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赵默也算圈子里的名人,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林博因多少也有一些察觉。
作为古玩协会的会长,赵默这个人,是有一些名利心的。
这种名利心,在年轻气盛的时候,或许会表现的更加强烈。
严赋没有否认,这老东西看到了小孩子手里的纸飞机,看到了纸飞机上的花纹,花言巧语的拿几袋零食跟小孩子交换了纸飞机。小孩子懂什么呢,傻乎乎的,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
李道晚上回家,发现家里有他没见过的零食,一打听是怎么回事儿,心里就有些慌了。他这个时候想的还是领头大哥会不会来找他算账?因为地图也好,文字记录也好,都是他偷偷摸摸从人家那里看来的。
李道越想越紧张,就打算带着孩子去别处躲两天。但是没等他出发,赵默就摸着黑找上门来了,直接把父子三人堵在了家里。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悬念了。为了生计考虑,李道也会出卖自己所知道的讯息的。根本就不需要威逼利诱那一套。
再后来,就像你刚才说的,李道答应了给他们做向导。对方给他留下一百五的预付金,答应回来之后再给他二百块钱。
林博因心想,向导的费用果然要比苦力值钱,要是他老爸知道李道当年的工钱比他多了这么多,不知道会不会再酸一酸?
李道出门之前,把李成明叫过来,把家里藏钱的地方都指给他看了,又嘱咐他照顾好阿呆。这是他每次出门都会交代的,李成明也习惯了,那个时候,他们父子俩都以为李道只是带着儿子走一个习以为常的流程,并没有觉得他是认真的在交代后事。
林博因听到后事二字,心里陡然一沉。
赵默在村子里停留了三天,然后带着南长生来见李道。这两个人接上了头,赵默就先一步离开了。
接下来的故事,有一部分跟你刚才讲述的,重合了
林博因打断了他的话,哪一部分?
出发,跟其他人汇合,然后进山。严赋很冷淡的瞥了林博因一眼,一直到你爸爸要下山为止。
林博因点点头,你继续。
李道也有自己的秘密。他始终没有告诉赵默,他的地图,还有那些文字记载都是从哪里得来的,也没有说过车队里那位领头大哥的姓名。
他知道那位领头大哥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一旦那个人知道李道把这些消息卖给了别人,一定会回来找他麻烦的。而赵默要是知道他消息的来源,说不定说不定也会想法子让他永远闭上嘴的。
但是李道的这个秘密,他千防万防,却没想到自己半夜说梦话,把这些都说了出来,让同屋的另一个人听到了。
林博因身形一顿,一双利眼抬眸望向了办公桌对面的人,你是说我家老头儿?
严赋没有理会他的质问,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李道和林敖都是他们雇来的工作人员,不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团队,所以休息的时候,通常都是这两个人住一个帐篷。当然也有意外情况,比如老乔喜欢找林敖聊天,有时候就会找他一起住。
林博因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李道的秘密,是我家老头儿透露给了老乔?
李道说梦话的事,早上起来林敖就悄悄问他了。李道就嘱咐林敖不要跟别人说。结果,他还是白嘱咐了,对上乔老那个老狐狸,林敖到底还是被人套了话。
等等。林博因可不乐意让自己家老头儿莫名其妙的背这么一口黑锅,你怎么就确定是我家老头儿泄密?
严赋眼神阴沉的看着他,你说呢?
你刚才也说了,有时候我家老头儿跟老乔一个帐篷这个时候,李道呢?李道又跟谁一个帐篷?这种时候,你怎么肯定,他就没有说梦话?
严赋被他说的愣了一下。
或许别人也听到了,也从他的梦话里知道了他的这个秘密,但是到了早上起来,人家假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你能肯定,就没有这种可能性?
严赋手里的打火机啪的一下扔到了桌子上,你也说了是可能性。
林博因反驳他,你也说了,是可能性。
严赋沉默了,神情有些烦躁起来。他之前认定了李道的秘密是林敖给泄露出去的,没想过还有其他的可能性。
或者也曾经想过,但是一个人就算说梦话,他能每天夜里都说吗?还都说同一件事?
唯一能肯定的也就是被林敖听到的那一次。
还是林敖的嫌疑最大。
我知道对于你来说,直接恨上我家老头儿,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林博因冷笑了一下,但是你就这么下了结论,我家老头儿要是冤枉的呢?
