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雪梅一脸的嫌弃:“就一个啊?那再多谈几个看看。”
秦黛:“……”
“你别说,这种方法对有的人真的管用,我以前有个同事,她有个谈了好几年的男朋友,结果后来……”
秦黛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发展到了她喝着茶啃着坚果,听寄雪梅给她讲八卦。多人案例佐证,寄雪梅做最终结论建议:“所以你可以试着多谈几段,说不定就在某一个人身上悟了。人生阅历嘛,不就过尽千帆来的嘛。”
秦黛:“……”
秦黛陪老师吃过晚饭才离开,一轮落日挂在天边,晚霞是橙粉色的,几束光从云层透过,让天边出现了光的形状。
云朵很低,看上去又大又软,落日的余晖笼罩着,云朵也变成了橘子色的棉花糖。
她忽然很想跳舞。
可是没有音乐。
因为眼前的画面,秦黛想起来件小事,和魏清济有关的一件小事。
她其实有些路痴,刚转去七中的时候,秦黛第一次压根找不到舞蹈教室。七中的格局很复杂,弘毅楼明德楼笃学楼修远楼,能把人绕晕,秦黛初来乍到根本分不清。
找累了,停下脚步时,抬头看见了一次特别美好的落日。
她那时候也忽然很想跳舞。因为那个画面太过美好,像一张藏入日记本的明信片。
也是在想跳舞的同时,听见从旁边一幢楼里,传出的钢琴声。
后来隔了好久好久,久到都离开了七中,秦黛才知道弹琴的人是魏清济。
那天他弹的曲子是《The truth that you leave》。
手机在此时响起,秦黛已经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设置的铃声音乐,好巧不巧,是《The truth that you leave》。
秦黛对着正中央三个字的备注发愣。
他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响了十秒左右,她才回神接通。
“喂……谢斯白?”
那边似是笑了下,声音清朗:“知道是我啊。”
“我有备注的。”
无营养对话。
秦黛站在夕阳的树下,轻轻抿住唇角,一听见这把嗓音,她就想起昨夜那个吻。
忘不掉了似的。
而谢斯白此时在电话中开口:“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被这么一提醒,她立马想起昨晚酒吧说好的换衣服。
秦黛真忘到后脑勺去了。早上那一烂摊子的事,下午又在寄雪梅这里待到现在。
“对不起,我今天有点儿别的事情,明天你有空吗?”秦黛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
“有。”
“具体时间呢?”
谢斯白一把低磁的嗓音像是揉进了云团里,勾人,夺心:“什么时间都行,我和你说过的。”
这男人太会了。
秦黛很想捂住耳朵,请他能不能只打字。
“那就傍晚吧。”她说。
“好,地点我来定,明天发你。”
嘟声传入耳中,机械电子的声波才让秦黛终于呼出一口气。
怎么每回和他讲话,都得提起百分之两百的警惕心。
她现在深刻怀疑,谢斯白或许是九尾狐里毛色最漂亮的那只投胎转世的,说句话,吹口气都是迷药。
-
第二天下午四点过一刻,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内容简短,只有个地点,是家酒店名。就算后面还跟了个酒店旗下餐厅名字,这消息还是够引人误会的。
打车到约定地,秦黛才发现谢斯白定的这家是开在十十七层的空中花园餐厅。装修风格非常法式。
满目的花,烛光摇曳,小提琴手奏着小夜曲。
巨幅的玻璃外,可以俯瞰整个津南市。江水粼粼,飞鸟依依,远山如黛,映着这个粉紫色的傍晚。
谢斯白在靠窗的一桌静坐,留给秦黛一个背影,她却还是一眼认出来。
凭宽展平直的肩。
秦黛猜他平时肯定有练。但这种程度又不过分夸张,不像欧美人流行追求那么大块,完美迎合了中国人的审美。
秦黛右手拎着套了防尘袋的衣服,左手一把伞,走过去,瞧见谢斯白面前桌上,透明的浅青色玻璃瓶中,插着两支白玫瑰。
谢斯白在听见逐步靠近的脚步声时起身,而后走到对面,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
“谢谢。”
秦黛把东西递过去,老实讲,披在身上的时候不觉得,但这么拎着一件挂在衣架上,还被妥帖小心地用防尘袋保护好的西装,确实挺累。
她拿得很小心,生怕再弄出褶皱。
对比之下,谢斯白接过去后直接仍在旁边椅子上的行为,就非常让秦黛心痛。
“会皱的那样。”她忍不住说,好歹自己小心提了一路,“你应该把它挂起来。”
谢斯白道了声好,笑说:“遵命。”
而后招来侍应生,连同那把伞,一同送去了房间。
秦黛收回目光,转头盯着窗外景色。
“昨天的日落其实比今天的好看。”谢斯白也随着她同样,侧眸专注欣赏天际日落,“昨天的云很好看。”
秦黛指尖微蜷了下,点点头:“嗯,像橘子色的棉花糖。”
而此时窗外的,是被吹散了的云霭,是握不住的春风的具象化。
是另一种独有浪漫,全然不似昨日的“甜美“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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