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已沐浴过,穿了件月白色直缀,衣带随意系着,微敞的领口内肌肤还润着水色,里头没穿中衣,他坐在案前的椅子上,门窗都大敞着,穿梭的晚风将他宽大轻薄的衣袍吹得贴在身上,隐隐约约勾勒出衣下矫健优美的躯体线条。
与方才一身玄黑箭袍的凛锐英朗相比,此刻的谢将军清风明隽中又带出几分坦然而不自知的暗示,像是纯净无瑕的高山白雪下,埋藏燃烧着另一种热烈而蛊惑人心的暗火,尤其是他修长的手指间正翻着一本图册。
听到动静,他抬眼往这边看过来,“回来了?”
沈荨上前,将他手中的东西一把拿过来丢开,“不是说叫你不要翻屋里的东西么?”
“我没翻,”谢瑾颇为无辜地解释道,“这是刚刚公主送来的,说是给你的奖励。”
沈荨目光扫过那页翻开的图,脸不觉烧了起来,无奈道:“就知道她送来的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谢瑾倒是气定神闲,手臂一勾将她抱着侧坐到自己一边腿上,扶着她的腰肢笑道:“公主用心良苦,我岂能辜负?阿荨,没几天咱们便要分开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沈荨搂着他的肩,往门外望出去。
月色正浓,雕花门框外,如画庭院罩了一层银辉,幽幽竹影间,错落山隙内,绢纱宫灯全数亮着,映得院中盛开的玉簪海棠花影绰约,蒸腾着水汽的温泉池面上也飘着几盏莲花河灯,中心透出点点红韵,随着水波漂浮荡漾在银光闪烁的池面上。
昨晚她不以为然甚至有些反感的景象,今晚因了身边的人,看在眼里便是另一番韵致和恬美。
她这边正看得入迷,他的热吻已至。
沈荨环住他的颈脖,鼻息交错在一块儿,两人都没有闭眼,瞳孔里映着对方动情的脸,唇齿之间浓香流转,稍一分开又被另一方缠上来。
谢瑾背着月光,镶着银色的轮廓因月色的晕染而显得柔和,藏在阴影里的线条却愈加锋利,沈荨抬手去抚他微拧的眉心,被他捉住手腕,五指碾开她的手掌,按在自己脸颊上。
他直起身子,把人从椅子上抱起,放在书案一角。
明月飞琼,如雪映窗,案上那瓶海棠就在旁边,几根花枝横在她眼前,盛开的花瓣上沾上了夜晚的露水,摇曳着吐出芬芳。
书案摇晃起来,雕窗下绣幄鸳锦,她眼前花影纷乱,红娇绿叶重重叠叠,斜枝花萼颤颤巍巍,凉露幽风灌进来,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西风倦,纤帘低,暗香微,月光盈。
花瓶不停震动着,终于一头栽倒,骨碌碌地滚往桌下,被一只穿在白色袖袍内的手及时捞住,修长指骨牢牢攫住瓶颈,稳稳放到一边的香几上,和一壶果酒并排放在一处。
桌案的晃动略止歇片刻,以更大的幅度颠动起来,连带着一边香几也在抖动,眼见花瓶和酒壶再次震颤起来,白色袍袖一拂,衣角轻荡,桌案上的人被抱起,托着挪到窗台上。
那手和脚上明艳的蔻丹镶在白色衣袍上,是月下暗影里点点浮动的媚致流光。
他展开宽大的衣袍把她笼住,像是隔绝了月光的窥探。
第37章 月下语(1)
风停了,月光幽静,他抬头看了看窗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绯色外袍,将她一裹,抱着走到庭院中,一同沉入温泉里。
温热的池水涌荡在身周,涤得百骸温暖绵软,说不出的舒服,两人的衣袍放在岸边的绒毯上,谢瑾拿个软垫压着,一绯一白缠在一块儿。
院中四处的宫灯仍是亮着,点缀在花间山下,池面上的花灯也冉冉漂浮着,在蒸腾的水汽中漾着点点流光,院墙围住的天空中泰半是枝条浓密的树荫,月光已经西移,躲在树荫外,透过枝叶间歇撒落道道光束。
谢瑾捞过飘来的一盏浮灯,看了看又推了开去,那莲花纱灯染着水面上一径流波,徐徐荡远。
“这里还真是个舒服的地方,”谢瑾笑道,“只不知要花去多少钱。”
沈荨见岸边一个托盘内有茶壶和茶杯,侧着身子拿过茶壶,揭开盖子闻了闻,取了茶杯斟了一半,自己先喝了,再斟半杯递到谢瑾唇边。
谢瑾就着她的手喝了,感慨道:“若是这些钱能省下十之二三,用到军费上,边关的将士也不至这么拮据。”
沈荨瞪他一眼,“没可能的事,就别去想了,再说你不也来住了么?”
“也是,”谢瑾莞尔一笑,“那你喜欢这里么?”
“喜欢啊!”沈荨笑道,轻摸着他的脸,“我没想到你会来,我心里本是不大痛快的,哄着咱俩成亲的时候,一个个的话说得多好听,这才几天啊,就都坐不住了,既然如此,当初就不该把咱俩送作堆,桥归桥,路归路,也免得碍了他们的眼。”
谢瑾闻言一愣,半晌道:“什么桥归桥,路归路?别胡说——太后和皇上要你嫁过来,是为盯着我谢家的,你若改弦易辙,他们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至于宣阳王,他的担心也不难理解,反正别人怎么样,咱们不理会便罢,再说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此。”
他搂着她肩头,笑道:“我来了,你开心么?”
“你说呢?”沈荨将他沾在额角的湿发撩开,抚着他的唇角,凑过去轻咬了一下。
谢瑾眸中幽微难辨,“又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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