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完全没当回事,他和悟打起来的时候,每次班主任都要这么叮嘱一番,前一天两人点头表示知道知道,第二天照样打起来损坏公物。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吐槽审批效率慢有了效果,夜蛾早上刚把文件提交,下午对他们的考察就来了。
五条悟要去京都祓除一只潜藏许久的特级咒灵,夏油杰要去山口县的一间神社寻找出怨灵,并祓除它。
自认为两人已经合好的五条悟挨到了夏油杰旁边,对着高层分配来的两个辅助监督抱怨:哈?为什么我要和杰分开!
光看他俩现在粘着的距离,要说他们(单方面的)吵架了,谁会信?
之前一级咒术师的考察,他们也没分开,而是合力祓除了几只一级咒灵,由辅助监督将两人的行动汇报给高层,最后由高层批准他们的级别。
悟,特级和一级不一样。夏油杰语气平平。
级别越高,越难晋升,考察难度也会越大。
而且这个地域分配
咒术师大多是以家族为单位,众多咒术师家族中,三家独大的称为御三家。
分别是五条、禅院、加茂。
五条悟作为御三家的少爷,他的老家自然是在京都的。
其中一位辅助监督道:悟大人,您需要回本家一趟。
光听这个称呼,就能看出他与五条家有着不一般的联系。
普通的辅助监督,是直接管五条悟喊五条五条君的,谁在学校里还搞那封建的主仆情谊啊。
五条悟可不想回家。
咒术学校全国仅有两所,一所在京都,一所在东京,他一个家在京都的人跑到东京来上学,足以见得他对家族的排斥了。
正当五条悟拒不配合打算跟着夏油杰一道去山口县的时候,夏油杰发话了。
悟,你回家看看吧。
五条悟:
五条悟:我不!
与平民出身的夏油杰不同,五条悟可以说全家都是咒术师,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地方。夏油杰这边是想回家却刻意保持着距离,五条悟那边却是能回家却叛逆的不想回去。
是的,在夏油杰看来,五条悟就是那种青春期的叛逆小子。
但夏油杰对五条悟的家族情况也不怎么了解,只能开始劝说:家人们会想你的吧,千枝小姐也是
原本嬉皮笑脸的白发男生骤然变了神情,冰蓝的眸子滑过冷色,不动神色的睨了一眼那位与五条家族有联系的辅助监督:杰怎么知道她的?
她是你的姐姐吧。
这位千枝小姐来东京高专看望过一次五条悟,但五条悟正在被夜蛾体罚,她就没见到。
最后这位穿着淡色和服的娴静女子拎着一屉食盒,找到了夏油杰,自称是悟君的姐姐,请夏油杰把东西转交给悟君。
夏油杰应允了,并在当晚和五条悟分享了大家族的晚宴,期间夏油杰当然说了食盒的来历,不过五条悟当时一直在抱怨夜蛾,嘴叭叭叭的不停,八成没听进夏油杰的话。
五条悟倒是对姐姐这个称呼有些稀奇,五条家人数众多,大家都是姓五条的,按照族谱的关系来看,他们确实都是亲戚。但他从小到大就没喊过那些人兄弟姐妹,日常生活中也没把这位五条千枝当成姐姐。
可面对夏油杰的提问,五条悟总不能说那人不是我姐,只能勉强算得上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也许吧。
倒是夏油杰从五条悟摸棱两可的态度中看出了什么:我一直以为她是你亲生姐姐。
五条悟这次的回答就利落了:不是,不是。
这样本身也就随口一问的事,夏油杰也没有过多的探求心:那你去京都吧,我去山口县了。
黑发男生主动走向另一位辅助监督,在确认了行程后,抬脚就朝宿舍走去,打算打包行李。
哎杰,等等,我也要打包行李啊!
属于五条家的辅助监督根本阻止不了少爷的行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去。
少爷!您家里什么没有啊?需要打包什么呀!!
