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决定去扬州,但不可能与祖母一起住在庙庵,若真要有人来陪她,恐怕只有自己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子。
也是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那话本里的发妻为何要选择将那孩子生下。
沈离音回过神,嘴角浮着一丝浅笑,看着大夫与织玉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并没有真的不要这个孩子。”
大夫将信将疑,道:“不是老夫多嘴,夫人一定要保重身体,老夫刚才诊脉,能看出夫人的身子在以前似乎受过重伤,而且不止一次,夫人切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沈离音对这番话没有多想,只是清晰地接收到对方的善意,她认真地点点头:“大夫放心吧。”
这时,药童将药取来,沈离音便也没再久留,拿着药与织玉一道离开。两个人回了金月客栈,才刚刚一进屋,半开的窗子边忽然飞进一只通体雪白的白鸽。
“吱吱!”
沈离音正疑惑着,就听织玉兴奋地往窗边跑去,她一顿,问道:“吱吱?”
织玉走到窗边,手轻轻在窗台一放,那白鸽便极其熟稔地飞进了她的掌心,这时她回头解释道:“吱吱是沈公子养的信鸽,平时大都用在与谷医通信往来,我还是头一次亲自用它。”
“信鸽……”沈离音有些意外,她是猜到沈弋蘅与谷医有所来往,但没想到他们会用上信鸽。
用信鸽在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两个人往来比较密切,否则若只一年半载才联络,大可不必耗费精力训练这么一只鸽子。
“它怎么会知道我们在此处?”沈离音不解地问道。
织玉偷偷笑了下,抬手示意她上前,而后指着窗台边的某个狭小的角落,道:“这里被我撒上了一种特制的香粉,不管信鸽离得有多远,只要分量足够便能将其引来。”
沈离音点点头,目光探向她手里的信纸,问道:“我们看看里头说了些什么?”
“好。”
两个人一起走到桌前坐下,织玉展开纸条,将其推到二人之间。
“天呐,太子果然发现你已经逃走,而且还派了人马前来追赶。”织玉一惊,转头看向沈离音,“虽说我们备了两条路线,可太子的人手我们无法估计,我们今日恐怕得连夜赶路往南了。”
沈离音垂头不语,仍旧仔仔细细,一字一句地将信上的字看完,半晌,她才开口道:“我们大概不能走官道了,这样,我们先坐马车赶到承阳城,我看过大临的舆图,承阳城有着大临最大的一个码头,我们从那儿开始走水路。”
“水,水路?”
“是。”沈离音看出织玉的惊讶,她耐心解释道,“走陆路,我们免不了找客栈或者农庄园子暂歇,这样被人记住我们模样的可能性只会更大。
“而走水路,只要上了那一趟船,除了偶尔停靠,基本不会有新的人登船,到时我们只要呆在房中,便可以避免被人认出。”
闻言,织玉缓缓点头:“还是公子想得周全。”
沈离音笑笑,道:“连兄长都在提醒我们行路时小心,那只可能是姬……太子派出去的人马众多,而且他们骑的是快马,我们乘马车还是要慢很多,一旦被追上就只有任其带回的结果。
“况且,最开始我们用来混淆他们视线的线索便是两道车辙印,他们应该不会立刻想到我们改了行路之法。”
“那我们等用过午膳,便立刻赶往承阳城吧。”
“好。”
从渠城到承阳城,马车需行整整半天,等沈离音她们赶到,天色已然呈现墨色。
“这位小哥,烦请问问,咱们这艘商船何时启程?”
承阳码头旁,织玉先一步上前询问那岸上接送旅客的伙计,沈离音紧跟在后头,就听得那小哥爽快地回道:“明日卯时准时出发。”
织玉回过头看了眼她,轻声问道:“好像不是很急,我们要先去附近客栈住一夜吗?”
沈离音正要回答,那伙计却主动喊道:“二位公子不必那么麻烦,咱们这船允许提前上,只要再多加一晚的留宿费便好。”
沈离音一喜,忙道:“那就麻烦小哥带我们上船了。”
“好说好说,来,二位往这边走。”
二人跟着伙计登上商船,那船体颇大,从外边看,甲板往上共有四层楼,最顶上一层如一间阁楼般大小,是船上的望台,其余每一层则设置数间厢房,按照位置优劣定为不同价钱。沈离音问过那伙计,说这三层上下一共有一百余间厢房,分为上中下三等。
“公子,咱们选二层的厢房吧,不上不下,既不会太过吵闹,又方便咱们来甲板走动。”
几个人上下走了走,最后织玉这般提议。
沈离音倒是无所谓,她点点头问那伙计:“小哥,咱们这儿怎么用膳?若是想自己煎些药,该如何?”
“咱们这儿膳食皆有船上供应,公子大可放心,至于煎药,若公子有需要,小的可以让人拿一瓦炉到房中。”
沈离音轻嗯一声:“那便有劳小哥了。”
“好说好说,那二位公子先歇着,小的去让人准备。”伙计十分爽快,将她们二人送至厢房外,便迅速离开去拿晚膳和瓦炉。
沈离音看着门外挂着的木牌,上头写着两个字——乙五。
“公子,咱们进屋吧。”织玉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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