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瞧见金蟾鼓着腮帮子咕咕叫时却又觉得很是滑稽,竟也跟着学,原来方才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丑东西传来的。
他回头看向了站在边上的林清,双眸含笑,阿清它好丑。说着又学着金蟾股腮帮子。
这也惹得林清有些想笑,尤其是这人还有模有样的学着,无奈地将盖子又给盖了上去,道:你是鱼,你学它做什么。
它不是鱼吗?白之如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只当是自己没见过的鱼。
可此时听到林清说不是鱼,也不再学着咕咕叫,而是顺着他的手就爬到了他的怀中,迷糊地眨了眨眼。
恩。林清在他爬来时就给接住了,又怕他会摔下去给抱到了桌上坐着,道:这是金蟾,有毒,不可以碰它。说着才将其给收入了储物袋中,就怕自己一个没注意这人就因为好奇又去玩金蟾。
白之如听闻乖乖地点了点头,虽然他还是有些想看看金蟾,因为这金蟾真是太丑了,比河蟹还丑。
一想到河蟹,他又从林清的颈窝处探出了头,道:阿清,那个蟹什么时候能吃?
等过两日。林清知晓他惦记醉蟹许久了,笑着出了声,随后才抱着他去了外头莲池。
在洞府也有许久,虽然有潭水但也是比不得莲池,太过狭窄。
将白之如放在水中,瞧着他因为触碰到池水时而高兴的模样,低笑着坐在了边上。
本就因为下雨地面湿漉一片,此时又被白之如一番搅和,那也是湿的愈发厉害,衣摆处还染上了些许泥渍。
不过他并未在意,只撑着下颌看着他玩水。
也是这时,他想到了一件事,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枚不过一指宽大的玉牌来。
上头被切得极其平整,可太过空旷,使得这枚玉石有些暗淡。
白之如也看到了那枚玉牌,见林清瞧着玉牌半天未出声,后头还取了匕首在上头刻着什么。
他有些疑惑,不再玩水而是游着到了边上,随后还趴在了他的腿上,可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那枚玉牌。
见林清在上头刻字,很是漂亮。
只是他不认识字,抬眸满是迷糊地轻眨了眨眼,道:阿清,你在写什么?
恩?林清这会儿已经在刻最后一个字,听着他询问也只随意应了一声。
直到最后一笔落下,他才看向了白之如,道:你上回不是也想要个玉坠,上头刻了你的名字。说着递到了他的跟前。
我的?白之如低眸瞧着林清手上的玉牌,很小,小的他甚至觉得自己一拿就能给碎了。
可上头的三个字却又很漂亮,一笔一划,好似刻到了他的心尖般。
他抬起了头,俨然是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道:真是我的吗?
恩,给你挂起来。林清点了点头,取了条红绳串在了玉牌顶上,后头又做了个穗子绑在玉牌底部。
因着玉牌太小,所以这穗子不宜太长,也只小小挂在上头。
就是这本该挂在腰上,可白之如的衣裳是一刻都没有穿好,若是挂在腰上说不定一会儿就没了。
最后他看上了白之如的脖子,挂在那儿定然是不会掉。
又换了条红绳,这才给挂在了上头。
玉牌落在颈项底下,还有淡淡的暖意涌来,小巧玲珑。
他在挂好后才去扯白之如凌乱的衣裳,道:挂在这儿就不会掉了。
恩。白之如乖乖地点了点头,随后又低头去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玉牌,极小可他却是能够看清上头的字,这是阿清给自己刻的字也是阿清给自己起的名。
也是这时,他想到林清给他起名是还低念了两句,也不知是念了什么。
满是迷糊之下,他又去看林清,道:阿清,你那一日说了什么,什么龙绡宫,那是什么?
龙绡宫?林清听着这话疑惑地轻应了一声,手里边儿整理衣裳的动作也止下了,一时也不解这人在说什么。
白之如见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有些急了,手舞足蹈的描绘那一日的事,还一个劲说什么龙绡宫啊龙什么宫或者什么泉的,总之是奇奇怪怪的说了一堆。
这也扰的林清愈发的恍惚,真是不知这人在说什么,但见他如此兴致高涨也不好说自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于是他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
可白之如哪里不知他这是根本没想起来,委屈地又趴在了他的腿上。
林清见状忍不住笑了笑,可他还真是不记得那一日说了什么,不过就是关于名字说了两句。
名字?
龙绡宫?