他嫌疑最大。
是在你的判断里,他嫌疑最大。林博因纠正了一下他的措辞,这事儿特别好证实,我直接打个电话就能知道问题是,我家老头说没有,你能信吗?
已经钻进牛角尖的人,最相信的,应该还是他自己的判断吧。
行了,这个问题先放下。林博因无心开导一个钻牛角尖的人,你继续往下说。
严赋也仿佛很乐意从这个死结里暂时脱离出来,点点头,继续说道:然后就是到处挖坑,反复印证李道画出来的那份地图。
林博因忍不住又打断了他,他们到底要找什么?
窑。严赋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一个一千年前,山里的人专门烧制血纹瓷的瓷窑。
*
作者有话要说:
是犀山部落的人留下的瓷窑~~
第180章 瓷窑 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一个心志极为坚定的人
林博因的身体微微向后一靠。
他听说过严赋的收藏家协会在第一次开会的时候闹出的那场乌龙, 似乎就与血纹瓷有关。
也与林教授师徒俩有点儿关系。
林博因打算再找个机会与林青山谈一谈,关于血纹瓷, 他知道的应该要比自己更多。
瓷窑吗?林博因若有所思,他们觉得窑里还能找到血纹瓷?
大概吧。严赋对这一点也并不能肯定,我们现在只知道李道的那位领头大哥,进山的目标应该就是要寻找瓷窑。但他为什么没有动手这里面的原因,我猜不到。或许他要组织更专业的队伍来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也许只是等待一个更加合适的时机。
严赋摇摇头, 也有可能,他只是拿钱办事,进山的目的就只是替某个人去验证路线。
林博因说:我家老头儿说他们最后找到的地方,好像是个仓库。但是这些人挖出了什么, 他并不知道, 只知道一包一包封好的东西, 都很有分量。你既然说那里是瓷窑, 我想他们不光是要找瓷器,恐怕瓷土釉料之类的东西,也在他们的清单上吧。
严赋看了他一眼, 他听得出林博因话里的意思:林敖只是个出力气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可以告诉你, 他们打包带走的,确实都是瓷土。有人在专门研究这个。
林博因眉头一跳,我其实并不想知道。
严赋仿佛没有听到,自顾自的说道:我猜赵默身后还有别人,因为他去那个地方, 看得出来他是抱有一定的考察目的的, 而且李道也说了, 他们从瓷窑遗址挖走的那部分瓷土,运下山之后,直接就有人接走了。
林博因皱眉,觉得这个小团体的秘密越挖越复杂了。
李道这个人,面憨心细,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从领头大哥的手里挖出这么多秘密。严赋没有理会林博因明显有些不耐烦起来的表情,继续说道:他发现赵默和南长生似乎也各有算盘,南长生似乎想要把这些瓷土截留一部分,但赵默不同意。
要是只是一些瓷土,或许后来事情还能简单一些。但是就在他们发掘瓷土的同时,又在附近有了一些新的发现。这些新的发现牵扯到了更多的利益关系这是李道的原话。我猜他们可能是发现了当时烧窑的人珍藏的瓷器。
这个时候,李道开始觉得自己有些涉入过深了,所以提出想走。
林博因的心跳微微加快,他终于等到了让他不安的地方。
他提出想走,也是试探,不出所料的被拒绝了。但他也没想到,乔老会在这个时候推了林敖一把,把他给放走了。这里面或许是有一些对林敖的好感,更多的,我觉得还是想减少一个人知道他们的新发现吧。
林敖之前知道的就不多,这个时候断开,不会对他们有威胁。而且他还不认路你肯定不知道,林敖后来在镇子上东跑西跑的,其实都是有人看着他的。直到确定他找不到上山的路,那些人才算真正放了心。
林博因勃然大怒,你他妈的既然知道我家老头儿留在镇子上都做了什么,还放毒蛇进我家?!
严赋抬起头,毒蛇不是我放的。
林博因喘着粗气,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相信这句话。
严赋苦笑了一声,你们都觉得我报仇的手段简直丧心病狂,恨不得把这些有牵扯的人都干掉对吗?
林博因反问他,你难道不是?!
