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又惊又喜,她瞪大了眼睛,“你也是医生吗?”她拿出对讲机,小声地说了几句,然后又态度恭敬地开口,“您跟我来。”
但起初的激动过后,她又有些沮丧,因为这也是个小姑娘,能有多大的能力,别重蹈覆辙。
卓青下意识地拽住楚若渝,不想让她躺这趟浑水。
没听到空姐说发病患者心跳已经停跳多时,所以大概率是救不回来的,没准还会徒惹一身腥。
倒不是他冷漠,他是真的设身处地在为楚若渝着想。
楚若渝感觉到阻力,下意识地低头,对上卓青担忧的眼神,她脸上露出了坚定而又不容置喙的神情,“老师,我是医生,一切以病人为中心。”
人命至重,贵于千金。
若有疾危来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奸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
她始终牢记着这条行医准则,并坚定不移的遵守着。
卓青缓缓地松手,沉默地解开安全带后,这才开口,“我和你一起去。”
有他在,总能让楚若渝更安心一些。
空姐连忙在前头带路。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记起,头等舱有一位客人和楚若渝同名同姓,难不成?
她心头翻起了惊涛骇浪。
越靠近机尾,客人的情绪越躁动不安。
“知道心脏不好,还要坐飞机,不是拿命在开玩笑吗?”
“小姑娘也挺倒霉的,半跪在地上人都麻了,怕是以后都有心理阴影了。”
“是啊是啊,出了人命,估摸着明天就得上新闻。”
“和尸体在一起,真是又慌又怕。”
……
在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有一道哭声格外悲戚。
他皮肤黝黑,满脸悲怆,忽然自扇了一个巴掌,声音里满是哽咽,“是我的错。”
因为飞机处于平稳运行的状态,所以已经有不少乘客解开了安全带,楚若渝面无表情地吩咐空姐,“先让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保持空气的流通。”
说完后,楚若渝蹲下身,一边观察病患的症状,一边替病患把脉,“他什么情况?”
她问的是主动施救的小姑娘。
宋雅两眼呆滞。
飞机中空调温度打的低,加上她出了一层冷汗,整个人手脚冰凉,议论声太多,她根本分辨不出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严格来说,宋雅不算医生,她还在实习期,完全没有应对各种意外情况的能力。
主动站出来,也只是凭着一腔热血。
没想到人死了。
等消息传出去以后,所有人一定会把罪名安在自己身上。
她完了,职业生涯全完了。
楚若渝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他究竟是什么情况?能我说一说吗?”
她需要知道这二十分钟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雅抬起头,凝视着楚若渝。
“他死了,我完了,你别意气用事。”
这句话用尽了宋雅全身的力气。
楚若渝置若罔闻,“我摸到了特别微弱的脉搏,不要放弃,他还有可能救活。”
宋雅根本不信,她疯狂地摇头,“他心跳已经停止了十多分钟,而且现在还在飞机上,没有抢救设备,根本救不活的。”
楚若渝放弃了和她的交流,冷漠而又严肃,“你说的每一句废话都在耽误时间,事已至此,结果不会更差,咱们试试,万一呢,万一救回来了呢?”
也不管对方是个什么想法,她吩咐道,“你按压胸部给他静点支持。”
宋雅泪流满面,她沉默照做。
“死人还能救回来吗?”
“等等吧,万一有奇迹呢。”
“一条鲜活的生命啊,能活谁又愿意看着他死呢?”
“别拍照了,这对人家不尊重。”
“这小姑娘的年纪看起来也不大,能救得回来吗?别又是做无用功,让人空欢喜一场。”
……
楚若渝不停地拍打病患的肘窝,然后在人中、内观、劳宫三个穴位用力按压。
她沉着冷静的姿态无形中缓解了现场大部分人的仓皇。
楚若渝取出银针,简单的消毒后,针刺少商、十宣穴,这时才有功夫询问,“谁是家属?”
皮肤黝黑的男人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连忙站出来,“我是。”
他又开始流泪,“我爸一辈子都没有坐过飞机,我只是想带他感受一下,我不知道这会要了他的命啊。求求你了,你救救他吧。”
楚若渝太阳穴青筋暴起。
如果心脏病突发,治疗不及时的话,将会丧失性命,所以黄金抢救时间显得格外重要,她在争分夺秒的救人,哪有时间听这些废话,“速效救心丸有带吗?”
男人呆滞了片刻,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随即手忙脚乱地开始找药。
一旁的宋雅麻木地保持着胸廓正中双手按压的行为,她的姿势非常标准。
楚若渝又开始用力地揉内关穴,内关穴是八脉交汇穴之一,又是心包经上的穴位。
“又折腾了十分钟,人都快凉透了吧。”
“啊呸,晦气的话可不要乱说,这事搁你身上你能开心?”
“万一有奇迹呢?我看这小姑娘还挺稳的。”
“她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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