最后,夏油杰还是把想和自己一起走的挚友连同行李一起塞给了五条家的辅助监督,自己背着一个包,进了另一个辅助监督的车。
咒术师不是孤军奋战,他们配有一位辅助监督进行协助工作。从武力值来看,辅助监督们是远远不及咒术师的,所以他们都强化了结界术,用以掩盖咒术师的行动,以免暴露给大众。
这次的目的地是山口县防府市,怨灵肆虐的神社是天满宫。
天满宫啊
天满宫祭祀的神明是「学问之神」。
在各类考试之时,无数学子会前来祭拜,求得「学问之神」的庇护,以期盼自己能够考出一个好成绩。
而「学问之神」的真身,则是五条家的先祖菅原道真。
历史记载,菅原道真因被诬陷而化身怨灵找天皇复仇,最终天皇不得不赦免他,并为他建造了神社居住。
现在是仲夏,夏油杰却是知道,在早春之时,内里会盛满点点梅花,装缀在宫中。
身着纯白狩衣,手持刻字骨扇,步步翩然带风,尽显平安京华贵之美。
为先祖正名的阴阳师半眯着蓝眸,嘴角挂着与对面之人一模一样的弧度。
「杰,你又在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是平安京副本
第49章 、矫正第四十九天
在我14岁、还差23天便是新年的日子, 身为我父亲的沧桑男人把一根稻草栓到了我身上,领我去了集市。
这是「货物」的证明。
我生来便是白发蓝眼,与本地人的黑发黑眼完全不一样, 周围邻居都说菅原家的夫人怀了妖怪的孩子,那个小鬼是妖怪之子。
本来母亲还待我如亲子, 我当时不过是懵懂小儿, 看不明白母亲眼底的晦暗。直到我五岁那年,母亲生下了一个黑发黑眼的弟弟, 我才看清, 真正的母子该是怎么样的相处法。
生辰也是,在我的记忆中,只举行过三次。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庆祝方式,每日的餐饭也不会比平常丰盛, 只是母亲会在睡前, 爱怜的抚过我的额头, 对我说一声生辰快乐。
父亲是个穷酸书生,却识得不少字, 在村中开了个小小的学堂,靠教村里的孩子认字为生。但这里是偏僻的乡下,大多村民只让孩子在菅原学堂学认字,学个一年半载, 认识几个常用字了便接回去,并不打算让孩子学文章背书。
早年,父亲对我还有点耐心在,粗大的指节抚过发皱的书本,教我一个个的识字,因纸张宝贵, 我练字时都是拽了藤条,在泥土地里写写画画。
家中清贫,生活并不富裕,我身上的衣服都是母亲用旧衣服缝补出来的。夏日燥热,冬日冻人,只有春天和秋天还算舒服。
但秋天是农收的季节,村民都会叫菅原学堂的小孩回家收割,没有小孩来读书父亲就没有收入,而我们家中也没有土地,因此每年的秋天都格外难熬。
所以,我更喜欢春天,受当地气候的影响,春种时间比秋收长了一截,小孩不需要去农田帮忙,父亲也有收入,母亲会手织一些布料,做成帕子上集市去卖。
偶尔父亲放课归来,会与我讲讲菅原的历史。
说我们祖上本有个大官,却因惹了天皇大人被贬到九州,他的子女被处以流刑,最后沦落到这个鬼地方来。
父亲说这话的时候,拳头死死握紧,说他迟早会通过方略考试扶摇直上,也当上大官。
没用的,你做不到的。
我莫名就这样觉得。
旁人看不见的瘴气缭绕在男人的肩头,沉沉的压着他的肩膀。我想,这就是父亲近些日子说肩膀疼的原因。
说了掏心窝子的话,父亲自我陶醉了一番,最终他以施舍的语气道,书房里有一些书,你闲暇时可以去看看。
我们家当然不会大到有书房,那只是个稻草屋叠起的空架子,里面零星放了几本据说是祖上流传的古籍。
当时我还没有认全所有字,但每本书的本末尾都有一个相同的名字,我识得那个姓读作菅原,可名字我还不认得。
村民的流言蜚语会产生旁人看不见的东西。
每当我出现在村里,在角落看到我的村民们都会议论着妖怪怎么还不死明明没有回头,我却能看到黑雾从村民的身上浮出,最终会汇聚成食人的怪物。
我跑开了,一次都没提醒过他们。
五岁那年,母亲生下了一个叫做里间的弟弟,8岁那年,又有了一个叫做千枝的妹妹,在我14岁还差一个月的时候,母亲早产生下了一个还没有名字弟弟。
而这一年,我们家的收入几乎为零。
当年遭遇了百年难遇的蝗灾,蝗虫从夏天起就一直在作妖,村民把孩子叫走去驱逐地里的蝗虫,没有孩子去学堂上课。
迫不得已,父亲只能作为帮工去一起驱逐蝗虫,来获得零星的工资。
平日里的秋冬,我们家都要靠村民的接济,这次的蝗灾让村民们自己过冬都成了难事,哪还有余力照顾他人?
