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蕊儿见是她,爽快扒开门让她进来,还朝她身后看了好几眼,谨慎得很。
“嘿,我跟你说,只怕她们俩泄了些什么,今天问了我一些别的,咱们是不是危险了?诶,你这……”
范咏稼心虚,不吱声,垂头取了那张纸出来。
她刚展开,兰蕊儿见到她手上那一张的内容,脸色大变,一把抓过来,急道:“你傻啊,把这个写出来,要是被她们看到就完蛋了。在这封建社会,中邪要被烧死的!你你你……你还说要我小心些呢。”
范咏稼赶紧摇头,说:“我也是学渣,这不是我的,那位的。”
她指着窗子那头,兰蕊儿气呼呼地说:“我就知道这是个绿茶,哼,装得跟什么似的,叫我不要出风头,结果自己在背后搞事情,MD。”
范咏稼悄悄舒了口气,指指纸上,问她:“我没念过书,看不懂。她那,还有厚厚一沓。”
兰蕊儿瘪着嘴说:“我也不知道这方程式是做什么的,看着像是做肥料。”
她指着其中一个符号,说:“我奶奶家农村的,我见过那种肥料袋子上印着这。等等,这是要做炸药吗?妈呀,这家伙牛B啊,我怀疑这画的是子弹。”
“子蛋?”
炸药她听得懂,那可是军中重物,那么子蛋应该也是那一类的吧。
范咏稼坐不住了,兰蕊儿看她这个怂样,把纸随意塞回给她,安慰道:“你紧张什么啊?就现在这水平,能不能找到材料难说,就算做出了子弹又能干嘛?哪朝哪代,我们这些小喽啰杀人都得偿命。难道她还能凭空做出这个玩意,再单枪匹马杀出去?”
范咏稼才松了一口气,兰蕊儿一拍桌子,又惊叫起来:“完蛋,她是要靠这个搞事情吧。啧啧,这家伙怕是个学霸,这么复杂的公式都记住了,还懂设计,厉害啊!早知道,我就……唉,没用,这家伙拽得要死,我主动跟她说了三次话,每次都叫我“滚”。呸,学霸了不起啊!我学渣我骄傲了吗?对了,你怎么弄来的这个?”
正琢磨学霸是哪个爹的范咏稼,结结巴巴说:“捡的,在她窗子下捡来的。我去找她,她也让我走。”
“是吧,我就说这人拽得死,我们都是从那来的,也算老乡吧。不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她别说泪汪汪了,白眼翻翻的。”
“许是她性子冷些。”
“啊呀,你这个老实人,你怎么这么好骗呢,我都替你担心。她冷个P,你不知道,她比我晚来,我看着的,她被这里的人喊去问话,那叫一个高兴,那叫一个激动。现在想起来,她分明就是故意被带进来,特意来勾引那个王爷的。难怪了,我就说,本来都是问完就走的,这次居然让我跪了半天。这是嫌我没爆料啊!完了,我还真不知道什么事啊,我得好好想想。娘希匹,这家伙,长得不怎么样,想得挺美啊!亏我还一直以为她是老实人,只是脾气不太好而已。”
范咏稼想了想,说:“要不我想办法去弄些她的东西,我们一起琢磨琢磨,看她到底捣了什么鬼。”
“这个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可惜我们只有俩。”
硝皮匠确实味道不好闻,不过,这事跟硝皮匠有什么关系?难道硝皮匠看得懂这些奇奇怪怪的图样?
范咏稼暗自记下,和兰蕊儿约定天黑了再待一处。
回了自己住处,范咏稼把这一张纸上的字,仔仔细细再研究,把这些缺胳膊少腿的字加上自己的推断,写了另一版。
“你提醒大人,这一张找个皮匠看看。”
梦桃点头,快速去了,没一会就回来,告诉她:“小姐,府里就有懂硝皮的人,但这个他不会。耳鼠大人说会找其他工匠都看看。”
范咏稼失望地点头,再挑一张出来仔细看。
这张有个词范咏稼认得出:肥皂。
分开都认识,凑一块,难道是很黑?
好在下方有其它字能看出来,洗某净,所以这“肥皂”应当跟民间皂角洗头法子类似吧,姑且当它是胰子。
再一张,这个二,暂且做数量贰理解,这个氧里有羊,化字认识,难道这就是小饭馆那些人说的二羊化鬼吗?
她在纸上记:传言,学习会,水晶杯
天刚擦黑,兰蕊儿就来敲门了。
梦桃打开门,“哼”一声才让开。
范咏稼立刻起身,好声好气“求”:“梦桃妹妹,劳驾帮我们取些果子点心来。”
梦桃再哼一声,甩袖离去。
兰蕊儿等人走远,朝她那处悄悄呸了一声,抓紧关上门,问:“你打算怎么去拿她的东西?”
范咏稼拿出一张她备好的纸,一张她誊抄了再揉皱的“废纸”。
“我捡了好几张呢,你看看这张。”她想了想,怕露馅,又说,“有不对的地方吗?”
这张上面字多图样少,兰蕊儿看得懂,啧啧几声,说:“妈呀,这家伙是个搞化学的吧,造玻璃的方程式她都知道呢。”
化学?玻瓈?
“玻瓈别人也会造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们现在这年代做的,不是全透明的,好像是叫琉璃吧。我好像在哪看过,说是其实我们现代的玻璃,跟他们现在加在瓷器上的釉,是一回事,只是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单独造出成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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