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医一顿, 唇瓣微抿道:“只是通过我们眼下的处境,不由想到他而已。”
沈离音没有继续探究,她心里虽好奇沈弋蘅和谷医的关系, 可明面上看两人仍旧是普通朋友,她兄长从未在她面前多谈及谷医, 因此, 即便她隐约看出谷医的心思, 她也不能妄自言及。
本以为之后的行程仍旧是充满危机与险境,可谁想自那日后,连着数日,沈离音一行再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刺客或是黑衣人。
五日后,青州北。
“再过一日,我们大概就能出青州的地界了。”谷医将牛皮舆图摊在腿上, 指尖轻轻点了点青州与兖州的交界。
“终于要到兖州了。”沈离音掀开窗纱, 马车两边是齐整繁茂的树林,她想起什么,又接着说,“之前看舆图,我记得两州交界之地多崖谷与密林,近来又是兖州多雨水的时节, 我们经过时须得多加小心。”
“没错。”
谷医点点头,将舆图卷起:“到时我会与王七说一声,尽量走平稳宽敞一些的路。”
次日午后,沈离音等人离开青州,正式进入兖州地界。兖州南边远不及青州繁华,走了一个时辰,周围仍旧是荒无人烟的林子,连个简易的茶摊子都没见着。
“吁——”
阿朗与王七一同将马停下后转头掀开了车帘,他看向里头正中间坐着的人,道:“姐姐,天色已晚,可想要走出这林子恐怕还要很久,不如先暂时停歇,免得再往里走,连月光都透不进了。”
“嗯,我正有此意。”沈离音点点头,“大家都先休息吧,每两个时辰换人值夜。”
一夜,平静度过,翌日天色渐明,林间鸟鸣声此起彼伏,沈离音从朦胧睡意中苏醒,窗外舒适凉爽的轻风浅浅地勾起窗纱,她深深吸了口气,回头叫醒了织玉和谷医。
“简单吃一些糕饼,我们得赶紧出发了。”
马车一刻钟后再次出发,只是刚走出去没一会儿,阿朗就发现了不对。
“前面怎么感觉雾气这么重?”
沈离音也正看着窗外,眉头一皱:“这个天应该不会有这么重的雾气。”
王七点点头:“虽说这里密林繁盛,可也不该有这么重的雾气,像是进去便要被吞噬一般。”
沈离音探出窗望了望天,道:“今日是晴天,雾气应该很快会散,我们耽搁不得,走慢些便是。”
“好。”王七与阿朗对视一眼,重新驾马。
沈离音虽然让继续走,可其实隐隐有些心慌,心口像是怎么也落不定似的,随着马车颠簸而起伏。突然,阿朗猛地转头掀起帘子,急道:“姐姐,外边已经完全看不清路了。”
话音刚落,一道极其尖锐的笛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沈离音一顿,立刻感觉到太阳穴的位置阵阵抽疼,整个人都不由地弓起背。
“不好,是魅音。”谷医也疼痛难忍地扶额,咬牙说道。
沈离音抬眸看了眼车内,三个人都已经疼得快说不出话,而刚刚还转过来说话的阿朗此刻却一直没有出声。她心里一紧,撑着座位挪到门边:“阿朗……”
“姐……姐,我,我没事……”
幸好,阿朗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但显然他也受到了所谓魅音的影响。
沈离音咬了咬牙,又问:“王七呢?”
“……我,我看不见他,身边好像没有人。”
沈离音的心猛地一沉,自那次黑衣人出现后,他们一路都没再遇上什么危险,她以为所谓的隐患应该便是那个张武,可现在看来这个王七才不简单。
此时,笛音稍稍弱去,沈离音忍着疼从车内走出来,与阿朗并肩坐着:“阿朗,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可是,这路已经完全看不清了。”
阿朗说着,沈离音也已经抬眼看去,之前还有些朦胧的雾气,此刻却已经完全像一层白布一般遮挡在前。
沈离音有些犹豫,可就在这时,笛音却再次响起,而且比刚刚的那次要更为强烈。她没再纠结,沉声道:“先前我看过兖州的舆图,这一片是汇城的辖地,密林虽多,可道路却少曲折,我们一直往前走,不管这雾气是不是那些贼人所为,如今我们也只能硬闯,否则困在此处迟早要因这魅音而伤。”
“阿朗,给。”沈离音从怀里拿出一方绢帕,“捂住口鼻。”
阿朗直直地看着沈离音,重重地点下头:“好。”
马车在笛音又一次加强的瞬间,倏地飞驰往前,沈离音不懂技巧,只能依样画葫芦尽可力甩鞭,很快,马车冲进了雾气之中。
白雾没有任何气味,谷医轻嗅了片刻,只道没有闻出什么不对。
织玉见此,忍不住猜测:“那他们此举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想让我们因恐惧被困,然后用那魅音杀害我们?”
沈离音也不明白这白雾是为何,又或许这并不是他们的作为,不过是恰巧这里起了雾。念头才在脑中一晃而过,眼前的雾气忽然骤然消散——
“不好,是悬崖!”阿朗一声大喊,可疾驰的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而他也已然来不及勒紧缰绳。
沈离音恍然意识到背后那些人真正的目的,来不及多想,厉声喊道:“快跳下马车!”
她自己喊完,却并没有立刻做出动作,别的人都能跳,只有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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