母亲因身体虚弱早产,本因初春出生的孩子在隆冬降临了。伤了身子的母亲做不了任何家务,家里的生活跌到了谷底,从那一刻、或许更早前,父亲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我晚上被冻醒了,没管和我挤在一条被褥里、卷走了所有被子的弟弟妹妹,我听到了隔壁传来了谈话声。
「真的要这么做吗」
女人的声音满是疲惫。
「难道还有别的方法吗?」
男人的声音满是不耐。
「好歹,是我的孩子。」
「呵,养了这么久,真是谁的孩子还不知道呢。」
「你!!」
「那等模样,谁信知留是我的孩子?」
他们夫妻俩都是黑发黑眼,怎会生出外观如此怪异的孩子!
女人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似是被男人气得不清。
见妻子气急,男人微微软了语气:「好了,明天一早就送走,你就好好躺着养病吧。」
具体谈论的是什么,我第二天也知道了。
我被亲生父亲当作商品,送上了集市。
其实我是逃得掉的。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我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默默寻思着。
我也没试过,但当男人用那根稻草捆住我的时候,我心念一动,总觉得自己可以瞬间隔开稻草与身体的触碰。
但我没有这么做。
今年的蝗灾席卷了大片地区,很多农民的日子都过得艰难,匮乏的冬季又不停歇的到来,把一些人逼得卖子求生。
光靠人力根本驱赶不了蝗虫,听说村民们曾联名上书平安京,请求天皇陛下派遣阴阳师大人前来作法,却一直没有结果。
卖孩子的在这条街上不算少,但有意向买个吃饭的嘴回去的就少了。倒是有几个因我样貌而停留的商户,但他们也只是看看,没有买下我的意思。
男人极力推销着,说我什么活儿都能做,身子也很好,不会生病。
商户看着我瘦弱的身子骨啧啧摇头,离去了。
日暮西沉,我站了一整天,那条稻草绳依旧被攥在被称做父亲的男人的手里。
天色暗下,另一些人们出来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们跑跑跳跳的从一座楼里出来,开始逛集市。
待看到我时,一位少女的眼睛一亮,说小孩,你抬起头来。
我一下没有动作,男人往我的后脑勺打了一下,语气冷硬的叫我抬头。
听到少女的惊呼声时,我忽然有了一个自觉。
平日里总被妖怪之子白发妖怪称呼的我,貌似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我的容貌,似乎很讨喜。
也不能说讨喜,应该是很漂亮。
但在集市站了一天,我的白发染上了灰黄的尘埃,没了雪花的洁白,蓝色的眸子也多了份阴翳,不如天空那般清澈。
少女估算了一下,说她今日身上的钱估计买不下我,她是那座楼的接.客的妓少女说这话时,表情没有任何卑微和不适,毕竟从她的吃穿用度来看,她过得比我们好太多了。
少女又说,她们每隔十天才能被妈妈桑放出来玩一次,于是便请男人十天后、把洗干净的我带来集市,届时她会买下我。
男人不在乎我被卖到哪里,他现在只在乎价钱。
他很直白的问少女:你出多少钱。
少女报了一个数,掏出几枚铜钱递给男人当定金,道:这几天给孩子吃点好的,我可不希望他再瘦了。
男人接过铜钱,一一答应。
对了。即将离开时,少女回头又问:他是干净的吧。
男人一愣,怔怔的答:对,干净的。
那就好。
少女对我眨眨眼,揶揄道:
我会给你找个开.苞的好人家的。
在我的14岁生辰过去了10天、距离新年还有13天的日子里,我再次被一根稻草拴着,来到了集市。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生辰如此执着......总觉得在那一日,是该有人给我庆祝的才对。
等到被冷风冻了半天后,男人才后知后觉:那个妓要晚上才能出来,他何苦大白天的过来找罪受?
冬日的馕饼早就冻得硬梆梆了,要在嘴里含好一会才能化开,许是想到晚上就会有一大笔钱进账,男人吐掉了口中跟石头一样的馕饼,嘱咐我在原地不准动。
大概是我平日里过于听话,男人都没有想过我会逃跑的可能性。
凛冽的风像钝了的斧子,虽然不会刮破皮肤,却还是刺的表面生疼。我就是在这个时候,见到了那个发型奇怪的家伙。
他裹着与和服样式完全不同的大布料,拢住了全身,一看就很暖和。脚上的鞋居然有到小腿的长度,真不知道是怎么穿进去的。但最惹人注意的,便是几撮从左额垂下的发。
我仰头看他的头发,他低头看我,我们的视线就这样撞上了。
扑哧。他笑出了声,指着我的脑袋,道:你这是什么发型,爆炸头吗哈哈哈哈,全翘起来了!
这是那个男人为了展示我的干净,大早上用冷水给我冲了澡洗了头,来不及擦干的头发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结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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