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屋中又一时寂静, 聿扬抬眸看着地上的人, 就见他只轻轻蹙着眉,久久没有回应。
聿扬不得已看向安思河,可对方显然也毫无办法, 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再等等。
“思河, 你将之前我们找过的大夫带到对面去。”
不知过了多久, 姬容终于开了口。
安思河一顿, 正想应下,姬容却又突然打断:“等等。”
男人的双目虚无地落向门外,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算了,她那儿不缺医术高明的大夫,况且她若是真病了,又见到我派去的人, 只怕会更糟。”
安思河心里一疼, 忍不住道:“殿下……”
姬容却极为平静地收回目光,淡淡道:“先继续派人看着,但不要露面。”
聿扬明白这话是对着自己说的,他点点头应道:“是。”
聿扬得了命令便出了门,但安思河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转身走到窗边将所有窗子打开, 等屋中酒气明显散去后,他才走回到姬容身前。
“殿下,让奴婢伺候殿下洗漱一番吧。”
姬容不知何时重新躺了回去,背着身仍旧默然无声。
安思河无奈地摇摇头,在他身后跪坐下,低声道:“殿下这样并不是办法,太子妃的心结还是秦姑娘,不如殿下与太子妃明说吧。”
“先前殿下担心太子妃安危所以没将这个秘密揭开,可如今殿下对继后和昭王都有所防备,只要殿下与太子妃同心同德,什么坎儿过不去呢。”
话落,一直沉默的姬容动了动,带着隐隐轻嘲的口吻道:“同心同德?呵,她曾说若她是秦茵,她只会更厌恶我,恶心我。”
“怎,怎么可能呢。”安思河一惊,“这,这肯定是太子妃的气话,当不得真的。”
姬容睁开眼,轻笑了下:“不,她说的是真的,不管她是沈离音还是秦茵,她最终都只会讨厌我,憎恶我。”
“我现在……”他顿了顿,笑意退却,嘴边只留着苦涩,“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沈离音回心转意,更不知道被隐藏的秘密是不是应该去揭开。在来陵安之前,他害怕沈离音受到那些来自暗处的威胁,可如今让沈离音痛苦的源头却好像只有他。
安思河心里酸楚,可别的事他能够帮忙出主意,唯有感情一事,他开不了口,若说他唯一后悔的,大概就是当初假秦茵出现时没能劝阻姬容演那一出戏。不管沈离音如今为何冷脸对姬容,最初的导火线都是那个假秦茵。
“殿下,您这样,伤的只能是自己啊。”
姬容重重地闭上了眼,说了声“出去”,就又转过身去。
安思河摇头叹了口气,只说自己会一直守在屋外,而后便也走出了屋子。
*
“姑娘,醒了?”
沈离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床边织玉正拧着帕子,她愣了愣,目光一瞥扫了眼屋子里的摆设,哑声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织玉将帕子放下,赶紧回道:“这是在悦来客栈。”
沈离音没有说话,可眉头却微微蹙着,明显有些疑惑。织玉瞧见了,又继续道:“是这样的,姑娘一直高烧不退,谷医觉着客栈这边离药铺更近就找了马车将你送到这边。本来是准备等姑娘病好再搬过来养胎的,可没想到都快入夜了,姑娘身上还是这么烫,没有办法,只能提前将姑娘送到客栈。”
沈离音觉着自己脑子糊糊的,闭了闭眼,问:“我这是睡了多久?”
“加上昨夜,都快一整天了。”织玉回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现在都快子时了。”
“姑娘,昨晚在箬河你到底遇上什么了,怎么感觉从回来开始就有些不对,竟然还发烧了。”
沈离音微微发愣,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昨夜好像骂了姬容,而且骂完了就跑,连他是什么表情都没瞧见。现在想想,也真是大胆,对方好歹是大临太子,她那番话若是让人听了,怕会惹出不小非议。
罢了罢了,她都已经说出口,想来这一切也都到此结束了。
沈离音想着或许没过两天她就能听到姬容回帝京的消息,可谁想到,她确实等来了一个消息,可这消息却是从帝京过来,专门给她的。
“你说什么?!”沈离音猛地一个起身,小腹不由一个抽疼,她皱着眉看向来人,“什么叫沈太傅病危?!”
来人一身太傅府护卫的打扮,低着头回道:“大人上个月便时常头痛,月末的时候宫里出了一些事,大人在回府的路上突然晕倒,到今日已近小半月躺在榻上,清醒的时间寥寥无几。”
沈离音原本还心有疑惑,可听他说得这般详细,怀疑也就越来越少,她撑着桌子,急问道:“那沈都尉呢,沈都尉可有赶回到帝京?”
“小的原本是来带信给姑娘和公子的,一路赶来也没遇上公子,因此也不清楚公子有没有赶回帝京。”
沈离音脚下有些不稳,织玉一见赶忙上前扶着:“姑娘,小心。”
护卫抬眼看向沈离音,犹豫道:“大人清醒时命小的来找公子和姑娘,公子此刻已经离开,不知姑娘准备何时动身回去?”
沈离音顿了下,没有太多纠结:“尽早,明日天亮就出发。”
“欸欸,好,那小的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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