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音性子有些慢,来不及拒绝已经被拉着出府,门口的护院对这场面见怪不怪,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而她也被顺利带去了那传闻中汇集帝京世家贵女公子的赏花宴。
沈离音病愈回到帝京还不足一年,平日里大都是待在府中,偶有出门也是被黎小小拉出门,去的不是茶馆就是画舫,听书听曲儿,还从未参与过这般世族聚会。
她虽喜静,但到底是个十七.八的姑娘,瞧见热闹也会驻足围观,与太子的初见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太子姬容才貌双绝,一副天人之姿惹得帝京各家贵女示真心表爱意,只要场合允许,但凡他出现的地方必定会有一众女子争先恐后地表现自己。
沈离音那时不知,还以为那群世家女子在赏什么奇花异景,便也上前踮脚探看。人影绰绰,视线里只剩下一个个脑袋,就当她内心烦躁想要放弃离开时,人群正中心处一个身影忽然转过头来。
那一个瞬间,沈离音在事后回想起来总觉得有那么些玄妙。
姬容转过头,而她却差点转身离开,但时间卡得就是那么刚好,俩人视线堪堪相撞,对视间,周围所有细碎的声响瞬间静默下去。
沈离音试图移开视线,可不知为何,有一种本能驱使着她停留,甚至当对面那道视线由灼热变得平静最后趋近冷漠后,她还是一眨不眨地那么看着,心跳加速。
话本里说前世的爱侣今生再相见时会有一眼万年的错觉,那时沈离音就想,她和姬容会不会就是上辈子的爱侣呢。
这想法着实可笑也难以启齿,她一个姑娘家,怎可以如此不知羞。
沈离音对这一眼难以忘怀,可却从未与旁人说出口,甚至也做好了将自己奇怪的心动掩藏一辈子的准备,可谁知半个月后一道赐婚的圣旨落到了她的头上。
父兄对她嫁进东宫一事很是担忧,她一面安抚,一面内心忍不住雀跃,她想,或许不只是她对宴会上那一眼念念不忘。
……
沈离音回忆着前事,嘴角的弧度升起就没有再落下,从进皇宫那一刻起便收紧的心也渐渐放松,随着时间流逝,甚至还生出了点困意。
“太子到!”
突然,一道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寝殿的寂静。
沈离音因困乏而微弯下的腰猛地挺直,双手再一次拘谨地摆在膝上,浑身紧绷。
姬容进来时瞧见的便是这么一副光景,女子一身红衣正襟危坐着,与床榻相贴的部分怕是只有一个小指的长度,腰杆笔直却微微低着头,盖头上的流苏还晃动着。
“太子……”
一旁跟进来的宫人正要请示什么,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姬容挥手止住。
“都退下。”
刚从外头进来准备开始接下来一系列仪俗的宫人一时面面相觑,但太子威严在前,众人也不敢多问,很快便躬身退出。
沈离音看不见这些,但仅仅是听声便也能猜到些什么,身边的玉烟犹豫后也退了出去,很快殿内仅剩下他们二人。
呼吸与心跳声忽然变得清晰起来,沈离音不由轻咽了下口水。
“你叫……离音?”
清冽悦耳的声音在身前突然响起打破了沉默,沈离音一愣,心里莫名划过一丝淡淡的失落。
原来,他竟还不知自己的名字?
沈离音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曲起指尖,而后轻“嗯”了一声。她还是弯起唇角,好像刚刚的失意只是一种错觉,即使红盖头没揭开,即使没人看见她刚刚的挫败。
“今晚……”
身前的人又开了口,沈离音下意识抿唇细细听着,就听他淡淡道:“你自己先休息。”
自己先休息?
这是何意?
沈离音心中疑惑,一急便直接问了出来:“那殿下呢?”
姬容却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急切,反而不疾不徐地转过身,说:“本宫还有奏章要看,你自便。”
说完,脚步声渐渐远去。
沈离音呆愣着,突然不知接下来自己该做些什么,他一句“自便”,仿若她不是嫁进东宫做太子妃,而只是来此做客而已。
在床榻边静坐了片刻,沈离音总算是回过神,她抬手抚着红盖头的流苏,犹豫片刻还是自己摘了下来。
视线总算明亮起来,她转了转眸子看着四周,整个内殿被大红喜烛映得红光满满。红地毯红帷帐还有红桌布,所有陈设都散着喜气,各处摆件亦是成双成对,唯有她自己独坐床边,形单影只。
沈离音对这里十分陌生,可也不敢将玉烟喊进来,只能自己摸索着找到了隔间后的小浴池,幸好地龙一直热着,她起码能舒舒服服地沐浴。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沈离音才慢吞吞地从池子里出来,在一个相对陌生的环境里,类似浴池这种空间稍微狭窄的地方能给人莫名的安全感,这导致她久久不愿起身。但她也清楚,逃避不是办法,这一夜也总是要过去。
沈离音换上干净的里衣慢悠悠地走出去,还没走近隔门忽然就听得内殿方向有细微的声响,她脚下一顿,意识到什么。
外头的人却没给她犹豫的时间,十分精准地朝着这边开口:“出来。”
短短的二字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意味,沈离音心口一跳,听话地走了出去。内殿不知何时开了窗,夜风带着丝丝凉意从她微湿的衣上拂过,刺激得她一阵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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