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桃伸手从箱子里拿了一个。
这橙子皮很薄,她三两下就剥好了一个,掰下一瓣塞进嘴里。
确实甜,而且还有橙子的香气,汁水也丰盈,阮桃桃快乐地眯了眯眼睛。
她又掰了一瓣往妈妈嘴里喂,深情地说道:“放心,我一定会向小邹同志通知传达组织的慷慨之意。”
施宜头疼,挥手赶她:“快走快走,帮不上忙,别在这碍眼……”
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阮桃桃也还是十分敬业地坚持演完了全程——她笑嘻嘻地朝着施宜敬了个礼,然后才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最近工作上有些不太顺,总觉得怎么画都不太对劲,经常要修改很多次才能让自己勉强满意,所以,阮桃桃打算把大学时代刚刚接触画画时,写的一些心得体会拿回去看一看。
返璞归真,从最初的想法入手,说不定会有点收获。
那个笔记本不大,阮桃桃也记不太清具体放哪了。
翻找了半天,本子没找出来,倒是找出来了一个挂着锁的金属外壳存钱罐。
这玩意看着有点眼熟,但实在是想不起来装着什么东西了。
锁头已经氧化变色,钥匙更是不知道丢到哪去了,阮桃桃将它拿起来,感觉很轻,晃了晃,又分明有声响。
只有两个拳头大的存钱罐够装什么啊?
阮桃桃盘腿坐在椅子上,盯着它思考了一会,忽然扬声喊道:“妈!家里有锤子吗?”
施宜给她找来了一把敲核桃的小锤子,阮桃桃拎着锤子回房。
快走到书桌跟前的时候,忽然被拖鞋跘了一下,她重心不稳,往前倒过去。
好在算是有惊无险地撑住了桌子,没有磕碰到,但书桌边角堆着的画册纸张被她一推,洒落一地,连带着那个存钱罐也跟着掉了下去。
阮桃桃低头去捡。
存钱罐被埋在四散的纸张堆里,只漏出了有投币口的那一角。
这个视角太过熟悉,阮桃桃终于想起这里面装着什么,久远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
高三的桌子上总是放着做不完的卷子,书本也越堆越高,教室里的课桌,长度够横着放两堆书,但中间会有个不大不小的空隙,有的同学会在这个空隙里放电子钟,有的同学会放风油精,或者把杂七杂八的文具塞在这里。
她记得宁愿当时在那个空里放了面小镜子,义正言辞地告诉自己:“就算是学得昏天暗地,也绝不能学得蓬头垢面。”
阮桃桃思考了很久,买了个大小合适的存钱罐卡在这里。
宁愿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十分好奇地问:“你放个存钱罐干嘛啊?”
阮桃桃:“最近感觉压力太大了,打算把我的压力写下来放进去。”
宁愿沉默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你也可以跟我说啊。”
阮桃桃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转了转脑袋,笑着说:“你压力比我更大吧,最近有没有晚上偷偷躲起来哭……”
“嘶——”宁愿连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面色不自然的嘟哝:“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提它做什么……写题写题……”
一开始这个存钱罐的作用确实是记录了她每天的压力来源,但十有八九都是哪个知识点总是弄不懂,又或是哪个知识点总是记不住。
渐渐发现,总要打开盖子往外拿这些纸条,有点不太方便,于是阮桃桃改用了本子记录具体不会的知识点,这个存钱罐里,只装着在情绪最崩溃的时候记录的心情。
如果没有记错,这个存钱罐上锁的那天,是她第一次写下了想跟邹嘉越说的话。
后来,这锁再也没有打开过。
因为,每一张便签上,都是跟他说的话。
阮桃桃慢慢用小锤子敲开了这个锁,满满一盒的便签,五颜六色。
她抿了抿唇,拿起最上面那一张展开。
‘邹嘉越,明天就要高考了,我好紧张。但一想到考完之后,你最多还有三个月就会来意宁,就觉得,好像高考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我们,意宁大学见。’
这么多年过去了,字迹的颜色也有些淡了,阮桃桃吸了吸鼻子,将这张纸折起来,塞进裤子口袋里。
忽然好想见他。
阮桃桃拿出手机,给邹嘉越发消息:【现在在家吗?】*
阮桃桃提着装着菜和汤的便当袋子以及橙子出现在了邹嘉越家门口。
邹嘉越开了门,接过她手里提的东西,问:“怎么忽然想过来了?”
“因为,我们家今天中午熬的排骨汤太香了,想给你送份新鲜出锅的。”阮桃桃解下围巾,眉眼弯弯。
邹嘉越也笑,问:“所以让我蒸米饭?”
“诶,对,我都忘记问了,饭蒸了吗?”
邹嘉越接过她的外套,点了点头,又问:“你吃过了吗?”
阮桃桃面色有点不自然,说:“吃是吃了,但是太着急走了,有点没吃饱……”
其实是故意的,因为,不忍心抛下爸爸妈妈,也想陪他一起吃。
邹嘉越好笑地看她,“那再和我一起吃一点?”
阮桃桃闻言立刻点头,她将食指和大拇指圈起来,比了个很小的圈,说:“我再吃两口就饱了,就吃一点点。”
天气凉了,虽然便当袋子有保温的功能,但这一路过来,菜也不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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