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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太岁 ——(31)

——(31)

    对不住了兄弟,你就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吧,奚平心想,将来我站那不动,让你打一顿出气。
    不过没想到,支师叔整个人好像古书上抠出来的君子,年轻时候居然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奚平一边转着满肚子贼心烂肺,一边随便把功课糊弄了反正师兄问起,有人帮他作弊。
    第二天,姚启大清早就在乾坤塔看见奚平桌上摆着那只转生木雕,媒婆妆擦了,那因果兽被奚平画成了高低眉,鼻子周围点了雀子斑。
    姚启顿时一阵毛骨悚然他自己就是高低眉,脸上有斑!
    下了晚课,姚启逃也似的回了丘字院,又心惊胆战地在被子里摸到了第二张字条。
    早晨起床在鞋里摸到了第三张
    那些满纸横尸的鬼画符快把姚小公子吓疯了,终于,他忍无可忍,取出尺素纸,哭着给家人写信求助,半夜悄悄放到了屋后小池塘里。
    姚启放完信进屋,半偶奚悦就从树后绕出来,若无其事地将掸净的鞋拎回奚平房里。
    金平阴沉数日,下起了洗尘雨。
    自称太岁?庄王揉了揉眉心,你说一个半步蝉蜕的邪神,被士庸一把扇子搅合了抽龙脉的铭文?
    白令把头埋得很低,不怎么有底气地说道:这是咱们在天机阁的钉子传出来的消息,属下也觉得不可思议,又特意命人跟赵誉卫长旁敲侧击过,大概能印证上。
    庄王皱着眉,没吭声。
    白令:属下办事不利
    庄王却摆摆手,几不可闻地说道:你这说法,倒让我想起了那里的人。
    白令一愣:您是说无谁!
    他一声喝问带了劲力,直接撞碎了南书房门窗铭文制造的无形屏障,传到了窗外。
    铭文的屏障一碎,风声和雨声刷一下扫进了屋,紧接着有人朗声道:臣天机阁右副都统庞戬,求见庄王殿下。
    庄王一挑眉,飞快地与白令对视一眼。
    白令立刻要化作纸人藏起来,人刚纸化了一半,便被庄王打断道:不用,庞都统破障道心已成,你躲不开他的眼睛尊长,请进吧。
    庞戬应声穿过院墙,在廊下放了伞,等白令开门。
    他脸上八风不动,心里却是骇然:除了支将军,至今没人知道他道心已成,这庄王一届凡人,怎么看出来的?还张口就点破他道心?
    还有那些铭文
    庄王府的铭文没有逾制之处,确实都是玄隐山统一赐的三等铭文,换做别的人间行走来,可能看不出任何问题。但庞戬恰好对铭文有些了解,一眼看出了问题。
    铭文之博大精深,大概只有混沌中出生、亲手分天地的盘古大神才敢说懂。有人甚至认为铭文是世间风流云动、江流下海之基。
    一个铭文字落下,甚至可能改换寒暑,让白雪上开杜鹃,烈日下结霜花。铭文的每一笔必须极精确,长一分短一毫都得出大事。甚至刻录人不同,刻录时间地点不同,铭文字的形态都有变。
    铭文需要调用刻录者的真元,只有筑基修士能刻。但九成的筑基修士别说雕刻,能大概看懂三等铭文就不错了。哪怕是专门研习铭文的修士,一学上百年,都可能连个简单的四等铭文字也刻不好。
    像郡王府用的三等铭文,必须由专人算好良辰吉时,请左右暂避,按极严苛的手法和顺序码好,顺序错一点,能把花园炸成废墟。
    可这庄王府南书房的铭文顺序完全不对,分明是被人重新排过的!
    以庞戬的造诣,看不出那些打乱的铭文是怎么排的,他只知道方才隔着薄薄两座墙,他听不见南书房一点声音。
    跟这些一比,庄王身边这严格来说算邪祟的暗卫都不算什么了。
    庄王见他来,也没起身,腿上搭着一条厚毯子,含笑道:我自小体弱,一到阴雨天就常犯膝腿疼,恕不能起身相迎,尊长原谅则个。
    庞戬忙客气道:不敢。
    白令默不作声地上了茶,庄王看了白令一眼,意味深长地笑道:尊长孤身一人前来,想必不是到我这来烧纸的,不知有什么见教?
    对方不知深浅,庞戬干脆也不绕圈子:我是接了内门支师叔的密令来的,他不让我告诉别人,只让我来找殿下。
    庄王搭在膝头的手指一蜷:哦?
