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珠不为所动:“我哪有时间,最近都要忙着练习,四月底要忙着演出。”
“就来一天都不行吗?”贺祺深语气急切,“我还想让你来看看房子,申请批下来了,你不来看看家具怎么摆?还有墙,墙也要刷颜色,得提前刷完晾着,大事小事一堆,新房子你总不能都交给我吧?”
“这么快就申请下来了?”白露珠思考一会,想到正好要帮同事们买化妆品,县城百货商场就那么点东西,不如到市里去挑选,“行吧,明天团里要开会,我后天过去。”
贺祺深一听开心坏了,声音拔高好几倍:“太好了,我和人调晚班,早上到车站去接你。”
挂掉电话,与母亲聊了几句,门市客人一向很多,不能耽误她上班,背起包往外走去。
沿街慢慢溜达,商场里的东西如数家珍,没有新意,又没什么店铺可逛,午后没风,太阳晒得浑身暖洋洋的,感觉到内心深处藏着的阴霾,自从跳完舞后消失无形,浑身轻松。
经过一家修车店时,突然被人叫住,“四妹,没上班?”
白露珠回头,看了到几日不见的于锦康,顿住脚步,“三姐夫,什么时候回来的?”
于锦康掏出一毛钱纸票递给修车师傅,推着自行车走到她身边,“我第二天就回来了,你三姐可受大罪了,那村子正在扒大河,每天一大早五点就得提着锨上工,住的是黄泥大通铺,吃的是杂粮窝窝头,每天能有一顿水煮大白菜就算好伙食了,一丁点油水都没有,前两年下乡的知青都饿得干巴瘦。”
吃到一半,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我走的时候,你三姐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听说哭了一夜,这年头,思想觉悟这么高的女人真是少见。”
最后一句话看似夸赞,实则嘲讽,白露珠自然听出来了。
她不关心堂姐到底过的什么日子,倒是想知道于锦康真正下乡的目的达到没有,状似不经意问:“那边有三姐熟人吗?日子这么苦,要是没一个相熟的人多多照顾,能坚持得了一年吗?”
于锦康吐出一口烟雾,眼神慢慢变冷,“我给大队书记和生产队长各送了一条大前门,请他们好好照顾你三姐,日子嘛,自己选的,下乡哪能不吃苦,要是不苦,商品粮哪会那么吃香,你说是吧?”
这次去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柳叶村太穷了,他借住在最富裕的村支书家里,光秃秃的床板铺着稻草,连条被单都没有,更别说被子了。
要不是他穿了一件军大衣过去勉强当被子盖,夜里能被冻死,他倒是想多待两天看看到底有什么蹊跷,实在忍不了条件,只能赶了回来。
除了给村干部送了烟,还收买了一个人,答应给他一个月五块钱工资,补贴发电报的钱,半个月一次给他通知消息。
给村干部送烟,也不是为了让他们多照顾白珍珠,还是让他们好好折腾折腾她。
走的时候他留了话,平时一定得看紧了,尤其在道德方面,要真出什么丑事,一定把他们整个村闹到人民日报,让全国人民都知道。
白露珠懂得男人要脸面,明明有所怀疑却丝毫不透露,问了也白搭,转了话题:“三姐夫都给干部送烟了,想必三姐的日子一定会好过很多,不愧是厂里隆重表扬的模范好男人。”
提起这事,于锦康露出一些真心笑容,有了这个名号,厂里提干的反对意见都少了不少,这段日子也没算白忙,“四妹,平时有啥事尽管跟三姐夫说,能帮上忙的绝对百分之两百帮,不会有二话。”
白露珠客气一笑,说了几句告别寒暄的话,两人从四岔路口分开。
乡下那边有了于锦康紧盯不放,她只需要隔三差五关注他的动静,但是少了一番力气。
心里也明白,白珍珠和未来商业大佬宋清源是本书的男女主角,一般会自带主角光环,又有普通人没有的超能力,人生肯定有常人没有的奇遇。
而自己身为女主的对照组,命运紧紧相连,她必须要做的是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才不会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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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吃了母亲煮的红糖荷包蛋,胃里暖呼呼的骑着自行车去上班,正好是早高峰,一路上清脆的铃铛声此起彼伏,低碳生活,内心充满幸福与满足感。
冷梅送进医院一晚上,不知道什么情况,依白露珠看,那脚踹得不轻,就算还能跳舞,你也要养个一年半载。
门卫朱师傅刚好从后巷往外走,白露珠下车打一声招呼:“朱师傅早,怎么从这里出来?”
朱师傅笑道:“这不是经过昨天的事,团长让我每天晚上过来巡视一遍,天气转暖之前,不能再出现地上结冰害人滑倒摔伤的情况。”
白露珠点了点头,往前看了一眼,发现地面干燥,明显被人清理打扫过,还撒了一些石灰粉。
“朱师傅辛苦了,昨天的事有没有消息?”
朱师傅面色略带犹豫,单位工作最忌讳在正事上多嘴多舌。
但想到每天上班小白都会热情打招呼,偶尔去外地演出还会带一些小东西回来送给他,更何况昨天发生的事全团上下都知道了,是受害人之一不说,还提供了很多证据。
如此一想,凑近低声道:“据说是理应外合,把外面厂里的人带进来了,我都被叫去问话了,真倒霉,我平时严防死守,有陌生人不把家底问个清楚绝对不会让他进门,幸好团长知道我的性格,不然我这职位都不一定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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