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一人战一军?”一旁有路人战战兢兢地问。
“赵五郎既然要逃避官府追查,可不就得一人战一军!”摊贩掷地有声。
周遭旋即一阵倒吸气声。
“五郎,怕是凶多吉少……”有人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一位婆婆揉着核桃般沟壑纵横的脸,不无惋惜地说:“十年前,赵大人巡街带着他,玉人儿似的娃娃,还得了个玉面五郎的诨号呢,谁知道……”
人们都沉默了,似乎陷入了十年前的回忆中。终于,还是摊贩打破了这低沉的气氛:
“咳,咳——!”摊贩打着哈哈,“这个——我说父老乡亲们,莫谈国事,莫谈国事哈!”
赵家雄霸关西数十年,近支远亲盘踞关西各处,无一不是地地道道的“权贵”。虽说赵炳忠自己治军有方,但架不住赵家人多,人的品性三六九等,人一多自然有君子也会有小人。所以,在这关西之地诋毁赵家的言论也不是没有过。
再说朱家当朝已有三代,政治还算清明,社会也有发展,老百姓日子过得安稳,自然不想与朝廷对着干。加上赵麾又的的确确在鞑靼呆了十年,这是漫长的十年,而不是短暂的十天,关西深处边陲,鞑靼与汉人的血债家仇尚历历在目。所以当朝廷派朱校堂来龙城调查赵家,当地百姓,更多是当茶余饭后的重大事件来看待的。
在摊贩的提醒下,人们瞬间醒转了过来,大家纷纷放松了面上的表情,说笑的说笑,唠嗑的唠嗑,再也不为赵麾的生死感今怀昔。反倒是摊贩自己,见众人都恢复情绪后,反倒状似随意地添了一句:
“赵五郎与朝廷的守军已经激战快半个时辰了,东城门那边不但没有消息传回来,反倒是这边还有将士源源不断地增补过去。可见,赵五郎他……并不一定会凶多吉少啊……”
朱弦站在人群之外,静静地听着。
她很意外,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自己过来东门听到的,居然还是王钏尚未取得胜利的消息?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王钏跟随父亲多年,是父亲最信赖的一员大将。朱弦把赵麾往东城门引,也是考虑到王钏靠谱,个人能力也过硬。结果没想到赵麾却如此难啃,一个人单枪匹马闯关,半个时辰过去了,竟然还没有被王钏拿下。
朱弦摇摇头,对身后的小蝶微微一个示意:
“我们走,去东门。”
……
朱弦来到东门下,远远就看见一片混乱中,一个瘦小的身影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像一匹桀骜的狼,在戈戟林立的军阵中回旋冲杀。
赵麾的功夫很好,哪怕不会武功的朱弦也能看出来,他在鞑靼的这十年里,一定被高人悉心□□过。
赵麾不知从什么地方抢来了一把长刀,首尾逾一丈,比赵麾自己人都高出老长一截。小小的他臂力惊人,骑在马背上,把一支丈余长的□□抡得滴水不进,刀锋过处如银蛇翻飞,寒光皪皪。
赵麾身上那件褴褛的短褐已经彻底四分五裂了,露出了贴身的里衣,素纱丝质的团领汗衣,终于大白于朱弦的眼前,昭示了赵氏一族在关西的非凡地位。
仗着刀够长,赵麾一刀过数人,奈何他年纪还是太小,杀伤力终究欠缺了点。王钏的兵见赵麾挥刀过来,或跑或挡,有跑得慢的会被赵麾斩落马下,但也有不少士兵依然能攻守自如,如同百折不挠的蜂群,跟随赵麾手中的那把长刀分合聚散。
朱弦站在一家茶楼的店招底下,冷眼看着又黑又小的赵麾如深陷泥淖的独狼,在军阵中冲杀。她知道今天赵麾是没能力摆脱王钏的掌心了,眼下无论赵麾使再多力气,都纯属空耗。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再这样永无止境地纠缠下去,一旦赵麾的体力跟不上了,王钏的兵,可以瞬间把他拿下。
和朱弦及闲适地站在城门楼上当看客的王钏一样,赵麾也深知自己的处境。一招虚晃后,赵麾突然掉转马头朝紧闭的城门冲去。
士兵们明白赵麾的打算,又像蜂群一般朝赵麾的身边涌去,试图把赵麾给重新拉回消耗的泥淖。赵麾并不恋战,他三两下拨开自己正前方的阻碍后,猛催马儿,一人一马如一道离弦的箭,直扑被一队士兵密密实实保护的东城门而去……
东城门早就被王钏下令关好了,约莫十数位士兵持□□厚盾候在那大门口。见赵麾冲来,这群兵也不慌,拿手中的盾牌密密实实地组成了一面“铁幕”,十几杆长戟自“铁幕”的缝隙中直冲而出,防御阵式瞬间完成。
赵麾手提长刀自远而至,城门口的阵式他看在眼里,也不停马。
高头大马止不住脚力,嘶鸣一声,栽倒在长戟阵前。就在马儿倒地那一瞬间,赵麾腕间一个用力,将长刀刀柄朝下深杵在地,如一杆冲天的旗帜。不等在场诸人回过神来,赵麾借这杆“旗”,一个灵猴攀枝跃上顶,越过林立的剑戟,爬上了“铁幕”的顶端……
长刀承受不住赵麾的折磨,过长的刀柄瞬间脱落,变成了一把三尺长的直刀,而此时的赵麾,已攀紧“铁幕”的顶端,他反手握紧这把脱了柄的“直刀”,捣糨糊一般将手中的刀朝“铁幕”下守兵们的头上捣去……
跃马、攀刀、破盾阵,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朱弦都没有看明白赵麾究竟想干什么,便听得城门底下哀嚎声一片,“铁幕”瞬间溃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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