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才有很多后悔的事。当年要是...唉,算了,不说了。”
“嗯。”她出神应和,“爷爷,他...这么多年,求什么呢?”
若说是想要金钱地位,那他为什么简单放弃集团的掌控权。
要说是为了家庭,当年又为什么轻易放弃原来美满的家。
她深深迷惑。
谢老摸着她的头顶,一如以前宽慰那个倔强又脆弱的小姑娘。
“人总是知道现在的自己要什么,永远不知道未来的自己想要什么。在我这里,他不是好儿子。在集团里,他不是好老板。在你妈妈和李兰意那里,他不是好丈夫。在你和泽玉眼里,他更不是好父亲。这都是因为--他没有再合适的时候,有个适宜的追求。
但从始至终,他对谢瑞是好的,是个好父亲。‘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所以你接受不了他对你的冷落,但谢瑞,他本来也没有享受完整的爱,后来得到了,多幸福啊。
只可惜,为什么这么好的事,不是我们姣姣呢?”
人对轻易得到的东西不屑于顾,所以才万般追求爱而不得的事物。
谢瑞的幸运在于,他出生后遇到的,恰好是在追求并且后来醒悟过来的谢楷。
谢凌眼里渐渐散开水雾,有些难以言喻的悲伤。
有关谢楷,有关自己,有关命运。
福祸相依,所以她有人人艳羡的出身和美貌,也有了苦不由衷的原生家庭伤痛。
谢老看她快哭却非要忍着的表情,心疼地胡子颤动。
“哎哟,我们姣姣以后有人疼有人爱,没有这个爸爸又怎么了。爷爷永远心疼你,不管你做什么,爷爷都支持你。”
阴云驱散,破涕为笑,她打趣说:“那要是和许家退婚呢?”
“这不行。”不想,这个老顽童立马改口。
“爷爷你一点也不坚定原则。”
“这不一样。你要是和小盛退婚了,以后就...”他神神秘秘地住口。
谢凌更好奇,“就怎么样?”
“就嫁不出去咯,就只能陪我老爷子一起遛弯儿了。”老人张口大笑,乐不可支。
“那不挺好?”
*
谢楷用事实证明,只要是他想干的事,就有无比的积极性。
当天下午,谢凌回到雅城别居,一进门就看到谢瑞摊着书在桌上写作业。
看见她进来,先前被难题困着,愁云满面,倏忽转变神色,喜上眉梢,激动得不能自已。
“二姐,你终于回来了。”
她注意到鞋柜里许盛的鞋,问:“许盛呢?”
“哦,他上去洗澡了,等会儿下来。钱妈说晚饭还有一会儿,叫等等。”
谢瑞应该是得了谢楷的叮嘱,极尽讨好,特备谄媚,将她从头跨到脚,简直天上有地上无。
但谢凌只觉得他像只大头苍蝇,在她耳边嗡嗡转个不停。
头大了。
“你自己写作业,好好复习,等会儿饭好了和许盛一起吃,别叫我。”
她拎着包上楼去。
“那你不吃晚饭吗?”
谢瑞对她的行程一无所知。
“我在老宅吃过了。钱妈应该会给你收拾房间,衣服你自己带了吧?”
少年大幅度点头,额前的头发上下摇摆。
她忍不住吃笑,“我还有工作没处理完,有事,叫许盛和钱妈。”
“好吧。”
想来也是怕打扰她,让她生厌,所以谢瑞一整个晚上都老老实实听钱妈和许盛的安排,硬是忍着没上来找谢凌。
倒是夜半的时候,许盛在阳台打完电话,下楼喝水。
回来发现谢凌美关实的房门漏光,叠指扣门后进去。
“还不睡?”男音磁性有质感。
谢凌吓了一跳,喉头哽了一下。
“就快了。”继续看着电脑,“谢瑞睡了吗?”
“嗯,他明天还要上学。说起来,明天谁送呢?”
这个问题她倒是没考虑过,对着电脑思索片刻。
“那我明天早点起,送完他再去公司。”
她一向做事干脆利落。
许盛站在墙边,头顶是那幅高价买回的油画。
暴风雨里的红玫瑰,似乎也在摇摆。
“你去太早,会让公司员工以为你是在考察他们的出勤,容易加剧竞争氛围。反正两家公司就在对面,不如你和我一起去?”
“这样也行,麻烦你了。”
她乍然抬头,刚好捕捉狐狸眼中未褪去的狡黠笑意,脑里冒出个问号。
许盛轻咳两声,大大方方地笑,清润俊俏,好一个京圈贵公子。
谢凌关上电脑,正经看他,说出一直以来的疑问。
“许盛,我怎么觉得,你出差回来之后,就变了呢?”
许盛剑眉一挑,“是吗,哪里变了?”
实则自己心里比谁都明白,做出这个变化他克服了多少心理障碍。
谢凌则是认真思考,在他脸上扫了又看。
男人则干脆走近一段距离,给她看个真切。
渐渐靠近,她感受到压迫,闻到飘来的橡木苔气味,温暖而惬意。
要说哪里有变化,她还真答不上来,不过是第六感而已。
“算了,你回去休息吧。”柔嫩白皙的脸蛋上飘起淡淡的红晕,像无意染上的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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