他好似想到了什么,道:南海有龙绡宫,泉先织绡之处,绡有白之如霜者。
突然忆起自己为白之如起名时正是取了古籍中关于鲛人记载的其中一段,正巧就有提到龙绡宫,白之如又说自己是在起名时说的。
那想来,应该就是这句了。
原只想随意给他起一个,毕竟这人对自己做了如此不适的事。
但看着他乖乖地依偎在怀中说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时却又心软了,于是便从古籍中选了三个字,正是这白之如。
恩恩。白之如正失落着突然听到林清说了这么一句,抬眸间染满了欢喜。
只是这抹欢喜却又很快散去,他迷糊地道:阿清,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林清低应了一声,又道:意思是说南海有个叫龙绡宫的地方,鲛人们会在那儿纺织,所织之物白如霜雪。说着又看向了穿在白之如身上的鲛绡。
依着古籍所言,鲛绡色泽纯白如霜,不过白之如身上这件却是月色,只略微显白。
至于自己身上的,这就干脆同白霜毫无干系,红似血衣。
想来,古籍所言也只记录了常态,对于真正的鲛人了解并不多。
但有一点同古籍上记载一样,鲛人落泪可成珠。
这般想着,他捏着白之如的下颌轻轻嘶磨了一番,最后才笑着道:白之如。
恩?白之如并不知他心中所想,甚至听不懂他方才的解释,可在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时却又笑了起来。
喜欢从林清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好喜欢。
他钻着就往林清的怀中挤,最后又坐在了他的身上,乖巧的唤着他。
林清也是习惯了他的举动,并未多说只顺着将其抱在了怀中,目光却又落在了那小小的玉牌上。
上头刻着白之如三字,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可此时瞧着到是同白之如一样极好看。
伸手攥着玉牌细细抚摸着,感受着昆仑凝玉的暖意落入心口。
这块玉同他那枚是出自同一块玉,当初取下后发现还多了一小块,也就给收起来了。
今日到是派上用场,给白之如用正好。
很显然,白之如也是极其喜欢,一个劲地看着玉,很是欢喜。
两人在池边坐了好一会儿,林清才将人又给放回到了池中,取了灵石开始修炼。
待第二日天明时分,他才离开去了荆桃坞,打算将那只金蟾和五品金蟾妖丹给卖了。
入荆桃坞后他就去了贩卖街市,只是个妖丹和金蟾没必要去铺子,一些炼丹修士摆摊也会收取,价格甚至还比铺子里边儿高些。
他就近选了个铺子,坐在里头的是个女修,吃了易容丹后大致隐去了她的原貌就连身形也有所变化。
女修见他前来,笑着道:道者可要收什么,凝气丹通灵丹我这儿都有。说着还将跟前的东西一件件往前头摆,能够让林清瞧的更清楚。
林清见状瞧了瞧,都是一些常用的灵丹,到是可以备上些。
他要了瓶四阶气血丹以及凝气丹,付了灵石后又道:仙子这儿可收五阶的金蟾妖丹?
道友手上有五阶的?女修听闻止下了存放灵石的动作,抬眸瞥了一眼,又道:我瞧瞧,模样行不行,若是行便收。
妖丹除了品阶外也分好坏,一些修炼不纯的妖丹较为此等,一些修炼纯粹的妖丹便是极好。
他手上这颗虽然不是极好,但也不至于太差。
女修瞧了瞧他递来的妖丹,随后才抬起了头,品相不错,道者想如何出?
仙子定个数便好。林清这也不过就是顺带着收了颗妖丹,至于价格什么的也没什么在意,只要不是太低便好。
女修自然也是明白他的意思,思虑了一番,道:以往我都是四品灵石收取,道者这颗还不错便以二十枚,你看如何?说着才取了几枚灵石来。
二十枚四品换一颗五阶妖丹到也还可以,林清点了点头收下了。
也是在这时,边上又闯入一名男子,体型偏瘦,浑身被雨淋湿,匆匆忙忙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
他这才站定身子有些不稳,险些将女修摊子里边儿的东西都给搅和乱了。
惹得女修很是不悦,忙起身护着,道:你这是做什么,如此匆忙。话落才又坐了回去。
没,只是一路跑来没稳住。男子摆了摆手表示并没有什么事,接着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了颗通体血色的妖丹来,递过去后道:仙子这是你要的赤金蟒妖丹,给你,这劳什子险些没要了我的命。说着也不顾地上泥泞直接给坐了下去。
女修听着这话笑了起来,俨然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她将东西都摆齐全后,道:昨日我就同你说了近些时候不是取赤金蟒妖丹的时候,你不听,我也没办法。
仙子也没说为何不可以啊。男子此时也有些埋怨,抚了抚身上的泥污后,又道:以后还真是不敢了,那赤金蟒就和发了疯一般全聚集在一块儿,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他一说起这些就想到了自己在蛇窟内看到的,那成百上千的赤金蟒密密麻麻的聚集在蛇窟里头,只是看着便令人不寒而栗。
虽然不解为何这些赤金蟒会聚集在一块儿,但他知道如此反常定然是有什么不可预料之事,再者还有仙子的一番话,所以他没有再深入而是随意抓了条赤金蟒。
挖了妖丹后,他便匆忙回来了。
女修见他一提到赤金蟒就浑身哆嗦,也知晓是被里头的情景给吓着了,笑得也是愈发肆意。
林清站在边上听着男子的话,不知怎得竟是想到了林易之寻到的那个蛇窟,同样的都是聚集在一块儿,看来是同一处蛇窟。
但这些赤金蟒为何都聚集在一起,是要做什么吗?
