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伴着沐乘风一声安定人心的话,左芝徐徐睁开了眼,只见小小井下竟然别有洞天,井底宽阔深邃,光是他们所立之地的长宽便有近十丈。她仰头往上望,看见井口变作一个瓷碗大小的圆洞,针尖大小的白光照进来,刚好洒在她的足尖。
啊!
左芝低头一看,赫然发现脚边一截白色的骨头,她吓得尖叫,顿时跳到沐乘风身上,死死搂住他。
木头,死人!死人!
沐乘风把她掩在身后,探头过去一瞧,只是一块尺长的白骨,看形状似乎是猪牛之类牲畜的。他有些好笑地去揉了揉左芝脑门,道:胆小鬼。
左芝吓得不敢睁眼,大呼小叫:别说鬼!鬼会出来的!
沐乘风看她怕成这样也不再吓唬她,打燃火折子照亮方寸,看见蛛网墙壁上还剩得有没烧完的火把,于是抽下来点燃。
跟着我。
沐乘风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紧紧牵住左芝,带她往井底更深的地方走去。
井底的路宛如一个漏斗,头大尾小,两人越走越发现两侧岩壁狭窄,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走到只容一人堪堪侧身而过的缝隙出口。正巧此时,缝隙那边传来清晰可闻的敲打声。
沐乘风止步,回头竖起一根手指搭在唇上,示意左芝噤声。
左芝点点头,紧张地屏住呼吸,竖尖耳朵听动静。
叮叮、咚咚、砰砰
有人在开凿着什么,满耳都是钉锤铁锹发出的声响。沐乘风背贴岩壁,微微露出半边脸颊,打量着那方的一举一动。
缝隙之后又是开阔的一片,大约有十来个苦力正在开凿地道,他们衣衫褴褛甚至不能蔽体,脚上都戴有镣铐,而且面色苍白得近乎病态,看样子已经关在这里许久了。旁边有两个蓝裤子的壮汉守着,腰别长鞭,看见谁动作慢了就上去抽一鞭子。
少磨蹭!快点!
一群苦力的背脊上布满鞭痕,新伤旧伤夹杂纵横。他们应是被打惯了,早就失去反抗的信心与能力,默默忍下这些折磨,连声儿都没吭一下。沐乘风见状,回头捏了捏左芝的手,又指指脚下,意思是叫她在原地等候,他上去解决掉那两个守卫。
左芝明白他的意思,竖起小拇指晃了晃,又指着自己心口窝的位置,比出口型小心。
沐乘风含笑点头,刚刚转身,却听到那方有人开口说话。
开饭了。
地道另一侧还有个洞口,洞口很低只容七八岁孩童进出。一名男子猫腰钻进来,身后拖了两个木桶,里面装着流汤滴水的残羹剩饭。男子一出现,苦力们纷纷扔掉手头的活,争先恐后扑了过去。
守卫不悦,狠狠朝他们身上抽鞭子:抢什么!一个个来!
苦力们不听,一拥而上围住饭菜,用手抓着就往嘴里塞,甚至还相互厮打争抢,简直跟路边抢食的疯狗没两样。沐乘风看到这一幕场景,嘴唇都紧紧绷成一条直线。
大哥,这是您要的酒。送饭来的男子从腰间解下酒葫芦递给两个守卫,然后还摸出一包油纸裹住的东西,讨好道:还有两个下酒菜。
守卫拿到酒菜,这才扔掉鞭子放过一群苦力,转身寻地儿坐了下来,指挥送饭的男子:你看着他们。
送饭男子满口答应,慢吞吞走到一旁靠墙站着,擦汗松气。沐乘风视线一垂,盯住了他不大灵光的右脚。
油纸里包着的是卤猪下水,两个守卫有酒有肉,吃得满嘴油光。他们无暇理会旁人,自顾自说着话。
还有多久完工?
快了,听上头说就这两日。
那敢情好!老子受够这鬼地方了
守卫眼角忽然瞥见一抹素色,他只道是哪个不要命的苦力过来,下意识举起鞭子就回头:找死啊!
鞭子才落下,那头就被对方抓得死死。守卫扯了扯竟然纹丝不动,他诧异抬眼,见到了沐乘风。守卫大骇:你什么人!
沐乘风不语,腕上发力直接把鞭子抖回去缠住守卫脖子,作绳子般把他捆紧。另一个守卫见势不妙拔腿就跑,沐乘风一脚踹上他腿窝,把人踢倒在地之后,如法炮制拿鞭子捆紧。
在场之人被这突兀的变故惊得怔愣,送饭男子也诧异地看着他,沐乘风云淡风轻回眸,很熟稔地说:帮忙。
众人顿时反应过来,苦力们扔了吃食蜂拥而上,对这两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守卫狠狠拳打脚踢,直把人揍得鼻青脸肿,几乎半死。送饭男子倒是很谨慎,暗中思量着从天而降的救兵有几分可信。沐乘风见他迟迟不来搭腔,主动上前:虎头寨。
送饭男子果真是个警惕之极的人,闻言道:请恕在下不知兄台所言。
左芝在另一边藏了许久,听得惊心动魄,一颗心忽上忽下,又是担忧沐乘风又是想去看热闹。知晓这方守卫已被制服,她不等沐乘风召唤擅自跑了出来,正好看见他与送饭男子讲话,指着男子不方便的右脚脱口就说:刀疤丑老虎让我们来寻一个叫跛脚的人,你就是呀!
送饭男子略有赧然地看了看足下,眼中划过一抹痛楚,却没有生气,终于爽快承认:王大哥竟然还记挂着我有劳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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