睡醒似的惫懒,一听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假仪人显然已经是个老江湖了,知道不该有的好奇心害死人,抬手就要将那诡异的神像扔出去。可那缺德木头上也不怎么那么巧,裂了道挺深的纹,正好将络子卡了进去。打络子的线本身就不是什么结实的好线,好几年过去已经有点糟了,假仪人投鼠忌器不敢硬往下拽。
    这一拉扯,那画中冒出来的凶兽已经扑到他眼前。
    耳边那声音幽幽地说道:眼前所见都是虚
    假仪人不听他扯淡,猛提一口气,横刀迎上。这一刀好像砍在了金石上,柴刀险些崩了,他连人再刀横着飞了出去,眼看要撞上墙上法阵。
    那假仪人临阵反应很快,本能想把手里这尊神像甩出去当垫背,谁知那神像又是缠着络子的一面向墙,眼看那一小截彩线已经快要被法阵卷进去,假仪人低骂了一句,当空一拧身,将神像护在身前,硬扛了一下。
    激发的法阵里骤然冒出一头一模一样的凶兽,一口咬向假仪人肩膀,獠牙在他后背留了一道血痕。
    要不是他躲得快,那东西能嗑碎他肩膀。
    啧。神像感慨着,打了个一波三折的大哈欠,听着更欠揍了。
    一头凶兽都够他受了,更不用说一对,假仪人没法硬扛,只能满屋乱窜,各种符咒不要钱似的往外甩,打在凶兽身上,那俩畜生却能毫发无伤。
    不听老人言,吃亏不花钱,神像慢吞吞地发表了新的见解,你就没发现它俩像一个娘生的吗?
    假仪人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见那两个朝他包抄过来的凶兽确实长得一模一样,身上的花纹都好像是拓下来的!
    神像说道:现在明白了吧?
    假仪人:
    明白了什么?
    啊,神像叹了口长气,仿佛是在感慨一觉醒来,世上竟又多了这么多脑子不好使的,这人间真是没救了,咱俩到底谁没睡醒啊,我说你是来当刺客的还是来梦游的?这地方满墙的法阵像镜子一样,反射刀光反射凶兽,既然是镜像,花纹自然也是左右相反的,怎会一顺边?是因为你听了我的话,先入为主以为它们一模一样,它们在你眼里就变成了一模一样。这是幻象,幻象!还要我怎么解释明白啊,大成兄弟。
    假仪人听到这,突然呆住了,大成是他乡下乳名,已经多少年没人叫过了:你怎
    看着点,还走神!
    假仪人险伶伶地矮身往前一扑,柴刀横在胸前,先后躲过两头巨兽夹击。
    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人撞在法阵上,有限的空间里立刻又多了两头巨兽!
    假仪人果然见那新冒出来的凶兽花纹都是镜像的,他一时被神像里的邪神带跑了,心里有些混乱,才冒出念头怎么方才不是镜像,这会儿又变成了镜像,那四头凶兽的花纹就又变了,晃得人心乱眼也花。
    神像道:五色令人眼盲,我要是你,就不看。
    假仪人:闭、嘴!
    这时,他耳骨上夹的一个小金环震了起来,里面传来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尖锐哨声是他同伴的警告。
    一串急促的短音,意味着对方又来了帮手。
    野狐乡是蛇王的地盘,往来进出的邪祟都是他的人,所谓仙宫里面错综复杂,他们能混进来全凭运气,要是不能速战速决,再混进来可就难了。
    这回他们主上要拿下宛楚交界的野狐乡,派来的不止一支队伍,同僚想必已经混进了野狐乡的交易局里。这种大事,他本不够格参与,是那位先生记得他血海深仇,特意关照给了他这次机会。他自知阅历修为都不如别人,难以像同僚那样计划周全,这才走了直接刺杀的路子要是这回失败了,连累跟着他的兄弟们不说,怕是还会影响别的同僚和主上全盘计划。
    假仪人豁出去了把心一横,倏地闭上了眼。
    但他眼能闭上,口鼻耳却没长盖,依旧闻得到腥风,依旧能听见那些大畜生的喘息,假仪人汗毛集体起立,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他就快要葬身兽口了。
    要死!一时急躁,被那来历不明的邪神蛊惑了!
