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畅顿了顿,叹口气:“臣明白殿下在想什么,这烧或许是因为之前毒性散出,但即便如此,若是没能挨过这次发热,毒性散不散也没有任何意义。”
姬容的脸沉了下去。
“先去煎药。”姜畅将方子递给药童,而后才又对他道,“殿下先去休息吧,这里有臣看着。”
姬容没有点头,反而走到床边缓缓坐下:“你们都先出去吧,我陪陪她。”
姜畅其实已经察觉到眼前这位殿下对太子妃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不过短短数月,不在意就变成在意。就是不知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只是这些总归由不得他插手,他稍稍欠身,转身走了出去。
玉烟和疏雨见状,也没再逗留,福身后缓缓退了出去。
房门轻轻合上,姬容拿过温水浸湿的巾帕,一点点地擦着沈离音的胳膊、脖颈。擦了一会儿,巾帕慢慢变干,他顿了顿,起身往窗边的盆架走去。
“姜太医,安内侍,太子妃如何了?”
秦管家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安思河的声量比他稍低一些,只说:“没有醒。”
“姜太医的医术远近闻名,况且太子妃吉人天相,肯定会转危为安的。”
“希望如此吧……”
“哎,姜太医,你可曾听过咱们城外的寒鸣山?”秦管家话头一转,再次开口。
姜畅顿了下才回:“听说过,怎么了?”
“这寒鸣山的山顶有一座寒鸣寺,十分灵验。记得十年前我们二姑娘受了惊讶高烧不退,就是将军亲自上山求了一枚平安符,然后只过了一晚,姑娘她就退了烧。”
姜畅似有不信:“求神拜佛大都是为了心中慰藉,怕只是凑巧吧。”
秦管家似乎也觉得自己说得太玄乎,笑了笑:“或许吧,不过那座寺庙还是有挺多人去的。据说从山脚走到庙外足有一千零八十级台阶,寓意着一百零八道劫难,还道求神的人只要踏过这一百零八道劫难,天上的神仙佛祖便能接收到那人的诚心,自然会实现他的愿望。”
安思河和姜畅听完,都低低地说了些什么,大抵是认可或是不认可,可这些,姬容都没再听进去,他只记得秦管家所说的,这座寺庙的平安符救下了小时候高烧不退的秦茵。
……
寅时三刻,沈离音房间的门被缓缓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里头出来踏着夜色走出了栖园。又一刻钟后,将军府的大门外,一人跨上一匹马,朝着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千零八十级台阶,一步一跪,更显诚心。
青黑的山影间,那个人直挺着脊背,从第一级台阶开始,无声而又虔诚地叩拜而上。时间一点点流逝,天边的浓墨亦逐渐浅淡,林中小鸟轻鸣,伴着那个人登上了山顶。
“施主想求什么?”庄重的庙宇内,着袈裟的大师合掌低问。
男人同样双掌合十,微垂着眉眼,虔敬地答道:“师父,在下想求一人平安,不论是何代价。”
大师看着他,淡淡笑道:“施主不是已经付出了代价吗,这一百零八道劫难,你已经替你所求之人挡下。”
大师说完,转身走进大殿,道:“跟贫僧进来吧。”
*
“找到了吗?!”安思河一脸急色地问秦管家。
“没有,已经差人去各处寻了,可都没说没有瞧见。”秦管家的脸上更是惶恐忐忑,这堂堂太子殿下在将军府失踪,这要是传到陛下那儿,他们将军府可该怎么办啊?
安思河皱着眉,他今日一早醒来就去了姬容的房间,可里头所有的摆设都和前一夜一模一样,显然姬容压根没有回房歇息。他第一时间以为姬容留在了沈离音的房间,可谁想去看了一眼还是不在,无奈之下他只得让人先进宫告假,再吩咐将军府的人四处搜寻。
“再去找,对了,去看看马厩……”
“安内侍,管家,殿下回来了!”一位小厮大声嘶喊着,踉跄地跑进栖园。
安思河眼前一亮,才一转身就见姬容匆匆朝这边走来,他一喜迎上前:“殿下,您去哪儿了?”
他话音才落,目光却不由瞟见姬容衣裳下摆上的污泥,他愣住:“殿下,您的衣裳……”
姬容像是没有瞧见任何一个人,径直朝着沈离音的房间而去,可就在他刚要推开房门的一瞬,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思河,备水沐浴。”
安思河感觉自己错过了很多事,怎么突然就要沐浴了?不过多年伴在姬容身边的经验到底让他很快回神,转头就去办事。
姬容回了自己房间,等沐浴净身后才再次过去沈离音那儿。
他一如既往走到床榻边坐下,右手手心垂挂下一丝红线,他动了动唇瓣,轻声道:“茵儿,我回来了。”
他说着,缓缓将右掌心打开,红线的上方是一枚金色的平安符,上面还带着明显的檀香。
姬容小心翼翼地将平安符挂在沈离音的脖子上,金色的灵符紧贴着她心口的位置,他甚至感觉那一瞬间她的心跳都变得有力。
他从来不信神佛,可如果是为了她,他满心虔诚。
“不管是什么劫难,以后我都会替你挡着。”姬容握起沈离音的手缓缓抬起放到自己唇边,一下一下,轻轻浅浅地吻着她的指尖。
或许夜间的药起了疗效,又或是那枚平安符真的灵验,一个上午过去,沈离音一夜未退的高烧终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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