    庞戬道:关于永宁侯世子的事。
    庄王脸上春风似的笑容散了,一双黑沉沉的瞳孔看过来,让人想起不见底的井。
    奚士庸又在潜修寺淘什么气了?仙门不用客气,犯了错只管打就是了。他接过白令递上的茶碗,和缓地,好像经不起疾声似的有气无力道,再说我哪管得了他?尊长应该去找永宁侯爷才是。
    庞戬就说:殿下,是世子自己告诉师叔,让我们来找殿下的。
    庄王手里瓷杯和杯盖一碰,呛一声脆响。
    师叔说,因我们一时不查,当时在南城外叫那邪祟跑了,不知用什么邪法附在了奚师弟身上,连端睿大长公主的耳目都能瞒过去。好在师弟未开灵窍,人也机警,设法将此事报给了师叔,并说有办法传信于殿下,让我们来找殿下。
    庄王沉默片刻,有些古怪地笑了,一字一顿地说道:他对仙门很是信任啊。
    是,我们无论如何也会保奚师弟周全,庞戬道,殿下神通广大,连我道心都能一口道破,想必已经知道那邪祟自称太岁,升灵圆满,虽然修为与实力不甚匹配,但很有些古怪手段。人在他手上,我们不敢轻易惊动那邪祟。师叔已经回内门请仙器了,但我们先得查出那邪祟真身真名,才能知道怎么将他从奚师弟身上剥离开。殿下,您这边要是有消息,能不能帮我们一把?
    庄王一抬眼:尊长,都说道心是修士的命脉,你的道心被我知道了,你不怕?
    庞戬面无异色,磕绊都不打一个:道心本来就要不断质疑,不断叩问,渡劫才能圆融,怕人问的道心,怕是连自己也信不过,自欺欺人罢了。庞某人不以为短。
    庄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尊长,你的资质,不进内门可惜了。
    说完,他将搭在腿上的毯子一把掀开,站了起来,终于朝庞戬回了个礼:大选那日本王因小恙没去天机阁,无缘见支将军是何等风采,竟连我们家的混世魔王都收服了。既然那混账都交代清楚了,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他话没说完,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奇特的水声。
    庄王一顿,白令立刻飞身而出,片刻后,他将不断扑腾的青瓷鱼取了回来:王爷,真的有信!
    尺素鱼?
    庞戬一愣,心想怎么这么穷酸,难不成半偶真把那小子吃成了穷光蛋?
    就见庄王已经将信展开,飞快地扫了一遍,递给庞戬。
    庞戬接过来一看那工整拘谨的字,就直觉不像奚平写的,再看开头落款,发现来信人是一个名叫启的小弟子。
    信中语无伦次地向家人求救,说了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启说,奚平手里拿着个转生木做的怪兽,已经画成了自己的模样,甚是诡异他一看见那木雕,就胸口发闷,喘不上气来。有匿名的高人告诉他,那木雕是行魇胜之事用的,只等他一开灵窍,就能引妖邪夺他的舍,奚家已经雇了邪祟在安乐乡设好祭坛,要从他下手,谋害太子。
    邪祟还有名又姓的,别人一吓唬就什么都信的姚二公子写道:名叫魏诚响,就藏在南郊城外!
    庞戬:
    奚平能跟支修搭上话倒也合情合理,庞戬知道他有驯龙锁。就算那太岁格外缜密,或者奚平行事不谨慎被对方察觉到什么,有支将军在,也会尽量替他兜着。
    可那小子是怎么办到让一个明显不对付的同窗替他往外传信的?
    传信的这位自己还蒙在鼓里!
    庞戬看完信,又忍不住看庄王,心说:奚侯爷不简单。
    他就说,太明皇帝怎会因为谁长得好就给谁爵位,陛下又不是断袖!崔大小姐当年唱的那出哪里是色令智昏,那是红拂夜奔啊!
    庄王一看他眼神就知道庞戬想多了:士庸小时候在我那住过几年,因是母舅独子,我那会儿也年少气盛,见他不上进,想替他爹娘管教,这都是那时候他不想读书跟我斗出来的小把戏。
    王爷过谦。庞戬迅速将信过了一遍,挑出了里面的关键词,安乐乡转生木开窍夺舍。
    内门的长辈查验过奚师弟和他手里那转生木,没发现异状,庞戬是个痛快人,把安乐乡里太岁的情况事无巨细地跟庄王说了,又道,支师叔猜,这邪祟应该不是普通的元神附身。之前我们抓到的邪祟们彼此通信时,需要用自己的精血将字迹送入转生木,这个太岁作为他们供奉的邪神,联系他们似乎不需要放血。王爷,你怎么看?
