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鸣谦最近不知在忙些什么,总之他很久都没有联系过楚怀橘,不见面也就罢了,可是连一条消息都不发就很奇怪。
不过沉鸣谦还真不是故意不联系她。他最近忙着集团的新项目,每天恨不得住在公司,偶尔也会想起楚怀橘,但他和楚怀橘不是可以没事互诉衷肠的关系,跟她聊自己的工作她怕是也不愿听。
他们不联系归不联系,尽美和热点通的合作还是在一众兢兢业业的员工的努力下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楚怀橘找沉鸣谦谈合作,但合作并不是尽美跟恒星国际合作,而是尽美用股权换热点通的投资来达到利益置换的目的。热点通虽然背后是沉家,但它同样是一家体系完整独立的公司,有着自己的投资部门。
尽美创立时楚怀橘作为核心创始人手里握着百分之二十九的股份。这个比例不高也不低,但因为双层股权架构,所以楚怀橘对公司掌控力依旧很强。毕竟虽然暂时没有上市的打算,但谁也不知道未来如何,楚怀橘没有辛辛苦苦给别人做嫁衣的想法。
热点通这次通过投资可以获得尽美百分之七的股份(优先股),其中有部分是收购克里斯的股份。楚怀橘早就想稀释掉克里斯的股份,这次终于有了机会,自然要好好利用。唯一意外的是,克里斯什么要求都没提就答应了。
公司的事暂且不谈,反正没有沉鸣谦的“骚扰”,楚怀橘也乐得自在。
她每天作息相当“规律”,凌晨叁四点回家,早上八九点出门。去公司的路上喝杯黑咖啡开启元气满满的一天。
这样平静紧凑的生活持续到七月叁十一号的晚上。
这天晚上,沉寂一个月的遥望集团连发出几条利好消息,宣布旗下两个子公司分别在科技板和H市交易所上市。
楚怀橘一开始没关注这方面新闻,还是有人把相关信息分享到家族群里她才看到的。
姥爷在群里连发了十几个巨额红包,家族里的人一边抢红包沾喜气一边疯狂输出彩虹屁。
楚怀橘看着屏幕里的闹剧冷笑着退出软件。
第二天,遥望再次发布公告,宣称已经与持有遥望集团总额一千一百亿的最大的战略投资者达成协议,明确战略投资者已同意不要求进行回购,继续持有遥望集团权益,在遥望集团股权比例保持不变。
而其他几位投资者也已经跟遥望商谈完毕,各种手续在陆续办理。
也就是说,遥望成功将自己的债主们变成了股东,大家真正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压在遥望头顶的巨额对赌大山被移走。
一些知道楚怀橘身份的发小纷纷打电话发消息,一边道喜一边借机打探情报。
楚怀橘烦不胜烦,不管谁问都是一句话“姥爷家的事我真不太清楚”。
阮辉的私人电话更是被打爆。
“老阮,你坑我。”许前进咬牙切齿。
“呵呵,前进老兄,怎么这么大火气啊。”阮辉坐在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一根点燃的雪茄。
昔日好友如今真像是仇人一般。
许前进怒骂,“你还有脸问?因为给你投的那几百亿,老子现在资金链完全断了。”
所以说,成功人士也是人,山穷水尽时的表现不见得比普通人体面多少。
“这话你应该跟政府说嘛,你既然这么难,何必要同意债转股呢。”阮辉语气平静。
许前进当然不想答应这所谓的债转股,可是政府不断施压,且就算他不答应,遥望也根本还不上他这近五百亿的债务。
形势比人强,他是打碎牙和血吞。
“阮辉,你真是好得很啊。”
“前进,冷静一点。
当初拉你投资我也不是为了坑你。
那时候你在打造多业态智慧零售格局,我作为地产商可以给你提供落地场景,你与我合作有几分是因为朋友情谊有几分是为了利益,咱们都心知肚明。
借壳上市不是我制造出来的骗局,当时你们企业也是做了详细的调查后才决定投资的,这不是你我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企业的事。
这两年该努力的我也都努力了,可就是失败了,这不是你想看到的,但同样不是我想看到的。
虽然没了对赌压力,但上市不成功对我来说依旧是很大的打击,意味着之前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如果成功,我想我们现在恐怕又是另一番模样了。
投资本来就是一场豪赌…”既然赌了,就该明白愿赌服输的道理。
这注定是一场不欢而散地谈话。
外界对两个大佬私下的事并不清楚,还有媒体写文赞美许前进和阮辉兄弟情深,认为是佳福零售不顾自身债务危机力挺好友度过难关。
楚怀橘对此只想“呵呵”。
铺天盖地的新闻让她无心工作,窝在家看了一天财经新闻又让助理帮自己查了相关资料。
因为没去公司也没有加班,她难得泡了个澡,美美地敷了面膜。
泡澡的时候她接到了阮梦茵的电话。
“怎么了,妈妈?”
“阿橘,你姥爷说这周末叫大家回老宅一起吃个饭庆祝下,你有时间没哇?”
