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管事:“纪家人在找他,对了,今日公子夫人都在纪家用晚膳,晚膳你可以简单准备一下。”
毒娘子点头:“知道了。”
外头,纪府下人擦了擦汗,正头疼之际,忽而有只手伸过来摸他的头:“你怎么在这?大哥找三妹有什么事吗?”
下人感动道:“六爷,您终于出现了!您这是去哪里了啊,小的找您找得好苦!”
纪明焱歪了歪头,抬起另外一只手,摊开手心,手心里赫然是两条又长又粗的蜈蚣:“我挖蜈蚣去了啊!”
下人:“……”
他尖叫地退后了好几步。
纪明焱把蜈蚣收起来,仔细了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你们和我五哥说了吗?”
下人一叹:“小富在五爷院子外喊了好几声,也不知道五爷听不听得见。”
这事纪明焱最有经验:“听不见的,五哥的阵法隔音。”
下人:“那,那怎么办。六爷,您得帮小的想想办法呐!”
纪明焱拍拍下人的肩,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放心,按六爷教你的做,抓我五哥一抓一个准!”
他把法子告诉下人后,便溜进吴家找了毒娘子。他要让毒娘子鉴赏一下这绝佳的毒蜈蚣。
毒娘子已经嗑完瓜子,准备收工了。
雪竹也扫完了瓜子皮,有些黯然道:“你不吃了吗。”
毒娘子一手叉着腰,一手扒着嘴唇皮让雪竹看:“你看看,你看看,瓜子磕得我嘴唇皮都干死了!雪竹,你就不能歇歇吗!”
夫人嫁进来后,带了不少丫鬟。
但没过几日,夫人就只留了晚香、宝福和几个伺候她梳妆打扮的丫鬟在吴家,其他人都回纪府去了。
因为院中实在用不着那么多人,雪竹一人就可以将整个吴家上上下下打扫得干干净净,院里的花草更是整整齐齐,维持同一个高度。
如今吴家卫生环境和花草长势步入正轨,雪竹每日就更加轻松,他就更加闲。
旁人都恨不得天天闲着,唯独雪竹闲不住。
毒娘子翻了个白眼,搬着小凳子回厨房,遇上了纪明焱。
她刚想对他说,他家里人找他,便被他手里的毒蜈蚣吸引了注意力。
两人当即进了厨房,将毒蜈蚣放在厨房的地上,将毒蜈蚣翻来覆去,从里到外,从长相到毒性叭叭叭品鉴了很久。
吴家旁边的纪家,回去的下人按照纪明焱说的,拿了盒瓜子花生话梅等小零嘴,摆在纪明渊院子门口,而后在里头放了封信。
果然没多久,五爷人出现了。
日头渐渐西斜,在外忙碌的人们归家。
大街小巷,传来各家饭菜香。
因那两条毒蜈蚣的功劳,纪明焱今日没有下厨的欲望,纪家晚宴菜色极为丰盛,且色香味俱全。
人还没到齐,菜也没上齐,故而先到的人也没上桌,就坐在外头喝茶。
纪明喜在府里,他早早就在主位坐着。
没多久,纪明渊斜跨着一个蛇皮袋出现了,他作了一揖:“大哥。”
纪明喜唇角含笑,和风细雨:“先坐会喝点茶,等等他们。”
纪明渊便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而后从小蛇皮袋里抓了把瓜子花生,动作很轻地剥着吃。
纪明喜知道五弟不爱聊天,也没找他说话,兀自品着茶。
“大哥五哥我回来了!”纪明焱蹦蹦跳跳冲了进来,一看到五哥二话不说就拉了条椅子坐了过去,亲昵地从纪明渊的蛇皮袋里抓了把小零嘴。
纪明渊:“……”他蹙了蹙眉,但也没说什么,继续剥剥到一半的花生。
纪明双、吴惟安、纪云汐三人是前后脚到的。
纪明焱看到他们进来,又朝纪明渊的蛇皮袋里掏了好几把零嘴,一人分了一把,并给予热情的招呼。
纪明渊:“……”
他滴溜溜的眼睛看着纪明焱掏了一把又一把,默默地把蛇皮袋给系上了。
人齐后,一家人入了座。
纪明喜端着杯茶,在最中间的位置坐下,和大家闲聊:“五皇子殿下真乃勤政爱民,今日早朝,连圣上都当着百官的面夸了五皇子。”
纪明喜在饭桌上,一向喜欢给弟妹们讲讲朝中趣事,纪家人也都习惯了。
几个爷反应都不太大。
唯独纪云汐,她特地看了眼旁边的吴惟安。
吴惟安秀气地咬着个大鸡腿,察觉到她的视线,朝她眨了眨眼睛。
五皇子这事传来,纪云汐就知道是吴惟安的手笔。而且她也大概能从事后,猜出他都干了些什么。
以方家夫妇身上的钱财引来黑淳山匪的注意,并故意让自己和黑淳山显得暧昧,惹得五皇子对黑淳山匪下手。
有些人能做到这一步,就已经是个军师之才了。
可吴惟安,还特地安排了一群武林人士,故意去指认五皇子的人,让五皇子与他皇叔互咬。
纪明焱向来不关心朝中之事,他好奇问道:“五皇子做了什么?”
