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根宝连退好几步:“叔,你说啥呢,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大年三十晚上,开这样的玩笑可不好笑!
孙老憨听到叶根宝的话立刻笑了起来。
随后,她的右手翘起兰花指,用无名指挽起耳边的碎发。
她的神态很温和,语气也很温柔。
“你孙叔嘴巴笨,怎么可能和你开玩笑。”
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孙老憨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的笑不达眼底,笑着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地阴森。
“小叶啊,今儿个是大年三十,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你快回去吧,你媳妇和你娘这会儿应该都在家里等着你回去吃团圆饭。”
确定了!
孙老憨真的被孙婆子给缠上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叔啊,孙老师这边要是需要帮忙,你再来我家找我。”
这就是一句客气话。
说完客气话,叶根宝实在是不敢看孙老憨的脸,也不敢留下等孙老憨的回话,拔腿就往外跑。
孙婆子活着的时候就不喜欢他,现在不可能忽然发现他的好,喜欢上他。
跑,这个时候必须跑,再不跑,就要被脏东西给缠上了!
叶根宝继续加快速度往前跑。
他一路跑着回家,生怕跑慢了会被脏东西给追上。跑到家门口,叶根宝捂住怦怦直跳的心脏,喘着粗气走进屋。
“回来了?孙老师咋样了?他退烧了吗?”
见叶根宝走进屋,黄桂花立刻开始三连问。
一边问话,黄桂花一边往叶根宝这边走,皱起眉头盯着叶根宝看。
“你脸色咋变得这么白,冷着了?”
叶根宝拍了拍胸口,压低声音说:“我刚才撞见孙婆子了!”
黄桂花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撞见就撞见呗,四小就这么大点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撞见很正常。”
“不是,妈,那孙婆子几个月前就没了!”
“呸呸呸,大年三十不许说晦气话。你快吐了口水重新说过的。”
“妈,我刚才真的撞见她了。”
“你在哪撞见她?”
“在医院门口,当时我看孙老憨蹲在门口吹风,就喊了他一声。
“我一喊他,他就站起来了,但是站起来后却直冲我笑,还掐着嗓子喊我小叶。”
说到这里,叶根宝掐着嗓子,模仿孙老憨刚才的语音语调喊了一声小叶。
他这一声小叶吓得黄桂花浑身起鸡皮疙瘩。
“闭嘴吧你,你这声小叶喊得太吓人了!”
叶根宝深有同感,连连点头。
“孙老憨喊我时更吓人,吓得我差点双腿一软就给他跪下了!”
黄桂花毕竟是老一辈的人,非常相信神神鬼鬼之类的事。
想了想,她很快为孙婆子的出现找到原因。
“今天是大年三十,她可能回来找孙家父子吃年夜饭。”
说到这里,黄桂花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加大音量说:“怪不得孙老师发烧了!
“听老一辈的人说,身体不好的人撞到脏东西马上就会生病。
“孙老师的身体肯定不咋好,所以他才会在撞到孙婆子时忽然发高烧,发烧烧得起不来床。”
胡艳艳走进屋时听到‘起不来床’四个字,急忙问:“谁起不来床?”
黄桂花回头看一眼胡艳艳:“孙老师。”
叶根宝见胡艳艳回来了,快步走过来抱住胡艳艳的肩膀。
叶根宝迫不及待要把在自个儿撞见脏东西的事告诉胡艳艳。
“孩子他妈啊,我刚才撞见脏东西!”
他又把孙婆子的鬼魂缠上孙老憨的事说一遍。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被他说得阴气森森,说得比鬼故事还要吓人。
他以为胡艳艳会被吓得嗷嗷叫,但胡艳艳的胆子非常大,压根没被他吓到。
胡艳艳放下东西,接话说:“我娘家那边以前也有人忽然开始学女人的打扮。”
看一眼叶根宝,又看一眼黄桂花,胡艳艳慢慢悠悠说了起来。
“那人也和孙老憨一样死了媳妇,他媳妇刚去世那会,他看着还是好好的。可是过了没两个月,他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叶根宝:“怎么不对劲?”
黄桂花:“哪里不对劲?”
胡艳艳给他们一个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讲的眼神。
“一开始他只是自言自语,慢慢地开始变得跟女同志似的穿裙子、买蛤蜊油抹脸、买红纸抹嘴唇。
“过了没几个月,他开始对着空气说话,有时候是自问自答,有时候是用男女两种声音自问自答。”
叶根宝立刻点头:“刚才孙老憨就是用男女两种声音说话!”
黄桂花一巴掌拍向叶根宝的肩膀处。
“先听艳艳说话再插话。”
叶根宝:“我不说了,艳艳你接着说吧。”
胡艳艳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起初住在同一个大院的人只以为他疯了,都特别可怜他,每天安排人给他挑水送饭。”
“然后呢?”
没忍住又插了一句话,叶根宝说完后立刻捂上自个儿的嘴巴。
胡艳艳接着往下说:“有一天,那个人恢复正常了。
“他把家里边的裙子、蛤蜊油还有红纸全烧了,还去他媳妇的坟前给他媳妇烧了几大竹筐的金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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