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跄着被郁松年推到了换衣间中,臀部挨着柜子,身后是过冬的大衣。
腰软得撑不住时,身体后倒,几乎要淹进衣服堆里,又被郁松年徒手从那层层的衣服中捞了出来。
这意外发生的后仰,叫这场急迫又深入的亲吻短暂中止。一根暗红色的缎带顺着衣服垂下,落在沈恕的脸颊上,贴着红肿的嘴唇。
沈恕的口腔里阵阵酥麻,残留着些许痒意,是被郁松年的舌头勾出来的。
拇指隔着暗红绸缎,压在那温热的皮肤上,郁松年低沉地重复着亲吻前的夸赞。
沈恕用力勾住郁松年的颈项,脸颊往对方面前一凑,没有即刻吻上,而是用鼻尖暧昧地蹭着:不要再说我漂亮。
潮热的吐息,急促落在郁松年的唇边。
将吻未吻之际,郁松年落在沈恕脸颊上的手,滑至下巴,施力一按,逼得双唇微分,露出一点猩红舌尖。
似不愿意让沈恕如意,又似逗弄,郁松年用另一只手拉开衣柜上的镜子,盯着沈恕的嘴唇道:要看看你现在究竟有多漂亮吗?
沈恕不愿意看,他逃避地移开视线,将脸往镜子的反方向偏。
不用看镜子也能知道,他现在的模样绝对不像话。
郁松年没强迫他看,而是将那根红色的缎带扯下,绕在沈恕的眼睛上,轻轻地打了个结。
突然袭来的黑暗让沈恕不安地动了动,但还是乖巧地由着郁松年帮他眼睛蒙住。
可能是新婚夜时,他将郁松年的眼睛蒙住。
所以对方也想在他身上试一下。
走廊上,佣人小芸端着一盘新鲜的水蜜桃来到沈恕的房门前,礼貌地敲了敲门。
陈嫂让她上来送水果,她想到了英俊的沈恕以及他那同样好看的丈夫,非常乐意地接下了这个活。
欣赏美人实在是件有益身心的事,小芸又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却发现始终没有人应声。
一种奇怪的声音,隐约传到了她耳边。
有点像是铁制的衣架,碰在衣柜上的声音,响声很有频率,急促又密集。
沈恕是在收拾衣服吗?怎么不让她们来做?虽然感觉到疑惑,但小芸还是高声道:先生,陈嫂让我送水果上来。
没有允许,他们是不会推门而入的。
好半天,她才听到沈恕在房中喊道:谢谢,现在先不吃。
尾音甚至有些发颤,像在忍耐痛苦,同时衣架晃荡的声音短暂地停了下,继而又响起,动静更大了些。
小芸应了声好,抱着那盘水果准备下楼的时候,却发现墙边发出细微的动静。
就像木柜门在晃动,撞在墙壁上,因为墙纸与地毯的摩擦力足够,所以这点动静不是很大。
如果不是她刚好路过,或许都听不出来。
小芸皱眉想了下:难道是地震了?家具晃得怎么这样厉害。
凑到墙边听了一会那规律的动静,突然听到一声极低的呜咽声传来,小芸突然意识到什么,面红耳赤地抱紧了果盘,小心又急速地离开了那里。
回到楼下,陈嫂见她抱着果盘原路返回,问她:少爷怎么不吃,是没胃口吗?
小芸用手扇风,给脸部降温:先生可能有点忙,暂时没空吃吧。
说完她把果盘往桌上一放,转身跑了出去,陈嫂见她这么慌里慌张,奇怪道:这是怎么了,毛毛躁躁的。
直到傍晚的时候,散步归来又睡了一觉的沈道昌精神好了些,在花园晒太阳,便让小芸上楼去喊沈恕下来。
小芸不是很愿意,磨磨蹭蹭地,还是上了楼,这次她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
是先生的丈夫前来开门,温和地问她有什么事。
小芸低着头说明来意。
郁松年说:可是他现在不太舒服,可能要等一会。
话刚说完,沈恕就在他丈夫身后露了脸,他对小芸说:我现在下去。
说罢,他越过郁松年要出去,却被抓住了手臂:你不再睡一会?
小芸看着沈恕的脸,跟早上的时候明显不一样了,瞧着有些倦懒,又有种要命的性感。
叫人都不敢多看,因为会心跳加速。声音也变得有点哑,对他的丈夫说:要是不下去,爷爷晚上又该说你了。
郁松年不怎么在意道:说就说吧,你身体重要些。
沈恕心想,这可不是把他压在衣柜里,为所欲为的人该说出来的话,他心里想着,脸上就露出些许。
郁松年笑了笑:我陪你下去吧。
二人跟着小芸身后,一同下楼。见小芸距离他们有一定距离,郁松年凑到沈恕耳边问:刚才是不是在心里怪我?
