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就对了。”杨则善刻薄道:“就是要你疼。”
凭什么他一个人求而不得,心疼的无法呼吸,她也应该疼一下才好,才能感同身受。
林菲不说话了,她知道刁难开始了,这个时候就闭上嘴,尽可能不要说话,一旦开口,就会忍不住顶撞几句,到头来换得变本加厉的惩罚。
杨则善低头喝了口茶,把茶杯往金檀案几上一搁,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腿:“过来坐。”
林菲一眼震惊的瞧着他。
“昨日放过了你,但现在整个国公府,都知道我破了你的身子,你是我的人了,我虽然没有升你做通房,但是你应该做些什么,不需要我明说罢。”
林菲吓了一跳,屈膝说道:“世子爷曾经说过看不上我的身子,昨日那样了,都愿意放过我的,如何今日又反悔?”
“不是反悔,是顺其自然,我已经二十三,但是尚未娶妻,院子里也没有通房侍妾,外面传闻我好男色,你可知道?现在既然大家都知道我破了你的身,我便顺其自然,让那传我好男色的谣言不攻自破。”
杨则善说着抬手拉住林菲的手腕,把她扯到自己怀里来。
林菲紧张地问道:“世子爷的意思是,需要我做做样子,做给别人看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杨则善说罢,把林菲的膝盖抄起来,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又双手搂住她的纤腰,下巴搁在林菲的肩头。
“我只有两日休沐,明日又要去朝中议事,如今因太子私藏巫蛊之事,圣上想要废太子,改立秦王,但自古以来立嫡立长,若是立了秦王与祖宗之法违背。
但太子因巫蛊之事已让圣上猜疑。
圣上的子嗣或早夭,或因各种原因离奇死亡,如今有能力夺嫡的唯太子和秦王,朝野上下暗流涌动,党派之争日渐激烈。”
林菲被杨则善抱到腿上,听着他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说着朝中的大事,她对谁当太子,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只想赶紧从他腿上下来,他抱着她的手臂坚硬如铁,说话间喷洒的热气也是灼人滚烫。
最重要的是,林菲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若是说以前,林菲还不懂这里面的缘由,经过昨日之后,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只觉得那东西烙铁一样,让人心慌意乱,害怕的很!
林菲慌乱间,就忍不住挥了下手,茶杯正好搁在手边,那名贵的茶杯就这么被掀翻在地,碎成了几片,连着里面的琥珀色茶水也蔓延开来,湿了一地。
外头守着的婉晴听到碎声,出声询问:“世子爷,可需要奴婢进来?”
“进来。”杨则善颔首。
林菲见暖阁的门被推开,吓得从杨则善腿上跳下来,这回杨则善倒是没继续抱着她,而是放她下去。
婉晴见到地上碎了的茶杯,看了眼一旁垂手而立,面色羞红的林菲,然后低头说道:“奴婢让粗使婆子过来打扫干净。”
“嗯。”杨则善颔首。
很快,几个仆妇进来,把碎瓷片扫进簸箕里,又拿了抹布把湿了的地面擦拭干净。
等到仆妇离开,杨则善好整以暇的支着额头,问婉晴道:“这套茶具,我记得是官窑烧至,明宗年间的御赐之物。”
“是。”婉晴道:“是明宗年间御赐给老国公爷的寿礼,后来老太君见世子爷喜欢,就给了世子爷。”
杨则善支着下颚,瞥一眼站在一旁满脸绯红的林菲,叹息着说道:“这套茶具少了个茶杯,可就不完整了。”说完,他略抬声音问道:“对了,这茶杯按照如今市价,值多少钱来着?”
林菲一听杨则善问价钱,暗道不妙。
婉晴回道:“有价无市的。若非要说个价格,至少值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杨则善又问:“府中二等丫鬟,一个月的月钱多少?”
“启禀主子,是二两银子。”
“一个月二两,一年就是二十四两,十年就是二百四十两,按照这样算下去的话,若是要还清这笔钱,就要二十年零十个月了。”
杨则善说完,林菲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又听杨则善问道:“婉晴你说,如今市面上的印子钱,利息是多少来着?”
“这个……奴婢不太清楚。”
杨则善摆手:“你喊账房管事过来,他知道的。”
婉晴立刻去把账房管事喊过来,那管事听到世子爷喊,立刻小跑着进到世安苑来。
“我问你,如今市面上,印子钱的利息是如何算的?”杨则善问。
管事躬身回道:“启禀世子爷,如今市面上的印子钱,按照两分息算。”
杨则善睨一眼脸色不太好看的林菲,只道:“具体说说。”
“是。”管事说道:“譬如放钱十吊,以一月为期,每月二分行息,合计一月间本利,共为十吊零二百文。再以三十日除之,每日应还本利钱为三百四十文。”
“哦,这样啊。”杨则善英俊的脸上露出些许为难,看向一旁脸色铁青的林菲:“你看,这茶杯是你弄碎的,按理来说,该是你要赔个一模一样的,但这是御赐之物,市面上你也买不到,便只能赔银子了。”
林菲双手攥紧,气的都忘记了掌心的疼痛,明明是他厚颜无耻抱她到腿上,还起了变化让她察觉,才会害的她打翻了茶杯,竟然还问她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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