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带了维护之意,这样她后面即便没有一饮而尽,也不会有人对她存有意见,但是,如果她杯杯到底,那么自然可以多赢得几分人心。
他的话为尤宝珍这几日颠沛流离冷彻心脾的心注入了一点暖意,尤宝珍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士为知己者死,不管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为的目的如何,总之这一刻,他还肯这样帮她,就算已不枉她前面的付出和跟随。
她最后敬的,才是卓阅,她说:“卓先生,又见面了,卓先生前程远大,希望有机会能跟您合作。”然后又看了一眼他身边娇俏的美女,微微一笑说:“这位应该是卓太太了吧?真是年轻漂亮,让我这种老人家很是羡慕啊。”
扬扬杯,同样的一饮而尽。
依卓阅的脾气,倒真想撕了她这层伪装的面皮,想看看她心里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他更清楚这是什么场合,于是也不看她,比她更客气地回了一声:“尤小姐真是客气。”
还真是客气!
席上一人闻言,说:“尤小姐太伤人心了,你都要自称是老人家了,那我们这些真正的老人还要不要活?”
半真半假的玩笑。
尤宝珍再倒了一杯酒,说:“哎呀,说错话了,不过不是老人家也算是阿姨辈啦,总之自罚自罚。”
她喝下去,53度的白酒,虽只小小一杯,但也够呛。
她真是拿了命在陪他们了。
艾微又在桌子底下拉了拉她的手,很为她担心,尤宝珍偏过头,对她笑了一笑。艾微自是不知道她的用意,她并不想今天能谈成什么,她只需要,让愿意怜惜她的人分出一分怜惜之心,这就够了。
宾主皆欢地散去。
电视台的那位高层临行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尤小姐好豪气,我们明日再联系吧。”
尤宝珍精神一振,忙不迭地应了,鞍前马后地送他出门,目视他的车离去。
艾微有点不相信:“哎,这是要成了的意思了么?”
“还差得远了。”尤宝珍攀住她的肩膀,微微一笑。
今日里还真是喝得太多了。
正准备离开,刘行之打电话过来,接电话的时候她才看到刘行之的车尚未离去,正静静地停在前面不远处的暗影里。
尤宝珍让艾微打车先回去。
艾微说:“你自己能行吗?”
尤宝珍说:“可以的,我今日这样是开不了车了,也不能送你,所以你自己小心。”
“要不还是我送你回去?”
尤宝珍摆摆手,拦了个车把她推了进去。
整整头发,尤宝珍呼出一口浊气,尽可能保持平稳的步子。
一近前,车门即时打开,尤宝珍正准备上车,却看到里面坐着的不仅有刘行之,还有卓阅同他的女朋友。
她顿了顿,直觉想撤,但转瞬知道不可以,借势坐了上去。
刘行之吩咐司机开车,言明路线,卓阅的酒店竟在她家附近。
刘行之说完后就住了嘴,尤宝珍习惯性地接话,笑了笑说:“前日和刘太打麻将,我还以为您还要过几天才会回来呢。”
“最近输了不少吧?”刘行之看她一眼,“适当陪陪就可以了,你最近日子也不好过。”
他还真是一清二楚啊,尤宝珍叹息似的呢喃:“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您。”
刘行之摇摇头,用很不赞同的语气说:“女人家的,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多学学我们卓总的玲玲,大杯不饮,小杯浅酌,这才有气质。”说着还回首看了下徐玲玲。
“哎~”尤宝珍嗤笑,“人人要都能有这福气了,这世界该少了多少乐趣?”然后硬着头皮转头,忽略卓阅深沉得有些可怕的眼神,也看了眼徐玲玲,认认真真地问,“玲玲小姐芳龄?”
徐玲玲依在卓阅身上,细声细气地答:“二十三岁。”
“二十三。”尤宝珍叹气,“真是梦幻一样的年纪啊。”
二十三岁,也正好是她认识卓阅的年纪。
19
尤宝珍很是纠结,卓阅也在,她不知道该不该探一探刘行之的口风。如果卓阅真是跟刘曼殊联手,那么她一问只怕就会露了先机。
可这种机会,也很难得。
最后还是刘行之主动告诉她:“电视台那边也不是没有转寰的余地,问题是,你明天跟他们谈的时候,必须有足够能说服他们的理由,还有,价格总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的。”
尤宝珍叹一口气:“我知道。”
却忍不住抚额,有些头痛,她还实在想不出还有比钱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可是,如果真的再一次公开招标的话,大鱼小虾全涌进来,就算最后她拿到手了,价格也必定是相当离谱的了。
而她又是那样的势在必得。
这样说一会话后尤宝珍觉得酒意都要从喉咙口里冒出来了,带着饭菜的酸腐。车子里面香水的味道太过浓郁,后面的卓阅眼神灼灼地望着自己。
虽然车厢里说话声从没断过,尤宝珍仍觉得这一段路真是冗长得可怕。
她是最先下车的,勉强才能跟刘行之道谢然后说再见,她很想再客客气气地回头和卓阅及徐玲玲说:“认识你们真是很高兴啊。”然后客套地约请哪天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这才符合一个生意人优雅懂事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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