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溯行军的,织田信长。
在本能寺之变前的那段时间里,明智光秀顶着三郎的名义,苦心安排好最坏打算下的后事,好为三郎争得一线生机;织田信长也不只是带着溯行军们躲躲藏藏消磨时间。时间溯行军可以创造一时的攻城之利,但他当时妄想能够以织田信长的身份一举完成天下大业,自然不能全靠溯行军和他那些从各个历史时代挖过来的手下们,羽柴秀吉便是他选择的帮手。可叹明智光秀将沟尾茂朝安排进本能寺之变的一环,将刀剑男士作为用来翻盘的变数,当时的织田信长确实没有抵挡住,却在六月一日过后,猝不及防地用羽柴秀吉捅了他们一刀!眼下织田信忠已死、遍地流传着明智光秀弑主的传闻,但这不是最坏的情况。真正糟糕的地方在于
羽柴秀吉并未撤退,只是暂时带了一部分人离开,应当是打着占领京都的主意了。
别看三郎进来的时候那么轻松容易,但那实际上只是因为二条御所的分量相较京都而言太轻罢了。二条御所经过一次意外的被袭,连话事人(织田信忠)都赴死了,可想而知留下来的这些人员会紧缺到什么地步。如果不是小狐丸等人在本能寺一役后撤入城中,恐怕这些仅剩的织田信忠的旧部也会在短时间内溃散逃窜、投敌效忠又或者殉主而死。但是,他们这点人数只能算是补充了点用于守城的人手,残存的野武士们与沟尾茂朝的一部分足轻只听刀剑男士的命令、信忠的旧部也只听他们上将的指令。一边地位低下不能令人信服(刀剑男士们对外身份也只是甲贺忍者),一边地位更高但奈何士气低迷。这样的二条御所根本就是处处破绽,已经没有特地浪费时间的价值,因此羽柴秀吉只是派了人手在这里在这里卡住关口、许进不许出。
至于京都的重要性且看当年足利义昭绞尽脑汁也要上洛,森可成死守宇佐山城,三郎直到去时之政府前还维持着没事就跑去京都溜一圈的行为习惯等等事情,就已经足以证明了。羽柴秀吉的为人近些年来也或多或少地被刀剑男士们察觉,别的不说,这个好不容易爬到如此高位的男人是断断不可能放任大好机会从眼前溜走的。
不过,听完小狐丸的话后,三郎却颔首断然否决道:唔,秀吉的话应该确实是去京都做了什么事没错,但是肯定不是占领。
如果我是那个(溯行军的)织田信长的话,虽然为获得天下做准备很重要,但是要防止同盟背叛也很重要。秀吉对织田信长来说应该是个陌生人才对,而且之前长秀(丹羽长秀)一直说我对秀吉有大恩那么,在大家的眼里,秀吉应该是属于不会背叛我的那一类吧
那个织田信长应该是假借了我的名义,让秀吉在什么时候过来、听谁的话之类的。所以他也不可能告诉秀吉太多事情,那秀吉真的上来后,不知道我到底是生是死,他不敢占领京都。
小狐丸先是一愣,神情却更加冷峻。他生的高大,心思却也颇为细腻,所以虽然不像是一期一振等人一样在军政上一点就通,也在多年的熏陶下敏锐地意识到了比起羽柴秀吉进攻京都更坏的后果。
而时常不着调的三郎已经接着刚刚的话头,用淡然的口气说出了那个后果:所以,秀吉应该马上就会折返攻打过来吧。
羽柴秀吉这个人,实在是太过谨慎了。在这种条件下,他一定会选择进可攻直接拿下京都、退可守可以解释称自己是为了防止京都落入敌人手中而戍卫的做法,也就是卡住其他人前往京都的关口。既然三郎前来此处一路畅通无阻,那这消息就一定会第一时间被羽柴秀吉所知!是背叛还是护主只在羽柴秀吉一念之间,但是
小狐丸闭上了眼,只觉得身上被秽气侵蚀成和溯行军类似的部分又在作痛。
但是,如果真的想要护主的话,羽柴秀吉就不会进攻这里、逼得织田信忠自尽了!不管溯行军的织田信长到底给了他什么信息,羽柴秀吉但凡有一点忠诚都不会对身为织田家督的信忠举刀!何况,若是在历史上,今日会踏上这条京都之路的不是三郎,而是明智光秀。明明三郎已经去了时之政府,偏偏在这时候回来,又在这时候补上明智光秀的空缺。这简直就像是、无论他们如何努力,三郎的宿命也无法更改一般!
