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仰望满天繁星:我要重新做回天上明月,我要让所有星辰都在我的光辉下黯然失色,我要她们都对我俯首称臣、惟命是从。沐乘风,你如果也同样渴望那个最高的位置,那就抛开过往的所有,包括那个女人,我会和你分享我有的一切。她缓缓低头,投来灼热疯狂的目光。
甚至,是我父王的一切。
这是一道邀请,也是一道试探。他只身留在淮州,为的是兵不血刃地解决问题。倘若事成自然好说,如果失败说起来不过是女皇出兵征讨叛党。女皇并非没有打胜仗的实力,她更不惧怕用铁血手段进行征服。但是对于沐乘风而言,如果输了这次任务,他将永远活在王权者的阴影之下,永远失去自由。
沐乘风微微昂起脑袋,看银河漫天月辉清浅,勾唇问:日月同辉?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做到,淮南王膝下儿女众多,你也说了你只是不起眼的一个,你凭什么有独揽大权的把握?
就凭我长在权力的核心,帝国的禁宫。天底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那个地方的光鲜和肮脏,也没有人比我更适合那里。
或者说,除了幽暗诡异的深宫,再没有地方能更适合嘉兰。
沐乘风不为所动:你口中的那个女人,也同样长在这种地方。
嘉兰满脸不屑:她?她有的只是一身骄纵刁蛮,别人也许会在表面上畏惧她,转过身也是讥讽嗤笑。我不同,我在摧毁一个人的身体之前,会先摧毁他的意志,最后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她面露狠辣决绝,在通州行宫那次,是我让梁新武引燃火药炸毁地宫,并让他永远守住了这个秘密。
沐乘风皱起了眉心,大约是诧异这个真相。嘉兰见状,道:抱歉,那次差点让你也丧命。只是我不这样做,父王的数十年心血就毁于一旦,我也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从贾楠这个身份一出现,这场阴谋就开始了。也许更早,从淮南王送嘉兰进宫伴驾,他就在筹谋二十年之后的大事。不过嘉兰愿意陪父亲到这样的境地,并不是出于血缘至亲的联系,她只是为自己打算罢了。
眼前如浅水映月,沐乘风恍惚中看见另一张截然不同的脸。左芝也护短,谁都不许说她家里人的坏话,不然她一准撸袖子揍人。明明是相同的做法,左芝做起来就让人愉悦顺眼,而嘉兰便徒惹人厌。他常常把此归于爱屋及乌,喜欢她所以包容她的所有,但今天看来并非如此。左芝身上就是有种让人从心底喜欢的可爱劲儿,源于她在诡谲漩涡中始终保持初心不变。
皇权之下,这般情怀是何等难能可贵。
郡主手段,在下自愧弗如。沐乘风讥诮地夸她,言语中已然流露野心,你我皆不甘屈居人下,要做就做万万人之上。这样我才会有兴趣。
嘉兰双眸猛地一跳,意外中含着几分意料中的惊喜:好,我许你万万人之上,只要你是真心的。她略微羞赧地垂下了眼,咬着唇吞吞吐吐问:那我们多久成亲?只有我才配与你比肩,那个女人你要打发了才行
沐乘风淡淡道:我已经打发她走了。
嘉兰见沐乘风言语中似乎不喜,心想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心里有些舍不得左芝也是常理,于是又说:我说的不是这种打发,你若下不了手,那就我去
就在此时,王府之中似乎起了喧哗之声,沐乘风耳朵一动,回头向安闲堂门口看去。片刻就有人跌跌撞撞地跑来,沉重脚步亟亟如雷。
看清此人面貌,沐乘风陡然脸色一变。
大人!来人竟是护送左芝回京的侍卫长,他盔甲上的血还未干,进门就下跪请罪:末将无能,回京途中遭遇袭击,我等抵抗不力,以致于夫人她
沐乘风一把抓住他:她怎么了!
侍卫长愧疚难当:夫人她坠崖了末将回来是请大人增派人手去崖底搜寻,兴许还能找到什么是末将保护不力,夫人出事难辞其咎,唯有以死谢罪!
说罢他就欲拔剑自刎,剑锋割上喉咙的一刹那,原本魂飞魄荡的沐乘风却一脚踢上他的手腕,拨开了那柄剑。
所有动作不过眨眼之间,侍卫长回过神来看着空荡荡的手掌,这才发现沐乘风已经夺了剑指在嘉兰咽喉。
他极力遏制住杀意,眼底浸满了血色:你做的。
人往往在最愤怒的时候最平静,若非看见他嗜杀的眸色,光凭声音嘉兰根本不能想象冷漠的沐乘风也会动怒。
嘉兰很冷静,只顾看他不说话。那侍卫长这时说:大人,袭击我们的匪徒一早就混在了卫队当中。当时走丢了一个丫鬟,我等奉夫人之命去林中寻人,没多久就听见营地有异动。末将赶紧调头回去,看见夫人被歹徒追到了悬崖边上,然后就跳了下去
沐乘风眉心微动,五指愈发捏紧了剑。剑尖挑起嘉兰的下巴,他寒声质问:上回留给你的四十护卫,你调包了?
嘉兰骄傲地昂着头,坦荡不避,任由剑锋割破了下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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