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顾落知也不拆穿,她从善如流地停下脚步,转身跟着孙同知进了衙门。孙同知将他们领去了大堂后面的堂屋里落座,而后又是吩咐人去请林知州,又是唤人前来上茶。
顾落知一边饮着茶水,一边看着厅堂中的布置。
厅堂正面挂着一块匾额,上书“谦益务本”四个大字,匾额下搁了一张条桌,桌上放了一座玉石假山摆件。左右两边的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厅中桌椅皆是花梨木的,看上去华贵庄重。
呵,这安陵城的林知州真是富贵啊。
顾落知和景初维坐在上首,两人都安静地端着茶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孙同知隐约知道两人的来意,有心想要试探一下,但鉴于顾落知和景初维的脸色,他最终还是没敢出言,只能静静地陪在一旁。
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林知州匆匆赶来。
这位林知州瞧上去三十有几,长了一张容长脸,他的五官很是平常,一眼看过去竟然让人觉得他老实谦厚,正如头上的那块匾额,“谦益务本”,只是他真的谦益务本吗?
他一见顾落知和景初维便抬手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下官林生秦拜见景太傅、顾御史,没想到两位大人竟然来到了安陵城,这真是下官的荣幸,下官曾在岳父长兴侯的寿宴上与两位大人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两位大人是否还记得下官?”
话音刚落,顾落知起身的动作一顿,一瞬过后她神色如常地站直身体,向林生秦回了一个礼。
好歹也在官场上混了几年,顾落知怎能看不出、听不出林生秦的话中之意。
这人已然明白两人为何会来找他,他直接道明顾落知和景初维的身份,没有装傻充愣,说明底气很足,他的底气来自哪里呢?原来是因着有岳父长兴侯王年致。
长兴侯王年致其人很是平庸,但有一个好妹妹,其妹元洪三十八年入宫,初封为五品才人,一直到几年后诞下先皇唯一的子嗣,也就是当今圣上后才晋升为妃位。后来先皇病逝,幼帝登基,本朝并没有同时尊奉两宫太后的礼制,是以先皇原配皇后被尊为了太后,王年致的妹妹被封为了太妃。
虽说如此,但王太妃身为当今圣上的母亲,自然是身份尊贵。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王家也跟着得了不少好处。
因着这层关系,一般的官员为了前程有可能真的不敢管这桩官司,但顾落知和景初维却是不同。他们一个是朝中“愣头青”御史,皇帝犯错了都敢说,她不怕得罪王家。另一个是当朝太傅兼吏部尚书,位尊势重,他能得罪起王家,若是两人执意要管,自己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是以他那番话并不是威逼,而是利诱,如果顾落知和景初维能“高抬贵手,网开一面”,那林家和王家自然会“知恩图报”。
老实说来,官场上官官相护狼狈为奸的情况并不少见,林生秦这种人想出如此对策很是正常,只是他想错了顾落知和景初维,两人决计不会接受他的这些把戏。
顾落知和景初维都不接茬儿,同林生秦见过礼后,两人重新在上首位子坐下,悠闲地喝着茶水。
林生秦只得再次开口:“听说两位大人出京寻找亲人,不知是否找到?两位大人来安陵城知州衙门,可是需要人手帮忙?”
好嘛,消息倒很是灵通嘛。顾落知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生秦:“本官确实想请林知州帮忙,请林知州派人将城门前的屈老丈请来,本官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他。”
林生秦脸色变了变,强笑着说道:“……顾御史可是听信了那些谣言?那些谣言都是无稽之谈……”
顾落知挑了挑眉稍,故作不知,道:“谣言?什么谣言?本官不知,林知州可否告知一二?”
林生秦心头一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林生秦若是敢开口,她便又会说,既是谣言,就不怕将人请过来询问。呵,不管你说什么,她都有话将你堵死,今日这人你不想带过来也得带过来。
景初维在一旁安静地坐着,他的嘴角几不可见地弯了一下。
顾落知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的侍卫同屈老丈在城门前的茶摊上,林知州若是没有话说便快些将他们请过来吧,别耽误了正事。”
林生秦沉默良久,终是看向了一旁的孙同知,他沉着声音说道:“按顾御史说得办,快派人去请!”
“…是,是…”孙同知立时转身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顾落知满意地放松身体,她向后一靠,安逸地倚在太师椅上。这下顾落知有心情和林生秦说话了,她抬手指了指墙上的画:“如果本官没有看错,这幅画出自前朝白大家之手吧。”
林生秦强笑着回答:“顾御史好眼力,这幅画确实出自白大家之手,这是贱内的陪嫁之物,贱内赠与了下官,下官见原来的厅堂空旷,便将画挂了上去。”
生怕顾落知话中有陷进,林生秦赶忙解释,不让顾落知有借题发挥的机会。
若是林生秦没有说谎,这有市无价的贵重画卷确实是王氏陪嫁之物的话,那这幅画便应该是出自长兴侯府,长兴侯又有可能是从王太妃那里得到的,这样也说得过去。
顾落知抬手又去指其他几幅字画,她还没开口,林生秦抢先一步回答:“这些都是贱内的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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