    邪神却冷冷地说道:好好的大姑娘图什么,怎么看上你的,唉,小小年纪就瞎了闭了肉眼不闭心眼,还在这傻戳着回味你刚才看见的幻觉,蠢材啊!
    你在说谁?假仪人一时心神巨震,那能杀人的幻觉竟刹那间被他遗忘了,什么姑娘?
    我在说,邪神一字一顿道,此地有条密道,出口就在那凶兽嘴里。
    假仪人蓦地睁开眼,眼前是一张凶兽的血盆大口。
    那一刹那,他离奇地冷静了下来以这些畜生移动的速度,如果是真的,跑过来一口咬掉他的头不过是眨眼的事,绝不会容他与那邪神说这么多句话!
    这确实是幻象。
    信念坚如磐石地镇在了他灵台上,假仪人面不改色地抬脚走进了巨兽的血盆大口中,獠牙几乎已经碰到了他的天灵盖!
    然而下一刻,腥味倏地消散,他眼前一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身在一处狭窄的通道里。
    邪神怂恿道:谢天谢地,总算开窍了。追,宰了那丑八怪!
    假仪人:
    不是,这位自己长成这副尊容,怎么有脸嫌弃别人是丑八怪的?
    假仪人一边飞奔,一边飞快地将那络子从转生木神像身上解了下来:你不是那蛇王供奉的邪神吗,为何吃里扒外?
    这话可把懒洋洋的邪神激怒了,神像用地道的本地方言骂了一通街:你才邪神,你才吃里扒外!爷吃他什么了?
    香火?
    香火用哪个部位吃,吃完能多长二两脑花吗?我看应该在你鼻孔里插根香。骂街异常顺溜的邪神怒道,那丑八怪每次有大交易局都要把我搬出去,活生生把我折腾醒,看他们卖爹卖娘卖身。逢年过节更不得消停,找一帮废物吹拉弹唱,拿他那破香炉熏我一整天,再拿一堆生肉恶心我,还有脸让我保佑他来年行大运。呸,老子保佑他早死早超生!快去,报应,敢让我失望,我以后连你一块咒。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丑八怪喊我太岁,破名字听着怪不吉利的,不过我也习惯了,你也可以叫。邪神道,本人乃是老树成的精。
    放屁!假仪人将神像夹在胳肢窝底下,世上三千道,典籍成山,没一条记载过树能成精!
    太岁用他那欠十顿臭揍的腔调笑道:失敬,敢问这位壮士,您看完了几本?
    假仪人:
    那典籍是成山还是成海,跟你有什么关系?孤陋寡闻,留神偷袭吧,小成成!
    他话音没落,假仪人脚底下打了个滑,正好避开一记冷枪。
    假仪人将神像往旁边一扔,从怀中摸出一张符咒,身前即刻凝出一张隐形的盾,挡住了密集的冷枪。
    打过来的有火铳还有符咒,火铳穿不透灵盾,但密集的火力中裹挟的符咒却在透明的灵盾上打出了一道道裂纹,眼看难以为继。
    假仪人大喝一声,逆着冷枪,身形快成了一道风。
    灵盾破碎!
    火铳直接炸在假仪人身上,那火力纵然炸不死半仙,却也几乎将他肩头掀掉了大半。假仪人浑似毫无痛觉,满手的血激活了刀背上的法阵,刹那间,它仿佛成了把一往无前的神兵利器。
    被主人狠狠地逆着符咒来的方向掷了出去。
    蛇王见狙击成功,心刚一松,不提防被那飞出来的刀直接穿透前胸!
    太岁看热闹不嫌事大,喝了声彩:好刀!