方才女修的一番话他也是听到了,想来应该是清楚这些赤金蟒是要做什么。
低眸又思虑了一会儿,他才抬头看向了女修,道:仙子可知这赤金蟒是在作何?
恩?女修听着耳边的询问疑惑地看了过去,见林清竟是还在。
她笑了笑,道:道者看来也不知,寒露过后是赤金蟒交、配寻偶的时候,赤金蟒多为雄性,所以它们会聚集着寻找雌性。
这话说着她却又沉下了眸,低应了一声,道:不过我发现所有的赤金蟒都往一个地方去,我想那儿应该有一条修炼至六阶亦或者七阶的雌性赤金蟒,惊动了怕是有去无回。
七阶!边上的男子一听这话惊得险些就给摔在地上,眼中也都是惊恐。
要知道妖兽能够修炼至七阶,其修为实力等同于修士之中的元婴期,那遇上可真是有去无回了。
他此时真是庆幸自己没有再进去,若是进去,连骨头都没了。
惊恐间,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个劲的庆幸着。
林清也被这七阶给惊着,眉间一拧,道:仙子所言可真?
恩。女修点了点头应了。
也正是她的应答,林清眼中的暗色愈发的深,再次想到了昨日离去的林易之。
不好!
他快速起身,身形化为一道青烟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昨日他是让林易之重新去寻条三阶的赤金蟒,但这人连雪域都敢一人闯,他可不觉得这人会听自己的重新去找。
说不定这会儿就在蛇窟内,兴许已经遇上了。
若当真如猜想的那般是为了那条雌性七阶赤金蟒而去,那林易之此时恐怕是凶多吉少。
随着他的离开,雨幕下也只余下了一团青烟,在清雨的浸染下很快消散了。
至于还在摊子里边儿的两人见状微愣了片刻,互相又瞧了瞧眼底带上了些许担忧。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依着方才那般询问,想来是同赤金蟒有关。
不过几人素不相识,自然是不会理会,担忧也不过片刻便不在了。
赤金山蛇窟外。
林易之几人就站在洞外,瞧着里头的漆黑,还有阵阵阴风袭来,扰的人浑身一颤。
边上的贺云飞见此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随后看向了林易之,道:要不我们还是走吧,反正就是个任务而已,我们又不缺那点东西。
对对对,要不还是走吧。另一人应着也忙点了点头,一想到之前看到的,他现在都有些腿肚子打颤。
林易之听闻侧眸看了他们一眼,道:不行,这个任务必须完成,你们要是怕就自己回去吧,我一个人进去就好。说着就往前头行去。
可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同样是慌乱不已,手都在打颤。
但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求着大哥出来历练,若是这么容易就回去了,说不定会被大哥二哥三姐给笑话。
所以不能,不能。
不就是抓条赤金蟒嘛,赤金蟒。
他一个劲念着,片刻后才入了洞内。
留在外头的几人互相看了看,最边上的汤子杭先出了声,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进去呗。贺云飞无奈的出了声,随后才跟着入了里边儿。
留下的两人见此也是毫无办法,跟随着一块儿入了里头。
也不知是不是下雨的原因,蛇窟内有些潮湿,有水滴从顶上落下溅洒在地面,染湿了几人的衣裳。
还有令人难以阻碍的阴寒不断袭来,不仅仅如此更有腐烂的气息涌来。
贺云飞在跟着入了里边儿后就被里头的气息给熏得头晕眼花,明明前两日来时还没有如此厉害,这会儿都能把人熏死了。
他下意识抬手掩去了口鼻,眉头紧皱着许久不曾松开。
林易之也同样是被熏得有些走不动道,几回都想打退堂鼓,可几回都被自己压下,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里边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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