    庄王没插话,仔细听完才缓缓说道:第一,这伪神应该是个人,年纪不会太大,与支将军相仿。
    庞戬一愣支修也是这么说的。
    第二,这个南郊魏诚响,很可能与那邪祟有密切联系至少邪祟应该能随时看见她,你们的人查她的时候不可靠近,否则一定会打草惊蛇。第三,为什么安乐乡夺舍,那邪祟选了士庸而不是其他半仙?听尊长描述,似乎和那女妓的换命符有关,查这个魏诚响的时候,别忘了那个女妓。庄王顿了顿,又说道,还有一点,庞都统方才提到了南疆的压床小鬼和驱魂香这两种东西在黑市上都已经绝迹多年了,对方不仅弄得到,还知道秘法,我怀疑此人可能与南边有渊源南疆有当年澜沧剑派辖下的灵石矿。
    庞戬深吸一口气,决定坚持自己的判断,不听庄王鬼话奚氏一系绝对是不简单。
    我们这就去查,王爷这边再有什么消息
    随时送到尊长案前。庄王没挂上他那画似的假笑,士庸就托付给诸位尊长了。
    第28章 龙咬尾(十六)
    这魏诚响是个孤女,才十五,祖籍陵县。她与祖父相依为命,祖父叫魏鹏程,祖孙俩一起在南郊城外做劳工,纯凡人祖宗十八代与玄门毫无瓜葛。唯一不正常的是,天机阁的转生木出现异状的时候,魏诚响的祖父正好被城防官兵抓走了。
    天机阁办事,效率很高,没多久就把阿响的来龙去脉摸得清清楚楚。
    庄王在外人面前,天塌下来,眨眼快慢不带变的。
    然而他本来好整以暇地端着茶听,至此,脸色却第一次变了:为什么抓她祖父?
    前一阵有人雇了一帮劳工,在南郊城外喊冤诽谤朝廷,大概是这么回事殿下应该比我清楚。庞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
    庄王迅速敛去那点异色,摆摆手:没什么,尊长请接着说。
    没过几天,魏鹏程又给无缘无故地放了,说是有城防查到他是冤枉的。我听着事离奇,城防里居然还有人认识冤枉俩字,就找着了那位学问特别大的军爷,让因果搜了他的住处,果然搜到了灵石和仙器。老头放出来的同一天晚上,小女孩也卷进了一桩案子里,一个吕姓工头吃醉酒耍王八蛋,欲对她与另一女子行不轨之事,未遂,自己犯心疾死了,仵作查明死因后就将两个女的放了。但天机阁重新验了尸,那尸身上有灵气痕迹推测当时应该是有人隔空卡住他心脉,致其心跳骤歇。
    白令插话道:同伙的邪祟收到消息帮她?
    对,奚师弟正是那天跟潜修寺讨的转生木雕,那邪祟或许通过转生木才能联系门徒。庞戬道,除此以外,魏诚响身边还有一神秘人出没,此人异常警惕,身上带只乌鸦,疑似灵兽,我们暂时没敢靠近。
    庄王问:魏鹏程呢?
    死了。庞戬顿了顿,老头年老体衰,本来就卧病在床,下狱后又挨了几顿打,放出来当晚就不行了。
    庄王缓缓地哦了一声:也就是说,那邪祟其实并不关心这魏诚响怎样,只想骗她入伙。十五岁的孤女,有什么值得别人贪图的?她与那醉流华的女妓有什么交集?
    庞戬想了想:魏诚响是朱雀血象(注),将离将离死无全尸,血象不好说,不过应该也差不多,宁安那一片的人,十个有八个都是朱雀血象。魏诚响生辰八字恰好是四柱全阴,将离似乎也是但四柱全阴的人也挺多的,除此以外,这两人就没什么关系了。
    血象、八字庄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手心,身形是不是也有点像?
    小丫头没长开,也难说,看着不像大骨架,她爷爷倒是个细高条扁身胚,庞戬一愣,突然反应过来,王爷难道是说
    庄王:灵相。
    庞戬:灵相?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不同的人绘刻同一个铭文字,想达到同样的效果,铭文字的形态得有差别,玄门有铭文大能认为,这可能就是修士的灵相不同引起的。但这灵相究竟是什么、有多少种、有无优劣之分、又是由什么决定的,目前没有定论筑基修士太少了,其中能动手刻铭文的更是凤毛麟角,没有足够的材料研究。
    只有一条是公论:灵相相近的人,八字命格相近,轮廓气质上也往往会趋同。
    我同那个主祭将离交过手,庞戬说道,她动起手来青涩,但修为与我不相上下。以她的年纪,就算在娘胎里开灵窍也洗不出灵骨,再说她要是早开了灵窍,也不至于沦落到烟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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