看来秀吉真的很讨厌我啊。三郎说道,唔,倒不是很意外不过还是觉得蛮不愉快的。
就算如此。小狐丸说道,也还没到放弃的时候。
三郎诧异地看向他:嗯
已经走到了这里,怎样都不可能在这里退缩吧小狐丸说道,万物终有必死之时,但是我这样的铁器,也想要凭着自己的意志,来为您做最后一件事。多少也用来回报您供养我等,让我能一直毛色光泽的恩德吧。
他说道:若是谁想要伤害您,就必须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
三郎看着他高大的身躯,与被侵蚀得时不时抽搐的手臂肌肉,难得地沉默了片刻才说道:
嗯。小光以前也说过同样的话啊。
他没有向小狐丸追根究底地确认明智光秀的生死,那种难得一见的倦怠只是眨眼间就又从他身上消失了,留下的只是和以往一样的、几近散漫的平静。二条御所的人员在最短时间内被集合整顿起来,织田信忠留下的家臣几乎都记得三郎的样貌,更毫无异议地愿意服从主公父亲的命令,刀剑男士们和野武士们更不消说,原本几乎分裂到随时可能内讧的二条御所瞬息就被三郎彻底掌握在手。三郎浅薄的历史知识根本不足以让他记起本能寺之变后又发生了什么,而眼下也已经无需刀剑付丧神用历史去约束审神者和约束自身,因此他们在清点到了人数与余粮后,第一反应就是随着三郎的号令,直上而去!
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羽柴秀吉得到情报,并截断三郎的来路!就算是整合了二条御所的所有人,再加上三郎带来的人,也很难比过羽柴秀吉这次上洛的人数,更不用说羽柴秀吉把握住了京都这条命脉,短暂时间里将三郎可能从美浓、越中等地而来的支援都拦截在外。而且三郎这边占据不到地利,与羽柴秀吉硬碰硬无疑是最下策。但同样的,羽柴秀吉虽然是受了织田信长唆使而来,但织田信长必定没有给他留下足够有力的证据,本应与毛利对峙的他实际上是在擅离职守,因此要选择和三郎敌对的话,羽柴秀吉只能抢在所有人还来不及抵达的时候、速战速决!
这也就意味着三郎只要能够拖延时间,或者尽快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还活着,就能轻松翻盘。
如今京都已经被羽柴秀吉抢先控制,三郎最好的选择就只有尽快离开京都,去可以得到支援的地方。目前最方便的地方理所当然的就是那一个
明智光秀曾在的丹波坂本城。
从京都通往坂本城的道路,对三郎而言并不算多熟悉。在早些年的时候,他就越来越多地只往返于安土与京都两地,反倒是明智光秀、和被他委派到明智光秀身边的刀剑男士们经常从坂本来见他。
而如今,明智光秀暂且不提,曾经待在过坂本城的刀剑男士们,除了恰好去了时之政府的五虎退和宗三左文字,一期一振、前田藤四郎、石切丸、鹤丸国永、数珠丸恒次曾经走过这条道路的付丧神们竟然没有一位能够出现在此时此地,以至于三郎和那些将士足轻们都只能沿着大路前进。二条御所被进攻时不少马匹被杀,剩下的寥寥无几,眼下又不是能够让三郎只带寥寥几人轻快上路的时候,因此前进的速度也不可避免地被拖慢。
直至,他们抵达摄津国与京都的接壤处,只需横着过去就能踏入丹波国领域的时候,果不其然见到了久违的羽柴秀吉。
小狐丸竟然有种尘埃落定的安心感。不仅仅是因为羽柴秀吉的出现,还因为,他们目前所在的地方恰是天王山也就是,历史上明智光秀在发动本能寺之变后败于羽柴秀吉的地方!
紧接着而来的,就会是军队溃败,羽柴秀吉从四面八方追杀残军会是明智光秀逃出胜龙寺城和到最后,那些溃散四方的残兵败将都被砍下首级,在将这些首级集中在本能寺中清点时,发现里面有明智光秀的头颅。
若是这就是命有定数的话。
小狐丸徐徐将本体刀刃寸寸拔出。那些因为时间紧急、根本来不及从他身上祓去的秽气再度翻滚起来,鱼鳞一般的骨片破开他的皮肉向外探出,与已经扎根在肩头的骨角一同组成溯行军敌太刀的甲胄。
立乌帽下,太刀男士的双眼竟然还是清晰有神的。
他仿佛迫不及待一般,就这么横冲直撞地朝着羽柴秀吉的方向策马而去。在这短暂的、不知能靠着意志维持多长的清醒里,再度违背了所谓维护历史使命的刀剑男士本能一般地矮身、前砍、突刺,那些本被他统领的野武士,和那些同样困于自本能寺时扎根于身的秽气的同僚,也都跟着他的步伐向前,如看不到羽柴秀吉难看的脸色与双方对比悬殊的人数,亦看不到那些长矛铁炮一般,生生变成了三郎与羽柴秀吉之间那一道围栏。
直至铁炮齐发,响声久久未停
三郎因敌我差距过于悬殊,暂时后退并据守胜龙寺。
第485章 穿越之四百八十五
要说三郎是第一次遇见这种被敌人包围的危机,那肯定是谎言。但是这一次的较之之前不同的是,他的敌人是他曾经的下属,而他甚至完全弄不懂对方这么做的原因。
没错,就是弄不懂。
羽柴秀吉耿耿于怀的被隐瞒、被戏弄的往事,对三郎而言只是连想都想不起来的记忆的尘埃罢了。不能说他从未将所有人放在眼里,但是他的目光却也确实地更多只追逐着争霸天下这件事本身,除此之外已经发生过的所有人或事,都难以牵住他的脚步,何况是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的桶狭间之战也更别说,是一个隐姓埋名喂马、探知了错误情报传递回去的今川家忍者了!
