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左芝也平躺了下来,腿根处还隐隐作痛。死木头,明儿再收拾你倦意袭来,她咕咕叨叨一阵,居然很快睡着了。
第一次的亲热就这般糊里糊涂以失败告终,然后第二次她还是痛,第三次依然痛
一年过去,当左芝扳起指头算了算,才发现她跟沐乘风同床的次数居然两只手就数的完!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她对房事是惧怕多于欢喜,少来几次还乐得清闲。问题是,左芝耳边总有几只蚊子嗡嗡叫。
小姐,女人没有子嗣地位不稳,以后会失宠的!
啊呸!我是冷宫里的妃子么?我会怕没人宠?笑话!
媳妇啊,我临死之前还能不能抱上孙子?
婆婆您面色红润身强力壮,再活五六十年不成问题,孙子的孙子都能抱上!
小姑姑,你生个妹妹跟我玩儿嘛,我都有两个弟弟了,还缺个妹妹。
去!你当小娃娃是玩偶呢,还陪你玩儿?叫你爹娘给你生去。
喂,臭丫头,那块木头是不是有隐疾?是的话给你哥我说,咱们休了他,省得让你守活寡!
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有隐疾!
人人都催着她生孩子,内忧外患夹杂之下,原本不那么想生孩子的左芝也忽然变得急不可耐起来。没有孩子人生就不完美,地位也岌岌可危,还会受公公婆婆的白眼
想她堂堂东晋郡主,跺跺脚连地都要震三震,何时受过此等窝囊气!
今日左芝深刻反省,笃定了是自己当初的莽撞坏了大事,俗话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从前抗拒房事,现在为了生儿子豁出命去也得拼一拼。
于是,她一把抓住情岫:嫂子你教教我,我要怎么做死木头才会咳,那个如狼似虎?情岫为难:我也不会啊,我只是坐在那里,九虎相公自己就会扑上来。
左芝失望极了,这种事拉下脸来问本来就不容易,女人之间还好说,可要喊她问左虓那只狐狸?让她死了算了!忽然之间灵光乍现,左芝一打响指,雀跃道:听说团圆的师父是个神医?那他有没有吃了就不怕痛的药?
情岫懵懵懂懂点头:有呀,喝下去身体木木的,不会觉得痛。左芝眨眨眼,耷拉下嘴角,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嫂子,你去帮我取一副这样的药好不好?我家丫鬟得了绝症,要吃这味方子才会好,求你了嫂子
话分两边,沐乘风这日下朝之后,被女皇内侍单独召见进了后殿。
巨大的麒麟香炉里腾起细若蚕丝的青烟,女皇朝服未换,只是卸下头冠,坐在九龙交错的金椅上休息。整个后殿寂静如死水,连廊柱底下宫婢的呼吸声也格外清晰。
沐乘风踏上青毯,洁白鞋底与柔软的羊绒相摩擦,发出微微的兹兹声。他端直走到女皇座下一丈的距离停住,正欲开口问安。
乘风来啦。女皇率先出声,尚且阖着眸子。沐乘风略略躬身:君上。女皇淡淡应道:嗯,赐座。
内侍搬来锦纹圆凳,沐乘风道谢之后落座,背脊挺得笔直,在威仪天成的女皇面前显得并无狭促,而是不卑不亢。女皇随手一指案几上的几张卷纸:你看看。
是。沐乘风拿过卷纸,只见三张纸上各有文章,题目相同笔迹如一,只是内容相异。粗略浏览一遍,他对此卷来源心中有数。
这是今年恩科殿试的考卷,女皇给沐乘风阅览的是誊抄以后的答题。想来,坊间传闻女皇对名次定夺尚有疑虑是真,今日的召见,大概是女皇意欲与他共商状元榜眼探花花落谁家。
你且说说。女皇睁开眼吩咐道,她已年近五十,纵然保养得宜却还是不免偶感疲累,两鬓也已微微泛白。沐乘风指尖尚余墨香,但三份卷纸的内容已经记入脑海,他眉眼无澜,娓娓道:一卷重纲纪,二卷强勤勉,三卷倡新法。各有千秋。
女皇轻轻一叹:三者皆是栋梁之才,言言切中要害。如此不相伯仲,才叫寡人难办。沐乘风面不改色,道:微臣以为,法纪乃国之根本,根基不可动摇,是故状元当属卷一,入尚书省。女皇颔首:寡人正有此意,如是甚好。
勤勉者心细谨慎,可为榜眼,入中书省。评断完状元榜眼,沐乘风略略停顿,因为他瞧见第三卷上的一句话改科制,设女官。他稍微有一丝的讶异,虽然南楚为女帝当政,朝中也有屈指可数的几位女官,但都是承蒙女皇提拔做了近侍一类的职务,负责传话和女皇日常起居。如今有人大胆提议要让女人也参加科举,正儿八经入朝为官,与一群男子同商国策。纵使沐乘风见惯风浪,也不禁激起波澜。
很快他恢复平静,道:此卷作者倡新变革,思维新颖亦有胆识,只是尚缺火候。如此便给个探花,打发出去历练一番。不知君上以为如何?
准。女皇同意了沐乘风的建议,于是让他替自己在卷上写下名次。毫笔蘸上朱砂,沐乘风手腕平放,工工整整在第一张卷纸上写下第一甲第一名。女皇静静看着他,忽然问:乘风你最近有没有去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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