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的声音并没有提高,语气也没太大的变化,但覃秀芳就是感觉到他此刻非常生气,这程度比刚才余民泽提出让人顶着苹果做靶子的时候都还要生气。
她说错话了吗?
覃秀芳抿了抿唇,扬起脸,信赖地看着他:“我相信你!”
余民泽看着覃秀芳坚定的神情,再瞅瞅自己小情人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心里就来气。顾医生拱火说:“啧啧,沈兄,看看,你都还不如一个姑娘,人家都这么大胆,你个大男人怕什么,莫非连姑娘都不如吗?”
他身边那妖娆女人听了这话,狠狠瞪着覃秀芳,仿佛在看仇人一样。
覃秀芳权当没看见。这个女人要怪也该怪不把她当人的余民泽才是,迁怒到她身上是何道理?今天余民泽能拿她当人肉靶子,下次碰到其他人也一样会如此。
沈一飞丝毫不受余民泽这激将法的影响,他一把将覃秀芳拉到了背后,冷笑道:“爷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是个男人就别让女人挡在面前,拿娘们做挡箭牌有什么意思?要比就自己上,怂了说一声,爷也不嘲笑你!”
“你……”余民泽自小也是天之骄子,仗着是余天锡的亲侄子,还没被人这么当面嘲讽过,他气得胸口剧烈地祈福。
偏偏谢涵毅还跑出来凑热闹:“没错,沈兄说得有道理,大男人要比就痛痛快快地比,把女人拿来做靶子算什么事,说出去都丢人!”
被他这么挤兑,余民泽不答应也不行了,他阴狠地瞅着沈一飞,“好,我答应,你别后悔。”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眼看两人这场比试无法挽回,覃秀芳拽了一下沈一飞,用口型提醒他:“一起!”
沈一飞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看着余民泽:“抽签决定先后未免太慢了,抽到后面的输了怕是也不服气,为了公平起见,不如你我各站靶场两端,信号声一响,同时开木仓,谁也不知道,谁的木仓会更先打中对方,这样不更有意思吗?”
听起来确实挺刺激的,但自己站在那里,既当射击者又要当靶子,刺激不止翻倍那么简单,余民泽脸都绿了:“你疯了!”
这样神经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失手的可能性非常高,他这是不要命了!
沈一飞吊儿郎当地说:“要玩就玩刺激点嘛,咱们今天玩个不一样的,回头说出去也有面子!”
屁的面子,面子有小命重要?余民泽要是早知道沈一飞是这种横起来不要命的,他绝对不会找沈一飞当踏脚石。但这个提议最初是他提的,借口也是寻找刺激,如今他要是反悔了,旁人怎么看他?
骑虎难下,背后还要余天锡看着,他要认怂了,以后也别想在余家出头了。余民泽没有办法,只能点头忍了,未免再多思考一会儿,他就后悔了,他索性眼一闭,张了嘴:“比就比!”
沈一飞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余公子果然是条好汉,咱们选一样的武器吧,既然玩法是我提的,那用什么木仓余公子说了算!”
他将选择用什么木仓的权利给了余民泽。
余民泽刚才已经见识了沈一飞用步木仓的神勇,他有自知之明,用步木仓他肯定不是沈一飞的对手。那只能选短的,余民泽略一犹豫说:“那就选盒子炮。”
盒子炮的射程远,足足有150米,这样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要远一些,打偏的可能性许相较更近距离的手木仓会稍微大一些。
沈一飞没有意见:“那就盒子炮吧!”
侍者马上端上来两把盒子炮:“已经上好子弹了,两位请过目。”
余民泽先拿起木仓看了看,两把木仓都是全新的,没什么问题。他将木仓放了回去,这下轮到沈一飞验木仓了。
沈一飞一只手拿一把木仓,随意转了一圈,放了回去:“我也没问题。”
“两位各选一把,先开一木仓试试。”侍者提醒他们。
沈一飞就近拿了一把,对着原处开了一木仓,空气中传来砰的一声,子弹飞得老远。
余民泽也如是操作。
确认完毕后,侍者带着他们俩去各自的位置,彼此横着站,相聚刚好在盒子炮的射程范围内,150米。
等他们站定后,另一个侍者站在距双方同样距离的位置,拿起了一把手木仓,木仓口朝天,只能一声令下就发信号。
这样的比赛还是第一次见,所有人都噤了声,全神贯注地盯着场中央的两个男人。
覃秀芳也紧张极了,她对沈一飞有信心,但她怕余民泽打偏,打中沈一飞。
她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神情担忧地看着沈一飞。
旁边的谢涵毅也一脸肃穆,倒是余天锡身边的几个男人露出兴味的表情,似乎觉得这场比赛挺有趣的。
余天锡脸上依旧维持着浅淡的笑容,轻飘飘地开了口:“开始吧!”
话音一落,举木仓的侍者立即扣动了扳机。
木仓声一响,两人同时扣动了扳机,不过余民泽的胆子显然要小一些,扣动扳机的同时,他腿一软,一屁股栽在地上,脑袋上的红苹果咕噜咕噜滚老远。
扣动扳机轻微的一声响后,空气中却静悄悄的,完全没有木仓声。
覃秀芳惊讶极了。
其他人也都一副震惊至极的模样,谢涵毅喃喃出声:“难道木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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