能在这个人眼里留下些许痕迹的人,只有寥寥几人罢了。
羽柴秀吉的背叛,对三郎而言,在他上洛后发现真正逼死织田信忠的人是谁,就已经是必定的结果了。所以即使在羽柴秀吉直接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没有多惊讶,甚至现在就算不知道羽柴秀吉背叛动机是什么,他也没有被对方曾经有过的下属身份困扰住,自顾自地开始做下一步的打算。
还是那句话,羽柴秀吉绝不会放任三郎就此拖延时间。三郎能成功退守胜龙寺,全靠小狐丸等刀剑男士、野武士们还有一部分三郎上洛时带着的部分随从拼死拦住。因此目前在三郎身边的还要数信忠留下的旧部人数最多,而这部分人原本还因为三郎勉强提起的斗志也在羽柴秀吉的大军之下溃散,想要就此守住胜龙寺无疑是异想天开。
所以,羽柴秀吉今晚必定攻城!
对三郎最要紧的反而变成了如何在羽柴秀吉的眼皮子底下逃脱。羽柴秀吉的人实在太多了,足够将胜龙寺团团围住,寺内能够混出去的人数当然有限。而好在,即使小狐丸带着经历过本能寺之变的那些刀剑男士迎敌去了,三郎身边也尚且剩下三日月宗近等等寥寥几名从安土带上来的付丧神。
这些不到两手之数的刀剑男子,就如以往一样,绝口不提历史地静听三郎的安排。大概是因为他们迄今为止只是跟着三郎,尚未亲手作出什么改变历史的举动,因此一个个仍然是容貌俊秀、身姿轻灵。在一切大致布置得差不多,时间也已近半夜、双方人马均开始困乏的时候,羽柴秀吉果然从寺前门强行破门而入,寺前顿时一片喧哗!
信忠的旧部与羽柴秀吉的人马刚一打照面,果然就一触即溃。对他们而言,信忠的离世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情,那些惨烈痛心犹如梦魇的画面尚未在记忆中淡去,有复仇烈性的更是早已经在当日殉主。羽柴秀吉这种强攻无疑最能凸显他这边军队的武力,因此他们几乎是不加犹豫地就奔向各个侧门、后门,再被早已守在那边的足轻持矛一个个戳穿。深知只要三郎能逃出去,自己就必死无疑,羽柴秀吉在攻寺前提前下了死命令,寺内的所有人均无需留下活口!
不管是如入无人之境的顺利,还是从未有过的、面对三郎时占了上风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妙,羽柴秀吉虽然不至于现在就飘飘然,但确实已经按捺不住笑意。刚一涌入寺内,他麾下的足轻们便已经根据他事前的吩咐分成各个小队,涌向四面八方。在门口遭到截杀、不得不退回来的信忠旧部们两面逢敌自不用说,那些小队、以及羽柴秀吉本人,都在一个接一个地把那些本已紧闭的移门拉开,无论房间里面摆放了什么都破坏殆尽,甚至是榻榻米也要尽数砍碎才会退出去,以防有逃脱用的密道。这只能算是初次的搜查,若是等寺内的那些人马均被割下了首级、所有房间也被验看过之后,羽柴秀吉还打算再在寺中放一把大火,定要将胜龙寺烧到和本能寺一样,连里面的人的尸骨都煅成灰烬、烧到没有人可能从里面逃生才行
这样想着的他,再度拉开了一扇移门。
里面穿着深蓝狩衣的青年闻声看了过来。
在火把的照耀下,他的样貌仍然如溶溶月色般清净端丽。即使看到了羽柴秀吉、也看到了那些火把与足轻们手上的刀,他也气定神闲地笑了起来,瞳仁中一弯细细明月便是照入了火光也不掩其皎色。他只是随意地一手扶着腰间太刀的柄、一手自然地垂下,便已经是世俗罕见、仅看他一人就能窥见一个时代是何等风雅的风姿这种与四周、与胜龙寺都格格不入的仪态,几乎令足轻们都有所分神,仿佛见到了什么身世显赫的人物般、惶恐又渴盼地后退半步。
唯有羽柴秀吉一动不动,蹙眉喝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五阿弥切
我应当让你待在安土,协助散播流言才对吧
你既然来了这边,那么那个男人呢他在哪里
闻言,三日月宗近只是颔首道:流言啊确实如此。若非秀吉公告知,我尚不知道,原来安土城内有那么多杂役已经投靠您,怪道我竟然能悄无声息与您传信。
至于我为何在此、主公又在何处哈哈哈,哎呀,这是不能说的事呀。
你在说什么
相貌昳丽的刀剑男子本来只是搭上去的手已经徐徐握紧刀柄,耳边金黄流苏随着他的笑声轻轻摇曳,就仿佛只存在画卷中的、任人观赏的贵公子一般华丽无害。而他笑的从容,口气也是一样:难得遇见,眼下却不是叙旧的好时机呢。那就干脆地进入正题,若是您非要我说个什么原因的话
哈哈哈,为了主公效力,就是这样吧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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