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药是清儿送去的那一包吧。
那时清儿仔细嗅闻了,皱着眉头,分明是查知了不对劲。
要么是那药有问题,要么是它根本不是岑冥翳所需的那一味药。
连清儿都察觉不对的事情,岑冥翳不可能不知道。
而岑冥翳明知道那药有异,又怎么还会吃呢?
除非,他真的是实在没有自己本应该要吃的药,才不得不找的替代品。
谢菱心里紧了一下。
她那时为了探寻岑冥翳的底细,没有多思考,将他身上药瓶摔落。
当时看岑冥翳的神色,也是难得有些懵然。
但他并未说什么,还关心她是否被碎片割了手。
若那瓶被她摔碎的药真是独一份,谢菱难辞其咎。
“......补药罢了。”岑冥翳艰难开口,好似要找个借口扯谎对他来说也是很困难的事。
他又接着快速道,“没事的,这症状只是一会儿。很快就会消退。”
岑冥翳失了敏锐视觉,自然不曾发现,谢菱的眉心反而随着他说的这句话皱得更深。
他这意思,这并不是第一次了。
谢菱仔细回想着,她是否还曾在岑冥翳身上发现过相似的蛛丝马迹。
却叫她想起来那个巷子口。
岑冥翳喝了酒,身上滚烫,指尖却冰凉,显然攥过冰块,不善吃辣的人,却要了一份辣子面。
他那样的行径,就像是在寻求味觉上的刺激。
是不是他那日,也同今日失去视觉一样一样,失去了味觉?
谢菱无法确定。
因为那一日,她喂他吃了一口面,他又显然是真正被辣到的样子,不似伪装......谢菱忽的一顿。
她脑海里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谢菱停在他鼻尖上的指尖移动,落到他的唇峰上,轻轻戳了两下,然后踮起脚,猝不及防地贴了上去。
岑冥翳不自觉地微微瞪大眼。
谢菱松开时,他忍不住又靠上前来,好像想要跟随谢菱离开的肌肤温度,眼睛里渐渐凝出有些急切的神采。
谢菱微微扬眉,再次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岑冥翳这回眨了两下。
谢菱心想,她那猜测,竟然成真了。
因为有了更强烈的刺激,岑冥翳的症状渐渐消退。
上次味觉是如此,这次视觉也是同样。
岑冥翳视线中重新出现谢菱的清晰模样,欣喜道:“菱菱,你看,我说我会好的。”
谢菱笑笑。
说来也很神奇,她打碎了岑冥翳的药瓶,却反过来用亲吻替他治病,也算是一种偿还。
但,她的亲吻又不是什么魔法,虽然能起到一时的刺激作用,但又怎么可能完全治愈?
岑冥翳究竟是为什么要吃那个药?又是为什么支支吾吾不肯说。
谢菱正思索着,脸侧又被炙热掌心捧住。
岑冥翳低着头,亟亟说:“还想要一些......好吗?”
谢菱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岑冥翳已倾身压下。
他反复亲吻,中间几乎不留换气的余地,谢菱很快被弄得呼吸不畅,伸手去推拒他,手指在他炙热坚实的胸膛上却无处安放。
他上一次,也很主动,但是没这么用力。
谢菱敏感地察觉到些许不对,想要扭过头呼吸,却很快又被追着吻上来。
直到终于休止,谢菱的脑袋已经软了一半,岑冥翳的喘息落在她脸颊上,眸色浓稠。
“好了,好了。”谢菱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眼神发懵地安抚道,“这样就够了。”
“还想要多一些,好吗?”
很显然,够了的并不是岑冥翳,他比之前问得更急,但却忍着没有立刻做什么。
他明明比谢菱高大许多,却将她搂在怀中,弯腰仰头,仰视着她。
她不回应,岑冥翳着急起来,用额头轻轻撞谢菱的下巴,撞完又蹭来蹭去,蹭得有点重,看来真的很急很急,有点忍受不住。
谢菱稍微犹豫一下,就被他钻了空子当作默许,岑冥翳把她压在屏风上,屏风背后透着两人的身影。
过了许久,岑冥翳靠在谢菱的肩上,那么昂藏的身形,却很弱小可怜的样子。
喉咙里不断嗯嗯直响,他紧紧箍住谢菱的腰,明明已经抱得那么紧,还在不断试图靠近。
岑冥翳依旧仰望着她,目光湿哒哒的,不知从哪里来的委屈,浓得要命,不断地问:“菱菱,你真的喜欢我吗?”
谢菱点点头,他却好像不信,依旧看着她,自顾自地受伤。
谢菱只好想了想,伸手拥住他的肩膀,才好了些。
岑冥翳安心地靠在她肩上,不知为何总在某一处肌肤那里啃啃咬咬,牙痒一般。
她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岑冥翳的情绪完全不受控制了!
他现在完全变成小狗了!
“嗯嗯嘤嘤”了一会儿,岑冥翳又抬起头,猝不及防地对谢菱说:“菱菱,我们成婚。”
谢菱脑中又是一阵轰然。
她看着岑冥翳,艰难地分出一缕神智,刚皱了皱眉,岑冥翳的目光忽然又变了,变得很危险。
或许是累积到了顶点,也或许是刺激太大,岑冥翳已经失控了,在极与极之间疯狂跳跃。
他慢慢地抬起头,手心捧着谢菱的脸颊,凝视着她,似乎要从她脸上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怎么了?菱菱喜欢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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