“这周末吗?我得出差啊。姥爷怎么说的?必须都得去?”楚怀橘并没有什么出差的行程,不过她是真不愿意回姥爷家。
而且有什么好庆祝的呢?这次逃出生天,可是根本性的问题并没有解决,积重难返,她实在不觉得遥望会有什么光明未来。
“没有没有,你忙的话就别回去了。我现在还在国外,到时候也不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怀橘似乎听到母亲身边有男人的声音。
离婚之后的阮梦茵成了富贵闲人。
她找了人帮自己打理生意以及数额庞大的资产,自己则是到处旅游猎艳,玩得不亦乐乎。
楚怀橘沉吟片刻,委婉地提醒:“我也觉得你别回去,姥爷家那些事不要掺合为好。”她不光是指遥望,更是指那貌合神离、各怀心思的一大家子。
“嗯嗯,放心吧,妈妈明白,你早点休息哦。不要太拼了,咱们赚钱是为了更好的享受生活,不是为了让自己累得跟个狗一样。”
“知道啦知道啦。”
刚挂了阮梦茵,白琛的电话就卡着点打进来。
“听说这两天挺热闹啊?”
楚怀橘是真怕了,赶紧打断,“打住打住,我不想提那些。”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你这周末有时间没?有个蛮有意思的演出,挺适合你和沉鸣谦。反正鸣谦那没什么问题,只要你去他就会去。”
楚怀橘从水里出来,披上浴巾躺到一边的塑料躺椅上,“这个我去他就去是他说的还是你说的啊?”
“我说的啊。”白琛理直气壮。
楚怀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行了,你先说什么表演吧。”
“sm表演啊,周六晚上在闾滨岛上有个公调。相信我,绝对跟你们之前看的那些垃圾表演不是一个档次的。这批奴隶都是在欧洲那边调教过一两年然后精挑细选出来的,演出结束就拍卖。”
“那边的奴隶貌似大多数都是难民出身吧。”楚怀橘皱眉。
“不全是,而且难民也有资质不错的,总之这次拍卖的都是上品。”
显然白琛没有听懂楚怀橘这句话想表达的含义,他以为楚怀橘是担心质量问题。
“嗯。那行吧,我去的话你给我派个飞机接送?”
“你坐沉鸣谦的不就行了。”
“哦。”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的夜生活了,周六见,这次来多呆几天,我带你们好好玩玩。”
楚怀橘虽然自认为自己是个m,但没怎么接触过sm圈子,看过为数不多的几场表演也都是小打小闹那种。
虽然隐隐明白这个所谓公调不是什么好活动但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
就这样,她放着家宴不参加,准备横跨小半个华国入缅度假。
因为想和沉鸣谦较劲,所以即使知道对方要去,即使自己还要搭乘他的私飞,楚怀橘就是不主动跟沉鸣谦联系。
然后就耗到了离开的前一天。
沉鸣谦的消息终于还是来了。
【沉鸣谦:明天下午两点,莲花机场。】
楚怀橘觉得自己赢了一局,心情不错地趴在床上回复。
【橘子:你不让人接我吗?】
对方似乎毫不意外她的得寸进尺,几乎是秒回。
【沉鸣谦:可以。去哪接你?】
【橘子:锦苑,十二点半。】
【沉鸣谦:嗯。】
结束对话后楚怀橘没有立刻退出聊天界面,她忍不住点开男人印着“恒星国际”logo的头像,然后查看起他的动态。
沉鸣谦很少发动态,寥寥十几条一下就能滑到头。
最早的一条是四年前转发的一则财经新闻,最新的一条是前几天发的,很简单的一张大海的照片,一看就是随便用手机拍的。
不过毕竟是从小接受艺术熏陶的富n代,随便拍的照片也是影调丰富有层次。
人比人气死人,单从一张照片,楚怀橘已经联想到他最近的生活肯定无比惬意悠闲。
嗯,脑补的确实有点多了。
她点进照片详情,立刻看到下面十几个的点赞和评论,这些是两人共同好友,基本都是各种企业老板,还有双方的几个亲信。
楚怀橘把评论一条条看完,不禁感慨这些人夸起人来真的头头是道,从光线夸到构图,好像这不是一张照片而是一个艺术品。
钱和权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魅力的东西,怪不得大家总是那么用力地往高处爬。
看了一会儿,楚怀橘索性把手机一扔。
不想了,还是睡觉吧。
住在老宅有一点好,那就是叁餐规律。
第二天不到九点,保姆就温柔地把楚怀橘叫醒去吃早饭。
厨房对她的口味了如指掌,鸡汤馄饨搭配两碟清淡小菜,楚怀橘吃得一脸满足。
吃过饭她把助理叫来帮忙一起收拾行李。
其实也没太多好收拾的,反正什么都可以现买。
不过睡衣之类的还是多带几套好了,这种贴身的东西她比较喜欢旧的。
等全部收拾好后她拍拍手满意地看着满满登登的两个行李箱。
万事俱备,就等沉鸣谦的人来接了。
十二点半,一秒不多一秒不少,黑色的加长林肯出现在楚家别墅前,后面还跟着两辆小车,应该是给保镖和随行人员准备的。
楚怀橘想,沉鸣谦还是了解自己,知道她肯定不会自己一个人去。
“你怎么也过来了?”楚怀橘被司机扶上车,立刻就看到了坐在一边的沉鸣谦。
男人正在看一份全英文的报告,字调的很小,从楚怀橘的角度看上去就是密密麻麻一堆。
他抬头看向楚怀橘,鼻梁上架着一副包着金边的眼镜,“顺路。而且这样可以节约一辆车。”
“……”这回答还真是让她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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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白琛的邀请【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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