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跌落在白色的台阶上,又翻滚了几下。
凌尘自己检查了花颜上下,厉声看着青云:“你可知伤了公主是什么罪!我说过,再有下次必不轻饶!”
他缓缓举起自己的苍龙剑。
旁边韩芝涛跪下:“主子,她,她刚才救了你一命!”
青云翻滚落下的时候,背上中的飞刀又扎了进去,她看着那两个重叠在一起的身影,竭力扬起头。
青云慢慢腾出一只手,凌尘冷冷看着她。
青云的手折转到后背,狠狠握住那露在外面的半截刀身,血顺着指缝滑落,她咬牙,用出全身力气将刀拔了出来,鲜艳的血迅速汇集到刀尖上,滑落。青云将带血的飞刀仍在地上。
众人皆僵在那里。
左朗倒吸一口凉气。
韩芝涛眼底氤氲,他几次要走过来,被张扬死死拉住。
凌尘眸底更加阴冷。
青云却看着花颜,声音温柔:“我是否缠着他,你很清楚。其实你不必针对我,而应该告诉我真相。如此,我希望公主能够快乐。”
她的身体还在颤抖,她知道自己快支撑不住了,最后一眼看了看凌尘:“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长的和我的夫君很象,我寻夫心切,将你看成了他。”
青云转身,慢慢向自己的马走过去。
左朗回过神,立刻上前扶住了青云。青云推开他,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青云从来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相遇,而更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分离。
爱是什么,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
从此,凌尘,你是不是会永远忘了我?
马在奔驰,青云脑海中想起很久以前于蓉说的话:有幸福感的爱不是患得患失,是自然和舒适,任何费力得来的感情,都没有予期的快乐。
凌尘盯着青云越来越远的身影,心底一阵锐痛,象是被狠狠刺了一刀。
那个女子痴狂的眼神,如此熟悉,似曾相识,让他心底有异样的感觉。这段时间,他本以为他已经麻木,不会对任何女人再动心了。与情想比,他更相信利益,利益相同的两个人的关系,才更加牢靠。
左朗紧紧跟在青云的身后。
进了驿馆,青云一头扎进房间,插上了门。
左朗派人请来了的大夫,青云不开门,左朗踹开了门。
“你这个女人,真是麻烦,我是最怕麻烦的人,怎么会遇见你!”
青云不理他。
“大夫,给她看看,她背上中了刀。”青云仍旧不动弹,小井过来叫了青云好几遍,青云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左朗走过来将青云翻了过来,撕开她背上的衣服。她的肩膀一片青紫。
小井面红耳赤,立刻用床单将青云露出的胳膊盖上。
左朗道:“病不忌医。”
小井道:“你不是大夫。”
左朗脸红了:“这是朝云大陆,没有这么讲究,再不救她,她感染了死了算谁的?”
青云仍旧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像是死了一样。
大夫过来给她的肩膀和伤口都敷了药。
大夫对左朗道:“公子,这位姑娘已经无大碍了,这几日要卧床休息。”
小井道:“可她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大夫道:“那是姑娘的心病,到时候自然会醒过来。”
左朗站在青云身边看了一会,他面有愠色,转身出去了。
小井不知道青云经历了什么,她只知道青云公主很少如此悲观,除了那次亲眼看到皇上掉下山崖,她昏迷了好几天,再没见过她这样沮丧过。
繁城的夜,如白日一样繁华,神秘里带着魅惑。夜色中两个女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左朗听到声音,看到虚掩的房门,进去后,人去房空,桌子上压着一张纸:“后会有期。”
深夜的狼山,如铜墙铁壁般屹立在那里,隐蔽处的房间里,闪着淡黄色的光。
几个高高低低的影子映在窗户上,一动不动,如雕塑。
凌尘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锐王、白少庭、韩芝涛、张扬、杨硕悉数跪在那里。
“皇兄,臣弟说的都是真相,给你吃忘情药,隐瞒青云,赶走青云,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与他们没有关系。我们都知道你和青云彼此情深,可是你不能再出事。不能再冒险!臣弟拆散了你们罪大恶极!你要罚就罚我吧,想杀了我也绝没有怨言。”锐王跪下叩头。
凌尘看着窗外黑茫茫的狼山,眸子深如海底。
半晌,他转身看着锐王:“不是早就和你说了,叫我四哥,不是皇兄。”
锐王眼底氤氲:“臣弟老是忘记。四哥。”
凌尘看着大家:“都起来吧。我不怪你们。”
他对着门口喊了一句:“你也进来吧,别躲在那偷听了。”
门轻轻打开,花颜咬着嘴唇走了进来。
花颜眼底含泪,看着凌尘:“给,这是解药。凌大哥,你恨我吗?你是不是会离开我?”
凌尘沉思良久:“不恨你,也不会离开你。”他双手按住花颜的肩膀:“花颜,我会帮你清除威胁你王位的人。也定会扶持你坐上王位。可是,我不会给你真心。”
花颜哭了:“你还是恨我。”
凌尘道:“人刻骨铭心的爱只有一次,也只会给一人。其余的人,也会有爱,但不会投入太多。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是继续和我成婚,我们之间有互相需要的东西,但我们只会是名誉上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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