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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桃桃去洗手间的时候,路盛撤下脸上插科打诨的神情,认真地和邹嘉越说:“阮桃桃这女孩,长得可爱,性格也好,错过了怪可惜的。”
邹嘉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用筷子点了点碗碟里的烧烤粉,低声说:“被我拖累了也怪可惜的。”
路盛皱着眉头,不解道:“我想不通啊。就算是整个抛开邹家不说,你手上自己的事业也做得很不错了。你现在是要容貌有容貌、要事业有事业,我都还没逼逼,你哪来的这么浓重的自卑……”
邹嘉越摸了摸耳垂,沉默了一会,说:“是我本人的状态不好,桃桃跟我在一起的话,我怕她变成我负面情绪的接收站。”
路盛闭上了嘴,他忽然想起邹嘉越大一时候的样子。
帅气的脸上暗沉到让人觉得他估计是前途无望,自己那时的确也被他的低气压辐射了很久。
后面两年虽说好一点了,但他确实是偶尔又会陷入情绪低谷。
路盛欲言又止,伸手拍了拍邹嘉越的肩膀。
有同事在喊他,似乎是要拍照,路盛应了一声,回头时,邹嘉越冲他点了点头。
路盛起身走开,又忽然折返回来。
邹嘉越仰头看着他,有些疑惑。
“我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说到这里,路盛似乎是觉得自己多言了,他猛地止住了话头,抓了抓脑袋,说:“……总之你自己想好。”
路盛说完便走了,阮桃桃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她好奇地问道:“他说想好什么?”
邹嘉越沉默地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沉默一直延续到阮桃桃隐约觉得有些奇怪,她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邹嘉越笑了一下,接着又摇了摇头,说:“我们走吧。”
送阮桃桃回家的路上,两人各怀心思,没什么过多的交流。
一直到车停稳了,阮桃桃也没有去解安全带的意思。
两人沉默地坐在车里。
阮桃桃不动,邹嘉越也不催。
最终,先开口的依然是阮桃桃:“我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说。如果你拒绝我,还只是因为刚刚那个理由,我觉得我没办法接受,我还是会追求你、还是会问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出乎意料的,邹嘉越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我拿家里的事情拒绝你,很没有道理。”
是很没有道理,问题是客观存在的,难道只远远地看一眼,自己就能做出最好的判断吗?
最不应该的是,他下意识给出的理由里,竟然没包含他能替她解决多少。
不是‘我怕我护不住你’,而是‘你看,前面危险太多了’。
“刚刚这一路,我也一直在思考,不过,桃桃,我暂时还没有理清楚头绪。”
邹嘉越终于看向她,两人目光交汇,彼此眼眸都盛满了真挚。
“再给我一点点时间……”
我想判断一下如果我们在一起,你需要冒多大的险,而我,能给你什么,能护你多少,还有……能不能给你后路。
阮桃桃打断了邹嘉越接下来的话,忽然唤他的名字:“邹嘉越。”
邹嘉越将未尽的话悉数咽下,安静地等她说话。
“我忘不了你。”阮桃桃组织着语言,补充了一个修饰词,“我一直以来,都忘不了你。”
邹嘉越的睫毛微颤,他暗自吸了一口气,妄图稳住失控的心跳。
“是不是听起来有点扯?”阮桃桃笑了一下,“其实我们接触的时间,严格算起来,都不到一年。可是,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你。”
每年每月,每时每刻。
心绪一旦放松,你便像无孔不入的水,立刻涌入脑海。
你不知道吧,我幻想过关于我们的无数种可能性。
如果每一种可能性都是一个平行宇宙,那么,我的脑海里,有关于我们的大千世界。
一开始,阮桃桃以为他是自己未能达成的愿望,是执念。
后来……她想,也许是多年来的习惯吧。
到大学毕业之后,她又想着,也许自己已经并不喜欢邹嘉越了,只是当时年纪小,所以记忆来得特别深刻。
但是,这次终于见到他,她忽然就明白了,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执念,也不是什么习惯。
邹嘉越就是她的南墙,而她,天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所以,不知悔改,所以,执迷不悟。
这一路走来,两边的风景她都无暇去看,只是仰着头,向前狂奔——每一个没有到达过的明天,都可能有你的存在,让我怎么能不期待。
阮桃桃感觉自己的情绪在心头翻涌,喉咙也又酸又涩,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她的胸腔。
“我当然可以一个人往前走,”阮桃桃的声音了染上了一丝哭腔,但她控制不住,只好将望向邹嘉越眼底的视线收回,垂着眼眸继续说:“但我不想。我不想一个人往前走……”
“请你让我陪着你,好吗?”
我也只有这一辈子,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往前走。
纵然前方一马平川,我还是想在你坠下深渊、陷入泥潭的时候握紧你的手。
你怎么就这样固执的觉得你的未来不会好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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