    假仪人披血神魔似的冲上去,一把抓住柴刀刀柄,借着惯性往前一推,将蛇王钉在了墙上!
    太岁纵声大笑。
    假仪人死死地盯住蛇王那张形容可怖的脸,声音压在喉咙里:五年前,你在渝州,冒充太岁仙使骗人。跟着你、信你鬼话的都是些走投无路的平民百姓,被你骗得倾家荡产不说。你榨干了他们的骨髓,回头将他们卖给了楚人,叫他们当了两国交战的炮灰。你还你还糟蹋过一个姑娘,年方十七,你记得她吗?
    太岁笑声陡然一顿。
    柴刀切断了蛇王周身灵脉,他像个凡人不,像个被小刀钉死在墙上的壁虎一样,四肢并用地拼命挣动着,独目瞪得像铜铃。
    她不堪折辱,从你手里逃了出来被你的狗崽子逮回去。一个遍体鳞伤的凡女竟也敢不顺从,你怒不可遏,竟当众叫人喊着太岁降罪,在父老乡亲面前,活活将她烧死。
    那假仪人脖筋爆了起来,双目赤红,低吼道:记得吗?!
    太岁忽然打断他道:喂,人家法阵快成型了。
    假仪人倏地回过神来,目光往下一瞥,蛇王看似乱画的手印已经连成了完整的法阵,正要抬手将什么东西按进墙里。
    假仪人反应极快,抬脚踩断了蛇王的手肘,一颗白灵从那冷血动物似的爪子里滚了出来,法阵激活到一半,熄火没了下文。
    讨债别着急报账,小成子,他左上那颗门牙是个芥子,小心他暗算你。
    我有大名,你放尊重点!假仪人忍无可忍朝那太岁神像吼了一嗓子,同时手也没闲着,一拳打碎了蛇王下巴,正好避过一口毒烟。
    伪装成门牙的芥子滚出数尺,落在太岁神像下。
    眉开眼笑的神像对上了蛇王惊骇欲绝的目光,假仪人听见太岁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先废了他,他家底厚得很,精通旁门左道,你这傻货别再阴沟里翻船。然后你告诉他
    这时,假仪人才陡然意识到,蛇王原来一直听不见他供奉的太岁的神谕。
    供奉多年的邪神居然真能显灵,显灵的第一件事就是帮着外人弄死他,这是什么离奇的因果报应!
    信徒听不见的神谕道:就说冒牌货,太岁降罪了。
    假仪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太岁方才说的一直是本地那种宛楚杂交的土话,骂起大街尤其地道,以至于他竟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警惕,甚至回起嘴来。
    可这几句话却是字正腔圆的金平官话。
    顺着这条密道一直走,能找到他私藏宝物和灵石的地宫,那地方我没去过,但估摸着地方够用。太岁森然道, 够一把火送他上路了。
    假仪人没听,双手一紧,他手中砍柴刀的刀光大炽,直接将蛇王一分为二,劈开了灵台。
    死得透透的。
    太岁啧了一声:无趣。
    假仪人杀了蛇王,喘了几口粗气,随后取出一支哨子,凑在嘴边用力吹了几下,哨子没有声音,只有带着特殊物品的人才能听见。
    通知了外面的同伴得手,快撤,他将蛇王的尸体从墙上解下来,拿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布,盖在尸体身上。
    那布落在人身上立刻融化,下面盖的蛇王尸体变成了假仪人的样子。假仪人端详片刻,又上前将尸体身上的刀伤捏上,用手指尖在尸体头肩部画了几笔。
    刀伤消失,尸体头颈处多了野兽抓咬的痕迹,看着就像被猛兽啃掉了脑袋。
    随后假仪人又拿出另一张蝉翼,披在自己身上,一转身,他就变成了蛇王的模样。
    啊,冷眼旁观的太岁说道,原来你不单是来报私仇的,胃口不小啊,还挺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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