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廊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毕竟一个人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未免过于愚蠢,但人类的情感要是能够收放自如,那么这世间99%的烦恼都不复存在了。
她每天鲜活生动地在他身边打转,一停不停地献殷勤,打他的鬼主意,即便知道她的性子,他还是很受用。
因为人很难舍弃当下的愉悦感。
许听廊和陶创打电话的功夫里,钟尔异常乖巧,没有打扰,但等许听廊一挂断电话,她就不老实了,往他身上一通乱摸。
许听廊起身去衣柜里找了件自己的T恤和短裤,不由分说给她套上。
钟尔挣扎:“干嘛?”
许听廊说:“睡觉。”
她这样什么都不穿,他根本别想睡好,有心想避开都不行,总碰着不该碰的,瞌睡都快醒了。
“觉有我好睡么。”钟尔撇嘴说一句,但出乎许听廊的意料,她居然很配合,没再动手动脚,很安静地把头枕到他肩头,不动了。
拍戏的时候她就看出许听廊有些疲倦,和陶创打电话的时候他也一直在打哈欠,她还是懂得体贴的,不至于让他舍命陪君子。
她一动不动地躺了一会,到底还是憋不住:“许听廊,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让你睡觉。”
许听廊闭着眼睛,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
钟尔支起脑袋,趴着看他:“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场景吗,你那个时候对我什么印象啊?”
第一印象,如果不算在池文彬手机上看到照片,而是实打实看到真人的话,许听廊对钟尔的第一印象很肤浅,就是两个字,漂亮。
他初到美国的三天,几乎一直在陶创和池文彬的房子里待着,因为池文彬寻死觅活的,不是喝酒就是发酒疯,他们都怕他出事。
结果第四天的时候,池文彬一改前些日子的萎靡不振,居然振作一新,站到在镜子前各种拾掇自己,又是打发胶又是喷香水,还给全屋搞大扫除。
因为他终于找到理由劝钟尔过来一趟,她有一台ipad在他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紧张,距离约定的时间近了,池文彬突然腹痛难忍,跑了趟厕所。
好巧不巧地,钟尔就在那个时候来了。
门铃响了,池文彬还在厕所出不来,陶创在睡午觉,所以许听廊去开的门。
钟尔那台ipad里有不少资料和照片,否则她直接不要了,她让池文彬给她带去学校他不肯,知道他是为了借故把她叫来家里,所以门开的时候,她的脸臭到简直不能看,打算速战速决,不给池文彬任何不必要的希望。
看到对方,门里门外两个人都微微一愣。
钟尔是因为开门的人既不是池文彬也不是陶创,而是个从没见过的男生。
许听廊已经在池文彬手机上看过钟尔,不得不说,陶创说的是真的,她确实不太上相,在照片已经很好看的情况下,真人比照片还要好看很多,他在娱乐圈见过不少美女,按理来说早就见怪不怪,但钟尔的漂亮很独特,少年感满满,说不出的英气飒爽。
钟尔在零点五秒之内切换了面部表情,从不耐烦变成纯良无害,先是故作惊讶地看了看门号,惶恐又害羞,尽显女生的柔弱:“难道我走错了吗?”
“你找池文彬吧?”许听廊不动声色地侧身,给她让路,“他在洗手间,你要不进来等一会?”
钟尔来的路上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进门,在门口就让池文彬把ipad递出来还给她,她实在是受够了他的纠缠,但是许听廊的出现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心思在一瞬间百转千回,她快速做出决断,把一侧头发别到耳后,浅浅冲他一笑:“好啊。”
因为池文彬的寻死觅活,所以那几天,许听廊和陶创的聊天话题里频频出现钟尔的名字。
很奇怪,明明是完全不认识的人,但他完全不觉得聊她无聊——也许是漂亮女生对男生的天然吸引力使然,他甚至是饶有兴致的。就像陶创,虽然一直说她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但聊起她还是滔滔不绝,差不多的话翻来覆去说也不怕腻。
在她不知情的时候,许听廊知道她的名字,看过她的长相,听过她不少事迹,对她的性格和为人处世有了片面的了解。
直到她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一丝一缕地填满他的想象空间。
但又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坏,发型和服装都不出格,黑长直中分,英伦风学院装,她甚至都没有化妆,陶创口中作恶多端的渣女,不带一丝风尘气,素面朝天的脸透着一股子纯净的气息,眼神清澈见底,像一阵清新的海风,撞了他满怀。
这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很微妙,在他心底悄悄投下一颗不合时宜的小石子,然后泛起不合时宜的涟漪。
那个时候的钟尔,是许听廊最好的朋友的室友的前女友,是陶创口中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甩一个的海后。
那个时候的许听廊,距离度假结束回国还剩一个礼拜,距离《不是山谷》开拍还有半个月,他的电影梦想即将启航。
他们之间隔了一个池文彬,隔了她的光辉历史,隔了中美之间的一万四千公里,还隔了娱乐圈新人不能谈恋爱的行业潜规则。
怎么看,他们之间都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那个时候的许听廊,于情于理,都会选择忽视那颗不合时宜的小石子和其泛起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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