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不见了。
半夏打从十二岁跟在他身边,已经陪在他身边二十余年,怎么会不见呢?
他派人找遍了京城,可都找不到,他只觉得心急如焚,恨不得这个时候想要拂袖离去,快些去找半夏。
窦太后还在说些什么,平日里的楚王定会小心翼翼答话,可今日他只觉得聒噪……先太子都已经死了多年,死都死了,这个老婆子还问怎么多做什么?反正这个人只在乎权势,死了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儿子,不还是在她的筹划下坐上了皇位?她还不是过的好好地,她端的这个样子又给谁看?
楚王心里烦闷不已,恨不得想把窦太后的嘴给缝起来。
窦太后方才已经说了很多话,可楚王一个字都没有。
若前些日子,她见过楚王,定会察觉不对劲,可这些日子,她忙着给先太子过继孩子,楚王忙着躲在府邸之中避难,两人根本就没有碰面的机会。
窦太后本就怒火中烧,如今见他这态度,只以为他是心虚……还是宋宴低声又提醒道。”楚王叔,太后娘娘在问您话了,说是当年大舅舅的死和您有关系……”
楚王依旧没有接话。
王大汫是个聪明人,既是聪明人,那一早就猜到宋宴若无十足的把握,那是不会出手的,如今只火上浇油道。”楚王这是什么意思?以为靠着装聋作哑这件事就能混过去吗……”
他将当年楚王威胁他的事情一并也道了出来,“我王大汫是靠着一路苦读,靠着先皇与皇上提携才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并无对不起先皇,对不起皇上的地方,我所言字字句句皆是实话,若有半句虚言,就要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说的是铿锵有声,字字尖锐,让在场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呼吸声重了,被人盯上。
窦太后看向楚王的眼神变了,当年的事情要彻查虽难,可有些细枝末节还是能够查出来的,比如王大汫所言,也不是什么很难查的事儿,“楚王,王阁老所言,你可有什么想说的?哀家一直把你当成了亲生儿子一般看待,若你真的谋害了先太子,哀家……是绝不会容下你的。”
楚王却是嗤笑一声,顶着众人惊愕的眼神缓缓站了起来,“太后娘娘您说什么?您把我当成了亲儿子一样看待?”
“呵,真是笑话!”
“若您真的把我当成了亲儿子一样看待,当初先太子去世之后,为何没扶持着我坐上皇位呢?”
“有些东西,真的假不了,假的,它也真不了。”
“您不是问我当年的事情是不是我做的吗?我就明明白白告诉您,是我做的,但也不是我做的。”
“父皇早已对先太子不满,我不过是略施小计,在父皇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父皇就已容不下他了……当年若是换成了晋王谋反,父皇无论如何都会见他一面,留他一条性命,查清事情的真相,而不是像先太子一样,被斩于城门之下。”
“晋王输了吗?太后娘娘,我觉得他没有,若真的论输赢,是云太妃娘娘没有你心狠手辣,是云太妃娘娘没有你懂得算计……当初人人都说我母妃为了护你而死,可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
他一字一顿,字字句句说的是铿锵有声。
窦太后反倒镇定下来,甚至还笑出声来,一把就将自己跟前的那盅佛跳墙掀翻在地,“好!好!当真是好得很!”
“从前你在哀家跟前乖得像只狗儿似的,没想到心底却有这么多小心思,你母妃当年的死本就是意外,你如何能怪到哀家头上来?”
“说来说去,你做了这么多无非所求的是皇位而已,可到了如今,又得到了些什么?”
她老人家年纪大了,精气神早已不复当初,被这么一搅合,只觉得难受的厉害,却还绷着道。”来人,将楚王带下去,哀家亲自来审。”
她年纪大了,到底还是心慈手软了些,若换成当年的性子,早就直接要了楚王的性命。
不管怎么说,楚王都是付太妃唯一的血脉,这么些年,她也是真心疼惜楚王的。
楚王很快被带了下去。
大殿之中再次恢复了平静,寒冬的天儿,大殿上不少人额上已布满了汗珠子,都是被吓的,如今虽说皇上已发话,要大家照旧,可没人敢再动筷子,一个个皆是小心翼翼的。
窦太后是历经过风风雨雨的,哪怕到了这个时候还端然坐于上首,看似于平常无碍,可实际上她拿筷子的手已经微微有些发抖了。
宋宴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些。
从小到大,窦太后在他心里都是天一般的存在,好像没什么事情可以打垮她,哪怕在别院的那段日子,不管什么时候过去,窦太后都是穿戴整齐,极为讲究体面的一个人。
他的外祖母,到底是老了。
恰好这时候有宫女端着佛跳墙上来,将已经凉了的佛跳墙换了下去,宋宴过去将小盅里的佛跳墙盛进小碗里,递给了窦太后,“您尝尝看,我记得您最爱吃这个了,如今不知道多少人都看着了,您多少吃些东西,剩下的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第159章 佛跳墙(三)
窦太后心里早已是乱如麻,当初她入宫时身体不好,因长相出众处处受人排挤,家里人心疼她,千方百计想送个人进宫,当初她母亲想选个聪慧的进来,可她选择了付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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