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兵蛮子,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着像是要来拿什么人,倌主,咱们该怎么办啊?”
“倌,倌主,那些官差该不会就是来抓咱们的吧!”
七嘴八舌的哭音还未落,楼外紧接着便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厉喝--
“即刻起,封锁卉春楼,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擅逃者斩!”
金戟随着脚步,撞击着铠甲,带着阴闷低沉的声响,犹如催命符般快速逼近。
绮红着绿,薄纱附身的揽客小倌顿时一个个瑟瑟发抖,簇拥着跪在了地上,扯着花倌主的衫裙下摆,扬着脑袋,梨花带雨,妆容氤氲,满是惊惶:“倌,倌主,奴家们还不想这么早死,求,求您想想法子--”
“死,死什么,人还没怎么样呢,你们就这点出息?”,花倌主紧扯着帕子,眼睫微颤,强作冷静道,“楞着干什么,还不都快起来,如此露怯,是想招人怀疑不成。”
哭闹,哽咽顿时应声而消,众小倌惨白着脸,垂头起身,规规矩矩的挪到了花倌主身后。
厚脂抹粉,薄衫轻带的中年郎夫携着一群妖妖娆娆的小郎突然出现在了栏门前,夜风轻拂,劣质脂粉香顷刻间袭进鼻腔,深受刺激的周绘登时不悦的皱了粗眉:“你是何人?”
“奴家是这卉春楼的倌主,不知各位大人今日兴师动众的来此,可是为了寻欢?”,花倌主掩着唇,忽的笑了起来,“莫要怪奴家们失礼,如此大的阵仗,奴家们也是生平头一回见呢~”
“放肆!”,周绘额角青筋一跳,瞬间杀气翻涌。
花倌主猛颤了一下,既而又强自镇定,谄笑着跪了下来:“哎呀,奴家无状,还请大人恕罪~”
“请大人恕罪~”,身后的一众小倌见状,娇嗲着嗓音,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看着娇娇弱弱的小倌们,柔若无依的颤身跪下,小腰盈盈一握,似是不堪一折,一向五大三粗的壮老姐瞬间起了些怜香惜玉的心思:“大人,您看这…”
周绘顿时捏紧了刀鞘,没好气的推开洪溆,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洪溆当即一怂,缩着脖子,站直了身。
“跪就要跪的齐整,歪歪扭扭的,一副妖精样,简直伤风败俗”,周绘嫌恶的皱着眉,大手一挥,十分不耐道,“还不快都起开,再敢扰了禁军办差,本校尉就亲自斩了他。”
众小倌顿时忙不迭的散到一边,唯有花倌主还执着的跪在门槛前,周绘见状顿时几个跨步,拔刀架在了他的肩上,寒凉的兵刃泛着冷光,紧贴着薄软的衣襟,缓缓的移向细颤脖颈:“看来还真有不怕死的,本校尉这就成全你--”
“大人”,花倌主微抖着手,抚上了冰冷的刀面,顺着凉意,移向了瞬间泛起青筋的大手,“您误会奴家了,奴家,奴家这是仰慕您啊~”
周绘:“……”
‘噗嗤’,禁军卫将们难得见到周绘如此吃瘪,尴尬的模样,顿时发出了一阵窃笑。
周绘登时压了眉,侧首斜睨身后的一干人等,待瞧清那一张张硬挺面孔上的揶揄,霎时恼羞成怒,一脚踹向跪在脚前的碍眼身影。
花倌主眸光微闪,扭着腰肢避了开来,倾身抱住藏黑深靴,袖底白玉龙纹的古朴雕佩顺势垂落,堂皇烛火下,淡淡光晕流转,莹润细滑,彷如荷中滚露般的,纯净剔透。
这,这不是……
周绘眯眼细瞧,瞬间愣住--
它怎会出现在这?
莫非--
禁军卫将们瞬间瞠大眼,偷瞄了一下周绘突然沉凝的面色,脑海里不约而同的漂浮过一个念头--
这郎夫怕是得完!
所有人垂了头,屏息凝神,尽力缩小着自个儿的存在感,静待着周绘雷霆一怒,谁知周绘却突然缓下了语气:“你随本校尉进去,本校尉有话盘问。”
众小倌莫名万分,顿时互相瞅了瞅,面上皆含着惊讶,禁军卫将们也不由抬首,目光探究似的投向昂藏挺拔的背躯,眸底齐齐显出诧异。
“所有人守好这里里外外,不得放走一人”,周绘肃着脸,收刀回鞘,踱向门槛,突地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回身丢下命令,掉头匆匆迈进了楼内。
“诺!”
禁军卫将们似有所觉般,都纷纷凝重了脸色,当即列队包围了卉春楼。
衣襟散乱的寻欢客哪里经受的住这般威势,看着气势汹汹的周绘疾步近前,纷纷扯了身旁战战兢兢的袒衣小倌,挡在身前,抱头蹲向桌底。
花倌主捻着帕子,抹了把冷汗,紧跑几步到周绘身前,抬手示意周绘往楼上走,周绘微拧了下眉,抬步便跟了上去。
“大人,就是这了,您慢请”,这一趟路引下来,实在有些挨不住这煞气,好不容易到了地儿,花倌主顿时松了口气,躬了背,轻扣了下门扉,僵笑着请周绘进沁雅芳。
周绘哼了声,抬脚踹开门,大步流星的迈了进去,花倌主浑身激灵了一下,赶忙拽着圆环,将门掩上,匆匆退了下去。
周绘斜了眼紧闭的门扉,捏紧刀鞘,踱步绕过百花戏蝶屏风,瞪向闲坐在榻上,举棋对弈的两人--
“世女殿下,好雅兴,千里迢迢的引下官前来,不会就是让下官来欣赏你们怎么下棋吧?”
“周校尉素来公务繁忙,若无大事,本殿怎敢劳动大驾?”,司清颜掷了棋子,推案站起,拱手寒暄道,“今日这事,需得周校尉从中斡旋,方能得圆满,故而本殿才会迫不得已,使计诱你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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