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日朗花跟高娃在一边听着都佩服地看着萨仁,之前她跟她们一样,都在扫盲班里学一二三上下天地,现在居然这么厉害了?
她们也帮不上忙,张春惠把人给打发走了,这才来问萨仁:“你确定是传染病吗?要是弄错了,胡站长肯定饶不了你。”
萨仁看看那头牛,它吃完了半袋子青菜,又开始撞墙了,她不清楚牛会不会有精神疾病或是抑郁之类的,但这状况真的太像疯牛病了,这种病潜伏期长,传染性强,危害很大,一旦发现就不是一头两头的事。
所以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管怎样都得查一查才放心。”
跟着肌肉男一起来的另外四个小伙子也越听越慌了,大家正着急时,胡站长回来了,他一进院子就板着脸冲萨仁说:“你给我进办公室来!”
萨仁一看他这气势就知道他是不信的。
果然,一进办公室,胡站长就拍桌道:“你说你一个没上过学的牧民,懂什么病不病的,居然还看出传染病来了?是不是吓唬人呢?又想从畜牧站要实验资金?萨仁啊,人要学会知足,你的工资我已经让周姐给你报上去了,下个月就能发,别整天想着从畜牧站里往外抠钱。”
萨仁来的时候确实想要点资金,那是因为没给她发工资,她也确实在花钱干事,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事从公家拿钱,听见这话也挺来气的。
“胡站长,我会拿这么大的事开玩笑吗?这种病真的很严重,而且我觉得旗里的医院并不能查出病因,还是得从大城市往这边调设备,或者把这头牛的脑部切片用冷冻设备送过去化验。”
胡站长打听过她,想知道她跟邢书记是什么关系,结果自然是没打听到什么,只知道这姑娘没上过学,只是扫盲班毕业,被查达的人传的神乎其神,什么腾格里赐予的能力,其实就是配了药獾的药而已,别的能力还真没看出来。
他每次听她说话都觉得她不是个没见识的牧民,可查过了还真就是个没出过草原的牧民,现在见她这样的谈吐,还知道切片知道冷冻,他就更疑惑了,难不成这位真是天赋异禀?
胡站长看看窗外的牛,那牛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许是青菜不如青草好消化,它卧在那里反刍呢,哪里像是得病的。
“你以为往这边调设备是我说句话就行的?你也太把咱们这畜牧站当盘菜了,还把牛切片冷冻?切片进锅里吧。”
萨仁叹口气,其实得了疯牛病的牛肉经过高温炖煮食用也没事,就是大部分人觉得牛肉好熟,有的涮火锅还数着数生怕肉老了,小炒或是烧烤也要吃嫩的,这才会感染到人身上。
“胡站长,这种传染病,宁可信其有啊,就算折腾一番,牛并没得我说的这种病,也可以让大家知道我们在实实在在的干事,不是磨洋工。甚至可以跟高一级的畜牧站打好关系,这样对您……”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白折腾一番成了笑柄,耗时耗力,还得担责任,你说我图什么?行了,这头牛先拴在那儿,过两天没准就好了,好不了的话再交给你,把它解剖了找找病因。”
萨仁对胡站长真是彻底失望了,她从办公室出来,甚至有点想去找邢书记,越级上报。可她看看已经正常的牛,也有点怀疑自己是反应过度了,真的会是疯牛病吗?
她以前也没研究过牲畜的病史,更何况她只是穿到了一本书里,都不一定是她熟悉的那个世界。
肌肉男还在外边等着呢:“到底要怎么查?”
“胡站长让你先把牛放在这儿。”
“好啊,真是疯牛病?我们那儿的牛要是都传染上了,是不是全都得疯了?”想想就可怕。
萨仁叹口气:“也不是疯,就是行为反常,有可能攻击人类,最后会死亡,以前你们那儿有没有不正常死亡的牛?”
“还真有!不过是去年的事了,一开始以为是吃的不对付,来畜牧站看过,给了助消化的,又让把青料跟饲料混合着喂,结果最后还是死了。”
江教授在一边听得惭愧,叹口气:“都是我们无能啊。”
肌肉男一脸骄傲地说:“怎么会,萨仁就很厉害啊,我们在锡拉特都听过她的能耐,还用她配的药来药獾,可太省事了。
萨仁心说这位可真是够直的,没见江教授更惭愧了吗,她赶紧说:“江教授,你们都是人中龙凤,哪里会没用。要不是您给我的计划还有专业书籍,我的工作不可能有进展。”
她说到这里,又想起刚才去胡站长的办公室时看到自己交上去的汇报还没有打开过,随手扔在桌子一角。自己都说了有进展,辛辛苦苦手写的材料人家看都不看,懒政到这种地步,真是可恨。
可她人微言轻,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叮嘱肌肉男观察锡拉特其他的牲畜,有问题赶紧来找她。
江教授说自己会把两头牛的症状都记录下来,一会儿去邮局请朋友帮忙找个靠谱的动物疾病专家咨询一下。
萨仁也没留下吃饭,去派出所看了眼二哥,二哥见她来了十分惊讶:“怎么今天来了?”
“二哥,你见过邢书记吗?”
“见过啊,怎么了?”
“他人怎么样?”
二哥看看四周,把她拉出去:“怎么这么问?人家能做到书记肯定有能力有人品,你是听到谁说他什么了?别跟那些爱说闲话的人学,邢书记举荐你去畜牧站,肯定是觉得你合适,不会有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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