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渝板着脸,伸出手:“拿来!”
沈一飞挑眉看他:“你以什么身份命令我?”
秦渝气得差点暴打他一顿,别人不知道,沈一飞还不知道吗?在这里他最有资格管覃秀芳的事。
见秦渝说不出话来,沈一飞扯着嘴角笑了下,抬起酒杯,仰头一口喝光了里面的酒,然后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神色自若地拿起筷子吃菜。
秦渝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跳,唇绷成了一条线,眼睛喷火,恼怒地盯着沈一飞。
其他人察觉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还是老板娘站出来打圆场:“吃菜,吃菜,不然一会儿菜都凉了。”
这顿饭吃得吴峰心惊胆战。他从来没有觉得跟覃秀芳吃饭有这么难受过,等大家都放下了筷子,他赶紧找了一个借口溜了。
好好的一顿饭吃成这样子,覃秀芳也是很无语。她想调解两人关系吧,但又不知道他们俩为什么闹成这样,没有缘由,自然也就没法调解。
而且现在这两人在装不认识呢,她要去戳穿了,搞不好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坏了他们的事。
覃秀芳索性装不知道。反正他们是一个阵营的人,即便面上闹得再僵,也不可能真的发生什么冲突。
不过啊,她又想起当年沈一飞一脸诚恳地说“他是她哥哥的好兄弟,她哥不在了,他有义务帮她一把”,再看他们俩现在这副斗鸡模样。
果然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什么好兄弟,死对头还差不多。
吃过饭,其他人都先走了,秦渝落后了一步,问覃秀芳:练习了瞄准吗?”
覃秀芳如实回答:“练了。”
“难吗?”秦渝又问。
覃秀芳苦兮兮地说:“难。”比做菜难多了。
秦渝点头:“把木仓拿出来,我教你,”
覃秀芳赶紧把木仓递了过去。
接过木仓,秦渝就发现了不对劲儿。这把木仓是他特意找来给覃秀芳防身用的,七八成新,他还怕木仓有问题,清理保养过,但现在这木仓明显有开过火的痕迹。
他手指搭在木仓口上,轻轻擦过:“除了你,还有人碰过这把木仓吗?”
覃秀芳想着他们俩这副不对付的样子,本来想否认,但看到秦渝紧拧的眉,她隐隐感觉秦渝察觉到了什么,如实说:“还有沈……先生,他看见我在院子里练习瞄准,就过来教了我一下。”
果不其然,秦渝的脸色又黑了。
不过他倒是没对覃秀芳发作,而是把木仓丢回去,给了她:“那继续练吧。”
就这样?覃秀芳对他竟然轻轻放过这事,挺意外的。
不过他们俩都是她最重要的亲人之二,如果他们能化干戈为玉帛,自是最好,虽然目前看起来希望不大。
但很快覃秀芳就发现自己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因为当晚去上扫盲班的时候,不少人都悄悄看她,眼神充满了好奇。这目光简直比上次知道她是周家成的前妻都还要火热。
覃秀芳隐隐觉得不安,课间休息地时候悄悄拉着米嫂子问:“嫂子,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看我?”
米嫂子也用那种神奇的目光看着她:“秀芳,听说今天秦营长为了你跟一个人差点打起来?”
覃秀芳……
这都是什么破流言,事情才发生多久啊,他们竟然都知道了。
米嫂子见她这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更好奇了,拉着她问:“听说那个小伙子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公子,长得非常俊,比咱们女人还白,有没有这回事啊?”
“你们可知道得真多。”覃秀芳讪讪地说。
米嫂子见她承认了,更兴奋了:“那可不,这可是大新闻。秦营长长得已经够好看了,再来个跟他旗鼓相当的,还敢挑衅秦营长,这个人胆子够大的。”
覃秀芳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心里实在是好奇,这事怎么会传这么快。今天在旅馆吃饭的人除了吴峰其他都是秦渝的手下,吴峰这人嘴巴还是比较紧的,他应该不会乱说。那只能是秦渝的手下了,但这些人敢随便议论上司吗?
这事似乎有些奇怪,像是有人推波助澜一样,不然不会在短短一两个小时内发酵得这么快。
“秀芳,看到没,周家成在瞪你,估计他要气死了!”米嫂子推了推覃秀芳。
覃秀芳扭头果然对上了周家成黑如锅底的脸。他愤怒的眼神里充满了指责,阴沉沉地盯着自己,丝毫不加掩饰。
覃秀芳很无语,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收回了目光。
周家成气结。
好好一堂课,他上了没多久,就听到旁边的人在议论秦渝为了覃秀芳差点跟人打起来。前后左右的人都在议论,说得绘声绘色,容不得他不信,搞得他都没心思上课。
结果覃秀芳那个女人,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还拿眼睛瞪他,真是太不像话了,果然是个贱人。
周家成气得后半节课都没上,就拿着本子走了。
覃秀芳也没留意,她还在思考这个事到底是谁传出来的,目的是什么?若说是针对秦渝或是沈一飞,这种莫须有又没什么实质性证据的事就算传得沸沸扬扬,也不可能伤到他们。
针对她?那就更可笑了。跟她不对付的人就那么几个,班主已经被抓,要执行枪决了,周家成好面子,不会主动拿这个说事,周大全一家四口已经搬出了家属院,他们没这么大的能量,办不到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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