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河心头一滞,瞬间懂得了他话里的意思。
“这段时日,太子妃似乎与殿下有些误会。”安思河其实有看在眼里,甚至他也清楚问题症结所在,只是他也不知该去怎么帮姬容,“或许,太子妃只是一时心情郁闷,等过几日就会回来的。”
姬容眼中划过一丝轻讽,回来?
以前的沈离音在他眼里就像一汪一眼见底的池水,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不用多想便能瞧出其意。
这并非是因他观察有多么敏锐,而是她在他面前从不会去伪饰弄假。可如今,她学会了伪装,学会为了离开他而刻意迎合他,让他以为他们中间的矛盾已经消解,让他在他们恢复如初的亲密关系里沉迷。
她从始至终的目的就是和离,或许还包括拿掉孩子……
姬容抚着床褥的手一下子揪紧,手背的青筋瞬间清晰起来。
“思河,让聿扬带人去追,哪怕是天涯海角也要给本宫找出来!”
安思河点点头:“是,奴婢这就去找聿扬。”
说罢,他就要转身往外,但还没等他走出几步,身后的人又突然将他喊住:“等等,还有一个人,你们要继续盯着。”
安思河问道:“殿下是指谁?”
姬容倏地抬眼看向他,一字一顿道:“沈,弋,蘅。”
*
绿荫葱葱的小道上,一辆暗色的马车疾驰向前,车舆内断断续续传来说话声。
“沈姑娘,这些都是沈公子吩咐给你准备的钱财衣物,碎银子和银票都有,衣物大都是男装。”
织玉指着打开的包袱,里头有个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的褐色匣子,她将其打开,说:“这些银票各处钱庄都可兑换,姑娘妥善存着,莫要弄丢。”
沈离音目光有些发愣,顿了半晌才回过神看向那匣子:“好,我知道了。”
织玉见她心不在焉,难免担心:“姑娘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是不是那药的缘故?但按理说,药效应该过去,没事了。”
“不,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没有见到兄长,心里有些没底。”
沈离音最开始想的是沈弋蘅能带她走,可等她上了马车才意识到,若她真的想远离帝京,远离姬容,沈弋蘅是绝不可能和她一起走的。
且不说他们还有一个爹在帝京,便是沈弋蘅自己,大好的前途,也不该因为她断送。
只不过,一想到今后的人生只剩下自己,她不禁生出一些不安。
“沈公子说过,他一定会想办法与姑娘你碰面的,只是现在你才离开,太子那边定会派人去跟踪沈公子,为了不暴露你的踪迹,近段时日就只能由我陪着姑娘了。”
织玉笑得乖巧,沈离音不由被带着勾起了唇:“谢谢你,小玉。”
或许,未知的未来也没有那么可怕,相反,未知二字也让她生出一些对未来的期待。
马车连夜抵达渠城,在一处客栈前停下。
“公子,咱们今日就在这里暂歇,如何?”织玉一进城,就改了称呼。
沈离音抬头看着“金月客栈”四个大字,点点头:“好。”
为了安全起见,两个人只要了一间房,不过好在有两个床榻,倒也方便。等进了房间,沈离音便在桌上找了纸笔开始写着什么,织玉瞧见了走过去,好奇问道:“公子在写什么?”
沈离音轻轻一笑:“写接下来的路线,兄长既然没有给我一个目标,那便由我自己来定。”
“那公子准备去哪儿?”
沈离音转了转笔,点着纸上某两个字:“扬州。”
“扬州?”
“是,扬州。”沈离音浅浅一笑,“那里是我的故乡,风景绝美,又是丰硕富饶之地,在那里我应该可以好好生活。”
“扬州离帝京也算比较远,我也觉得可以。”织玉点点头,“况且太子应该也猜不到你会回到故乡去,所谓大隐隐于市。”
“小玉说得在理,那我们明日便出发去扬州。”
两个人刚说完话,房间门忽然被人敲响。
“二位客官,你们的晚膳到了。”
织玉一笑:“我去拿。”
沈离音将路线纸收好,虽说最终目的地在扬州,但这之间怎么走,也需要慢慢安排。
晚膳是三菜一汤,味道虽不及宫中,但看着却也还不错。
沈离音全程只夹素菜,织玉瞧见了便将那一盘清蒸鲫鱼推到她面前,说:“公子多吃些鱼肉吧。”
沈离音一顿,还没拒绝,那鲫鱼若隐若现的腥味便涌入鼻间,她赶忙放下筷子往后一撤,捂起嘴干呕起来。
织玉大惊,从来没见过这等场面的她吓得直喊:“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沈离音一手捂着嘴,一手缓缓抬起摆了摆,其实这几日来孕吐的时候已经很少,一来是她最近吃得本就少,二来女医官在身边,她谨记着姬容的叮嘱,对她的膳食一向严格把控,带有腥味的东西基本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这一次的清蒸鲫鱼本来也没有特别重的腥味,但她太久没闻到这种味道,即使是淡淡的气味也让她变得十分敏感。
“公子,你要不要喝点水,不如我去找个大夫吧?”
沈离音稍稍缓了过来,接过织玉递来的帕子擦擦嘴道:“不,不用,我这是孕吐,没事,过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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