纪明双见长兄在喝汤,代为回答:“五皇子剿了黑淳山的匪。”
纪明焱闻言就是一拍桌子:“这黑淳山匪我知道!当初我路过,他们也想抢我腰间钱袋子!也不打听打听我纪家六爷的名声,我的钱袋子里面装得不是钱啊。”
纪云汐开口:“你那回装了什么?”
纪明焱嘿嘿笑了几声:“我装了一袋子的飞蚁,那钱袋子一被他们打开,蚂蚁全飞出来了!我后头一只一只去抓回来,害我在黑淳山耽误了半个月。”
想想纪明焱就气,越气就越觉得五皇子不错:“我先头都没怎么听说过这位皇子,不曾想,这位皇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笔!五皇子殿下人真好啊!”他由衷赞道。
把鸡腿吃得干干净净的吴惟安擦了擦嘴角,闻言也跟着赞:“五皇子是真的好。”
*
第二日,吴惟安休沐。
晨间天刚亮不久,枕边人就醒了。
纪云汐看了眼昨日又睡得离自己很近的人,从床上站起,直接抬脚从他身上跨了过去,而后下床,将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随意往后一丢。
吴惟安闭着眼翻了个身,将被捡起的被子摸过来,一边往自己身上盖,一边问道:“你最近在忙什么?”
从方远的事情发生过后,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纪云汐早出晚归,比他还忙。
晚间,他到家了,她人依旧不在,临睡前才回。
说起来,吴惟安已经十多天不曾与纪云汐用过晚膳,昨天家宴,是这十几天的头一回。
纪云汐淡淡道:“生意。”
吴惟安:“什么生意?”
纪云汐看他一眼:“你想知道?”
吴惟安很诚实:“想。”
半个时辰后,纪云汐带着吴惟安一起离开了吴家,来到离开泰庄不远的一处商铺。
商铺前边的正门关着,纪云汐和吴惟安是从后门进去的。
后门一进去,便是一处庭院,庭院里布满了染缸,一旁还晒着布。
将近百名女工在庭院间四处走动,忙忙碌碌,她们见到纪云汐过来,都会恭恭敬敬喊一声:“三姑娘。”
纪云汐嗯了一声,继续带着吴惟安往前而去,期间经过几处房间,房间宽敞,里头有绣娘们一边做活计,一边嬉笑打闹。
再往前,就是此刻大门紧闭的店面了。
店有三层楼,一楼各柜中已经摆满了布匹,每一匹都颜色鲜亮,面料精致。
二楼和三楼,都是已经做好的新衣裳。不同的是,二楼是男子衣物,三楼是女子衣物。
每一件,都透着奢华精致。
吴惟安静静地看着。
原来这就是他夫人要做的新生意。
他不由想起了他在平江的小店铺,小店铺也卖衣服,但生意惨淡。
那些放前头卖的衣裳,都已经放了好些年,也没卖掉。伙计们到后来,都懒得去抖灰尘了。
不过也不打紧,他那小店铺主要是给弟兄们缝制黑色面罩,黑色夜行衣的。
而纪云汐这店,一看就下了不少血本。
吴惟安低头:“你这一个月,就在忙活这些?”
纪云汐颔首:“是,除了这一家外,还有三家,分别处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吴惟安想了想,问道:“下了不少血本罢?”
纪云汐嗯了一声:“各方面加起来,四家店大概四五万两。”
吴惟安轻轻啧了啧。
他那小店铺,前前后后也就花了一百两不到。
“兴乐布庄是百年的老字号了,就算你这店再大,布料再好,衣服再好看,但兴乐也都不差。你确定,你不会亏?”吴惟安是真真切切地为他夫人感到心疼。
毕竟纪云汐的钱,虽没在他手里。
但他们已经成了婚,感情也越来越好了,不一定会和离。
他替她的钱心疼一下,也是有些道理的。
纪云汐斜了他一眼:“我何曾亏过?”
吴惟安顿了顿:“也是。”
纪云汐的钱拿着烫手。
丞相夫人是首富(穿书) 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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