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方白景!”萧京在他背后边喊边跑,抱怨道,“你怎么就那么不识好人心呢!”
方白景的脚步越来越快,朝他冷笑了声:“都说了,谢谢你。”
萧京絮絮叨叨地跟在他屁股后面道:“干嘛?难道你清高到不屑于走后门?”
我他吗还走后门,我被他走后门的概率更大一点!
方白景差点转身吼一声回去,他好不容易走到门前,手指还没来得及摸上宴厅的门把手,门就被人从外面打了开。
方白景站在出风口止住了脚步,站在门口的是傅枫,他的身上穿着件厚重的大衣,羊绒的质感极佳,垂坠在了小腿处。
外面在下雪,傅枫的肩上还落着几朵没化开的积雪。
方白景离他近,他身上的寒意扑面而来,方白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匆匆移开放在傅枫身上的视线,侧身就要从空隙处出门,方白景吊起一口气,很担心傅枫再突然发一次疯。
门外干裂的风与屋内的暖风截然不同,方白景身上还是宽松款的毛衣,扛不住肆无忌惮的冬风,他被冻得瑟缩了下。
傅枫没有给他让行,他的手臂在狭隘的空间里无法避免地与傅枫相蹭而过,方白景吊在嗓子眼的气刚落下再次提起。
在擦肩而过的那刹那,方白景的手腕忽然被人扣住了,傅枫手指的温度冷得像是块寒冰。
不知道是不是碰巧,傅枫的手指有意无意间搭在了他脆弱的血管之上。
“外面很冷。”傅枫附上了点力把他往屋里带,“进来。”
方白景第一次感受到手足无措的感觉,傅枫这个人太难懂,他一时不会搞不懂傅枫这是要跟他秋后算账还是要使什么新手段。
他警惕地盯着傅枫,想撇掉他的手,但发现看似落叶般的力又好像有千斤重,捏得他腕骨都开始发烫。
方白景冷下眉道:“松手。”
他不想跟傅枫讲面子,但今天是萧京的生日,他又不得不克制住脾气给傅枫这个面子,最多只能甩甩脸色,万不可能是撕破脸皮的。
但傅枫看起来却好像是要挑战他的底线,回了温的手指还是扣在他的手腕上。
他们两之间的气氛实在是过于微妙,堵在门口更加引人注目,方白景面色不虞地重复了遍:“你把手放开。”
敞开的门沉闷地合上,发出轻微一声“咚”响。
外面暗沉的光线被隔绝,方白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两之间有多近。
黑色的大衣很衬白,近到呼吸可闻的距离之中,傅枫根根分明的睫毛撞进了他的视线之内。
傅枫的眼睛微眯,视线黏在了他的身上。
他侧头低声让跟在身后的保镖把背后的门闭紧,声音很轻,只有方白景和他听得见。
方白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想干什么?”
傅枫终于松了手,在宴厅里拉奏而响的提琴声中,他低下头咬字清晰地道:“外面冷,别出去。”
“我和你很熟?”方白景被气笑了,“我真觉得你挺自然熟的。”
傅枫的眉头皱了下,又很快地舒展开,快得像是方白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他泰然自若地道:“会熟的。”
“熟个屁!”方白景用力地甩了下手,“给我把你的脏手放开,膈应死我了。”
他还嫌弃不解气,瞪着眼用气音骂了句:“死gay!”
傅枫都被他这样指着鼻子骂了,表情都没有一丝动容,只是手上的力让方白景更加难以挣脱。
因为傅枫,没人敢离他们两太近,只敢在推杯交盏间偷偷抬头瞄几眼。
萧京看得心头直跳,因为看出来了方白景快憋不住动手了,他硬着头皮凑了上去,扯着笑跟傅枫打招呼:“傅少!好久不见!”
他挡在方白景身前,干巴巴地笑:“这我朋友,是哪里冒犯到你了吗?”
傅枫的神色冷淡,他身上仿佛自带着低气压。
他的目光像是飞鸟,略过了隔在他们之间的萧京,最后停在了方白景的身上,从方白景紧绷着的下颔线上划过。
“没有。”
傅枫终于开口,也终于松了手,他的声音像是低沉的大提琴音:“玩得开心。”
他走掉之后,萧京就快要瘫倒在了方白景的身上。
方白景嫌弃地推开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瞧你刚才那怂样!你那么怕他?”
“一般般。”萧京小声嘀咕道,“我都不知道他为啥会和我玩,他一直很瞧不上我们这堆不学无术的公子哥。”
其实说玩也算不上,但最起码他和傅枫还算稍微熟一些。
萧京好奇地问道:“你和他有过节?”他极其不解:“不是!你们两能有什么过节?”
方白景怎么也说不出自己被一个男人看上这种事情,他烦躁地张口就来:“我第一眼就看他不顺眼,行了吧?”
“还行吧?”萧京跟在他屁股后面小声地道,“虽然他这个人看起来确实挺欠揍的,但人家也有资格装逼啊!”
方白景被他闹得脑壳疼,止住脚步:“别烦我了,我一个人就行。”
他指了指人群:“你去和他们闹。”
反正现在也出不去了,方白景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
一层太吵,方白景转身就往旋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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