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昭然捏了两只回来,在地毯上坐下,当耳旁风,直接倒了一杯塞她手里。
“给我支个招,”向昭然一脸忧愁地开口,“是这样,有个同事,昨天突然塞给我一张邀请卡,搞得特别花里胡哨,请我去他参加他生日,关键是,这位哥邀请我同部门其他同事就口头说了一句,上周还收到束玫瑰花,每次在公司楼下吃饭,这个人也总往我旁边挤,你说,他是不是别有用心?”
秦黛捻了颗圣女果,杯里梅子酒原封不动放回去:“还挺明显的。”
“可我对他没想法。”向昭然仰天叹气,“上周,公司团建,莫名其妙帮我挡酒,还拿的我的杯子,整个大无语,我酒量好全部门的人都知道好吗,谁缺他挡酒了;还有上上回,非要拖他叔——哦,他叔是我上司——加入我负责的那个项目,服了,干啥啥不行,我缺他一个端茶递水的助理吗?”
秦黛听明白了:“他跟你表白了吗?”
“要真表白那还好了。”向昭然一脸烦躁,“我还能直接拒绝,这人就喜欢搞不清不楚的行为。喜欢的人互相试探那叫暧昧,不喜欢这叫骚扰好吗。我要真和他撕破脸皮,那小心眼的劲儿还不得跟他叔说把我炒了。快烦死我了,呆呆,你帮我想想办法。”
秦黛知道,向昭然是一向不喜欢谈恋爱的,自打工作以来,唯一目标就是赚钱发财,男人,只会影响她赚钱的速度和加速度。
但这题对她来说超纲了。
秦黛想了半天:“那怎么办?”
向昭然:“……”
早知道这种事情,在秦黛这儿是得不到答案的。她闷一口酒,歪头倒在秦黛肩上,难过道:“这份工作我才换了不久,真不想再换了,毕竟它给的真的比上家高很多。我怕走了,下一份工作指不定还没这个工资高。”
秦黛掏手机,给施秋拨视频,这种事儿施秋比她会多了。果不其然,施秋立即发过来三套处理方案,温和型,冷处理型,直接了当型。
最后附赠一句:“你要被炒了,我和秦呆呆卖艺养你呗。”
向昭然心情缓过来,隔空和施秋碰杯。施秋不经意地问了句秦黛:“谢斯白找你了吗宝?”
向昭然:“谁是谢斯白?”
施秋简单概括:“一个帅比,一个工具人。”
秦黛听见“工具人”三个字一顿,过了会儿:“我回来前,把他删掉了。”
而向昭然关注的重点是:“有多帅?比魏清济帅还帅吗?”
“那帅多了好吗!”施秋说,“个高,腿长,脸呢,是黛黛最喜欢的那款。”
秦黛捏着杯子,抿了一小口,才发觉喝下去的是她先前拒绝的梅子酒。
“没找,我昨天上飞机前,就把他删掉了。”
施秋隔空惋惜:“好吧,昨晚我朋友圈发了之前和你出去玩拍的照片,应爽给我评论,还问了句你这么快就回安北了。”
秦黛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加的应爽,问了才知道是那天凑一桌打麻将时就交换了微信。
秦黛微信好友列表没多少人,她上中学那会儿微信刚推出没多久,大一进舞蹈学院后,才注册了一个账号。她向来不爱交际,又总泡在练功房,到毕业大学同学的微信也没加全,后来工作进了舞团,列表里也只多出来了一些同事的姓名,平时走路上遇到搭讪的,也根本不会给微信号。那些不得不扫码关注的公众号或私人号,她也一向用完就删。
之所以刻意忽略掉谢斯白的好友申请,也是从那时候就觉得,既然注定是短暂的一场相遇,何必牵扯太多。更不用多一道程序,在离开之后再去删一趟。
她在很多方面,其实表现得非常绝情,冷淡又疏离的一个人。
魏清济不就这么说过吗。
大概也只有相处了这么多年的施秋和向昭然受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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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春思》的准备工作,下个月月底还有两场演出,在安北市中心的大剧院。
剧目是两年前秦黛点掉右眼下那颗泪痣才拿到的《红玉》,根据南宋抗金女英雄梁红玉事迹创作的一部舞剧。
在这部舞剧之前,秦黛只是个凭国内顶尖舞蹈比赛金奖,而仅在古典舞圈子内有点小名气的舞者,但《红玉》之后,秦黛算是一舞成名,真正让观众记住了秦黛这个名字。
《红玉》的大火,也和秦黛超强的爆发力与扎实基本功的表现分不开,所以也才能在两年后,仍然可以登上舞台,至今已经在全国不下十五个城市开过巡演,叫好叫座,只要开票,都会被哄抢一空。
不过已经演出过多场,对于《红玉》的熟悉,秦黛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这天进行完《梁红玉》的第N次彩排,周从芳突然出现在排练厅。
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彩排练习,周从芳这种级别的领导,这时候出现还是挺不正常的。
果然,她来叫走了苏为衡。苏为衡正是《红玉》中,扮演梁红玉丈夫,韩世忠的A角男舞者。
苏为衡被周从芳叫去了外面过道,没一会儿,周从芳抬高的严肃声音就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秦黛正在观察自己脚上舞鞋鞋底的磨损情况,根据经验推测这回这双还能撑多久,猝不及防被周从芳的声音打断思绪。
“你要放弃《春思》?苏为衡,团里对你寄予了这么多期望,新人辈出,你不抓住这个机会,现在却说要放弃?……甭跟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原因,说实话……行,你要真决定了,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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