严赋沉默片刻,摇摇头,是不是,也没什么重要的。咱们继续往下说吧。总得让你也知道,站在其他人的角度,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林敖走的时候,李道交给他的钱和地址,这种举动,他自己可能也知道是瞒不过南长生的。他可能也是有意通过这样的举动,营造一种钱都送走了,他死心塌继续跟着他们干这样的假象来麻\醉一下他们。
当然了,他的麻\醉并不成功。林敖前脚下山,他后脚也跑了,但没等他跑出那个要塞的范围,就被封老和南长生给抓了回去。
逃跑未遂,他被看管的更严密了。那之后,他又寻找过两次机会,但每一次的逃跑都没能成功。
林博因听的心惊,不就是瓷器?难道他们还发现了什么别的?
严赋有些嘲讽的瞥了他一眼,瓷器就已经很要命了。你想想黑市上血纹瓷的价格。
林博因皱眉,但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耐着性子继续听他讲故事。
他们后来发现的,应该是看守瓷窑的管理者居住的房间,在这个房间里,他们找到了几件血纹瓷的精品。那个时候,国内的古董市场还不成规模,但南长生是干什么的?他通过走私挣了那么多钱,自然也有门路接触到国外的收藏家。对他来说,只要是能挣到钱的事,就值得一做。
林博因轻轻舒了口气,赵默从最开始,对于这个藏宝的地点就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对。他知道。严赋没有否认这一点,但是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我们也没机会再知道了。
林博因的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赵默或许一开始就知道李道的那位领头大哥,也知道他手里有什么东西,他有可能就是有意的在接近跟这位领头大哥有过接触的人。
李道逃跑不成,只能耐着性子帮他们干活,假装相信了他们所说的等完工了会加钱这样的虚话。林敖会被放走,是因为他什么关键信息都不知道,但李道不同,他知道的太多了,而且有他在,那位领头大哥迟早会知道赵默他们是通过李道,偷到了他的研究结果。这也是一个隐患。
他们搬空了那个发现血纹瓷的房间,又重新把瓷窑检查了一遍,最后发现的一点儿瓷土、釉料之类的零碎东西也都打包运了出来。
你大概不知道他们发现的瓷窑是什么样的,我来给你解释一下。严赋说着从手边拿过来一个水杯,摆在了他和林博因之间,他们是从地表开始挖的,所以瓷窑就像这个杯子一样,只有头顶上有个开口,供他们出入。
林博因点点头,心里有一种不大妙的预感。
这个瓷窑不太大,里面早先时候应该还有一些层架之类的东西,但是时间太久,这些东西都没有了。就像一个空荡荡的小房间。
他们把李道和南长生一起放进了瓷窑里,等瓷窑连个残渣都被搜刮一空之后,再通过滑轮把南长生吊了上去这个过程,李道有过挣扎,想要抢夺吊索,但是南长生带着刀,他不是对手。就这样,等南长生被吊上去,瓷窑里只剩下一个李道的时候,他们就收起了滑轮。
林博因眉头一跳,灭口?
灭口。严赋说:封老还在封住洞口之前,往里扔了几块大石头,但是都被李道躲开了。然后赵默拦住他,说不必亲自动手,里面的人也活不了,何必让自己手上沾血。
林博因也是一个在社会上摔打过,见识过社会阴暗面的中年人了,听到这里,仍觉得手脚发凉。
一想到他家老头儿也险些遭到这样的对待,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后怕。对于乔家争取东区的地皮时,林敖主动退让的事,也瞬间释然了。
那地方地处深山老林,拿着地图都不一定能找到的地方,周围多少里地都没有人瓷窑本身的高度,加上瓷窑上方泥土层的高度,大约有四米左右,没有任何可以踩脚的地方。没有食物,也没有水。他们还重新封住了瓷窑顶部的开口,就把他那么留在了那里。
李道起初还能听到他们在外面说话,收拾东西,对于他的呼救声充耳不闻。后来东西收拾完了,他们就离开了。外面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了。
瓷窑里什么都看不见,又黑又冷。他在里面来回摸索,仔细检查每一寸墙壁,试图寻找可能会有的出路。
这个过程可能持续了一天,时间不会更长了,因为他的神智也还清楚,虽然疲惫绝望,但体力还没有耗尽。
他仔细敲打瓷窑周围的墙壁,没有发现哪里的声音有什么不同。这表示瓷窑的外层都被泥土填满了。没有幻想中会出现的通道,甚至没有什么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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