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从医多久啦?”
老院长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对白言希的称呼发生了变化,但是白言希却发现了。
震惊之余,白言希马上回答了他的话。
“我从医有四五年了。说来也觉得惭愧,当了这么久的医生,但是医术却没有多大的长进。”
白言希毕恭毕敬的回答,但是藏在袖子下的手却不自觉的握成了一拳头,还微微颤抖着。
眼前的这个医者,是自己刚踏进医学界,接受启蒙的时候,就仰望着的偶像,梁振中教授。
自己当初有幸听过他的一次演讲,他对医学界的贡献以及这么多年来的心得体会,都让自己觉得望尘莫及。
因为白言希掩藏的很好,所以面前的老人,并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忠实的粉丝。
“有谦卑之心,是在医学上得到进步的第一步。但是也不要太过于妄自菲薄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听到这,白言希的双眸在刹那间变得通红了起来。
一方面,自己崇拜的人,认可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另一方面,这一句话,是自己自从父母双亡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过的话了。
“谢谢院长的肯定,我以后一定会不忘初心,继续走下去的。”
虽然眼角带着水光,但是梁振中此时看见的,却是白言希眼中那璀璨夺目的坚定,那不可磨灭的光芒。
“很好,很好。”
要说之前的话,略微都带着些许试探的意味在。这一刻,梁振中就肯定了,这个女人,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了。
梁振中突如其来的畅怀大笑,让白言希慢慢的收回了自己感动欲泣的情绪。
“小丫头,你有没有兴趣找个老师啊?名声应该还算过得去的老师。”
白言希不解的看着面前的梁振中,虽然表面看似静婉,其实心里压不住的波涛翻涌,知道他在说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院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脑袋乱七八糟的,用了许久,白言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当我这个糟老头的徒弟啊,关门的那种。”
“我,可是我只是一个小医生,也没有什么名气,更没有什么特别成功的手术经验,我……”
看着激动的有些理不清思路的人,梁振中自然不会认为她是为了拒绝自己才贬低自己的。
“想雕琢一块美玉出来,自然不会选择那些已经被打磨过的,自成一派的了,原石才是最有价值的不是吗?
况且,我在你这块原石上,看见了无数的可能性。所以,丫头,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啊?”
“愿意,愿意,自然是愿意的。”
这件事,怕是除了豆豆之外,上天给自己最好的一份礼物了吧!
“嗯,很好。”
“谢谢院长愿意给我这个学习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话听着还算漂亮,就是这个称呼,不太中听。”
“谢谢老师。”
“行了,你自己好好收拾一下,我就先走了,等这次的灾情好转,再正式帮你举行个拜师礼,我梁某人的唯一的徒弟,可不能含糊。”
“是,老师。”
目送梁振中离开后,白言希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激动的心,久久都未能平静下来,恍然若梦般。
其实,白言希会这么疲倦,除了日以继夜的工作外,她还因为医院血库告急,而主动的跑去献了血。
虽然对于对血液的巨大需求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是作为医生,能救多一个人,便是最大的努力了。
其实,输血以后的身体总是特别容易疲惫。
白言希明明刚睡醒,没撑的了多久,就开始打瞌睡。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猛然的惊醒,看向病房。
“谁!”
但是病房门外空无一人,白言希晃了晃自己晕乎乎的脑袋,突然小心的站起来,但是起身的时候还是无法控制的一个踉跄!
此时,门外悄无声息的身影向前垮了一步,这样的动作对于从很小就接受了训练极其严厉的唐易山来说,绝对是会被唐老爷子踢去关禁闭的失误。
但是此时这个人实行起来,却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而显然的,房中的白言希,完全没有发现唐易山的存在。
白言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轻轻几下,原本没有什么血色的脸蛋就变的红润了起来。
拿起在一边挂着的白大褂,就径直的走去前台那里退了病房,再次投入伤患的治疗工作中。
隐晦角落中的唐易山看着面对着形形色色的病人的白言希,脸上游刃有余的深情,和在自己面前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片刻之后,唐易山拿起了手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白言希刚给一个即将痊愈的病人开完最后一次药,一阵吵闹声伴随着哭声从隔壁传来。
所以她急忙走过去,发现这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嘤嘤嘤,儿子啊!你要是出什么事我可就活不下去了啊!”
搀扶着那个正在哭泣的年轻女子,转过身,指着随行的护士,一顿臭骂。
“你们这些庸医!黑心肠的玩意!我告诉你们,要是我老公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白言希到场时,只看见病房里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婆婆哭天喊地,她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眼眶发红,横眉竖眼的对着眼前的医生护士吼叫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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