沈恕耳朵瞬间红了:没有。
郁松年扶着他的腰:我又没有进去。
沈恕紧张地看了眼小芸的背影,又望郁松年:别再说了。
郁松年无辜地眨了眨眼,沈恕下楼梯时,感觉行走间腿根都一阵酸痛,应该是被磨破了皮。
正如郁松年所说,虽然没有真枪实弹,但也做了足够多的事情。
袜子脏了,校服破了,被他用袋子装了起来,藏在了衣柜里,准备离开的时候带上。
下楼后,沈恕陪沈道昌在院子里坐了一会,跟老爷子很有话聊的,反而是郁松年。
爷孙两个性格都比较内向,很多情绪在平日时都不会表达出来。
午饭时还在不满意郁松年的沈道昌,被逗得哈哈大笑。
说到沈恕高中的时候,沈道昌还说:别看我孙子一直不恋爱,高中那会可是收到了不少情书。
这话可就真的在乱说了,沈恕反驳道:爷爷,我没收到过情书。
沈道昌被堵得一窒,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收到过情书。沈恕平静道。
沈道昌难以理解地瞪着自己的孙子:怎么可能你有才有貌,不可能没有小姑娘喜欢啊。
事实上就是没有。沈恕说。
沈道昌望向郁松年:那你呢?
郁松年尴尬地移开了目光:有是有,不过很少。
很多。沈恕反驳道:有路上给他塞情书的,情人节塞巧克力,礼物经常堆到从抽屉里掉出来。
沈道昌炫耀孙子失败,梗了半天,才道:罢了,都是他们没眼光。
郁松年认同颔首道:确实没有眼光。
沈道昌:我孙子怎么会在这件事上输呢,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沈恕觉得自己不受欢迎这件事,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但看着身边最重要的两人都为他不平,只觉得好笑又暖心:这有什么关系,最受欢迎的人现在成了我的丈夫,不管怎么看,都是我赢了。
沈道昌看着沈恕引以为荣的模样,实在恨铁不成钢。
郁松年听完后,笑了:是啊,某种意义上,我也赢了。
从沈宅开车回新家的路上,是郁松年在开车,沈恕有些疲惫,靠在椅子上闭眼休息。
他听见郁松年问:沈恕,你真的没收到过情书吗?
沈恕没睁开眼:你不信?
没有不信啊。郁松年声音轻轻的,不多时又再一次响起:那我给你写吧。
第48章
沈恕坐在副驾驶上,藏在暗处的手轻轻一抖,他发现郁松年有的时候,真的叫人难以招架。
总是说出一些惊人的话语,起码对沈恕来说很惊人,可对于他自己,就好像给人写情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好比吃饭喝水,他想给沈恕写情书,所以他提出来了。
让沈恕甚至没办法拒绝,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喜欢郁松年,收到对方的情书当然求之不得。
可是情书这种物件,是需要书写者抱着满腔爱意,每个字都得要斟酌万分,每一笔都需要情意万千。
郁松年因为他没有收到过情书,所以想要给他写一封。
不难理解他的用意,因为郁松年本来就是个温柔的人。
在郁松年眼里,他无趣的少年时期,有很多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所以想给他弥补一二。
只是比起这些,沈恕更想要的东西,是郁松年的爱意。
一封并非出自爱意的情书,就像这场协议结合的婚姻。
刚开始品尝时是甜,等到回过味来,就成了苦。
好啊。沈恕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这密闭的空间响起。
他的演技不够好,所以声音里听不出有多少高兴。
等红绿灯时,他能感觉到郁松年转过头来看他,看得有些久了。
沈恕终于鼓起勇气转过头,迎向郁松年的视线:怎么了?
郁松年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看得出来他现在没有之前那么兴致高昂。
不等沈恕追问,郁松年就说:难怪在学校的时候,没人敢和你表白。
听到这句话,沈恕不由一怔。
知道你在我们这些高一学生心里,是一个什么形象吗?郁松年望着沈恕那张过于白皙的脸,隐藏在车内的昏暗中,唯独眼睛是亮的,细框眼镜下,纤长眼睫勾出冷淡眼尾。
沈恕看起来好像对此不感兴趣,但还是配合地问道:什么形象?
郁松年手肘搭上车窗,撑着下巴:高三那位长得很好看的学长,每周一升旗最期待看到的旗手,没法靠近的郁松年声音染上些许笑意:冰山美人。
这个称呼实在肉麻,沈恕眉毛都忍不住跳了跳:说什么呢。
你知道为什么没人给你送情书吗?郁松年又道。
沈恕心想,难道不是因为自己不受欢迎?
见他露出疑惑神情,郁松年为他解答:因为在传闻中,路上拦着你告白的女生和男生,都会被你无视。
沈恕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高中时期只要不上课,他都不戴眼镜。走在路上不要说是陌生人,就算是熟人跟他打招呼,他也看不见。
给你递情书的学弟学妹,也从来没听说有成功过的。郁松年继续道:送礼物的话,据传会被你直接交给老师。
把礼物交给老师这件事,沈恕很艰难地在记忆里翻了翻。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但不是把礼物交给老师。而是将失物交给老师,找人来认领。
那是一盒巧克力,上面还有一根项链。项链是品牌的,巧克力是手工的,既无送礼人的姓名,又没收礼人的名字。
那天不是什么节日,前一日又有年纪考试,所有人都按照分配去了不同班级,他以为这是昨天坐在他课桌的考试者所留下。
品牌项链价值不菲,他不敢自己随意处置,便交给老师,让其帮忙寻找失主。
后来也听说失主找到了,确实是坐在他位置上的那个女生所留。
沈恕忍不住为自己辩解,然而时过境迁,现在无论怎么解释好像都没有用。
而沈恕会把追求者礼物交给老师这一点,彻底绝了那些爱慕者的心思。
毕竟谁也不想被老师叫过去,训斥满脑子恋爱,不知道学习。
沈恕皱紧眉,迟来地感到了歉意:我不知道那是礼物,太对不起她了。
郁松年笑道:只能说阴差阳错,但凡她在礼物中留下信,也不会说到一半,郁松年好像想到什么,情绪又低落下去。
沈恕问道:也不会什么?
郁松年却话风一转:留了信又能怎么样呢,反正你也不会接受她。
你怎么知道?沈恕不清楚自己会不会接受,大概率是不会,但他想知道郁松年为什么能够这么肯定。
难道你是那种只要和你表白,都会接受的类型?郁松年说。
沈恕回想自己的每段恋情,通常是他注意到对方身上吸引他的特点,继而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在那个人身上。
看得久了,对方就会主动朝他走来。在一起的过程也很简单,没有说谁非要跟谁表白,更像水到渠成。
没听到沈恕回答,郁松年加重了语气:不是吧?
沈恕说:不是,我哪有这么随便。
郁松年好像松了口气,又有些懊恼,接下来回程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话。
沈恕忍不住忘了他几眼:你生气了?
没有。郁松年说。
沈恕闷笑了声:总感觉你这样他停顿了有些久了,好像在找一个形容词。
郁松年静静地等了一会,主动开口:讨厌吗?话音刚落,沈恕的声音也一同响起:很可爱。
因为喜欢,所以就算是在闹别扭,生闷气的郁松年,在沈恕眼里也是那么可爱。
郁松年单手捂住了嘴巴,将脸转向正前方,不多时,耳垂便已经红透了。
抵达新家,他们一同进屋,入口玄关处放着佣人替他们签收的快递。
是沈恕和郁松年的结婚照,郁松年轻松地将那些相框提起,卷起袖子,拿着工具箱就去了主卧,他打算把相框钉到床头墙上。
沈恕先去洗澡,热水淌过红肿的腿根时,有种细密的疼痛。他低头掰开大腿根看了眼,果然有些地方破了皮。
也不是很意外,毕竟穿的内裤就是被大力拉扯下给弄坏的,大概是因此而受伤。
幸好那是他从前住过的卧室,不然可能真的要真空回家。
连布料都经不住被拉扯的折腾,何况是细嫩的腿根。
裹上了浴袍,沈恕回到卧室的时候,结婚照已经被挂起来了,一大两小,最大的那张是雕塑家与他的作品。
没有沈恕想象的那般刺激,成品相当有艺术感。就算是神与人类的那张,在水池中拥吻,后期挡住了大部分他们裸露的皮肤。
更不要说学生时期的那一张,只是沈恕才穿了校服,并把校服弄脏,现在实在没办法直视穿着校服的自己。
郁松年不在卧室,沈恕便坐在床上等他。不多时,身后就传来脚步声,郁松年拿着一杯热牛奶进来:陈嫂说你睡前都喜欢喝一杯热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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