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急促,白乐经过一个岔路口,打翻了旁边的垃圾桶,借此拖延时间。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应该是跌倒了,但是马上又跟了上来。
很快就到出口了,然而后面的人几乎要碰到她的头发,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很大的力道将白乐拉进左侧的巷子里,几乎是带着她跑。
后面的人来不及转弯,稍微迟了一步,犹豫了一下,没有跟上来。
身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白乐被握住手腕,扔进路边停着一辆车的后座。
前排乔伊递过来一瓶矿泉水:“老板娘没事吧?”
……她要下车!
然而车门已经被锁上了,江闻朝面无表情地坐进副驾驶,命令:“开车。”
“姓江的你让我下去!”白乐拉开关拉不动,伸手狠狠地砸玻璃窗。
窗户被她砸得“哐当”作响,然而她的手已经通红发麻了,窗户还是纹丝不动。白乐直接身体前倾,去驾驶座抢方向盘。然而她的力气当然比不过乔伊,江闻朝拧了一下眉,握住她的手腕,往后一甩,白乐趁机反握住他的手,随后狠狠咬了一口。
“——白乐你属狗的?”江闻朝一声抽气。
白乐来劲了,咬住他的手不放。江闻朝按下一个键,车座后背渐渐移动下来,他直接将白乐连带着坐到前排落下来的座椅上,冷声:“放开。”
她的眼圈已经完全红了,想到过去媒体对白随智的谩骂,非但没有放手,口中的力道又加深了几分。
“嘶——”江闻朝用了点力气将她拉开,白乐还想去抢方向盘,双手直接被扼住,整个人背靠在江闻朝怀里,脚也被按住,动弹不得。
“江闻朝你tmd不是人……”白乐挣脱不开,泪水大颗大颗从眼眶中溢出来。
乔伊在驾驶座上,车开得很稳,速度也很快。白乐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到他手背青紫的压印上,落到衣领里。
“谁跟你说了什么?”江闻朝眼睛一眯,声音泛着寒意。
乔伊也开口:“白小姐,老板还在开会,觉得你动向不对马上就赶过来救你了。”
“觉得我动向不对?”白乐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自己从遇到江闻朝开始,不管是上回在陵园工作处,还是后来在星巴克咖啡厅,他都可以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顾盼兮早就跟她说过了,别跟江闻朝在一起,不然她会被玩儿死。
车子绕过一个红绿灯路口,依然行驶得很快。白乐抬起眼,声音发抖:“你监视我?”
对上白乐的视线,江闻朝喉结上下一滚:“我在保护你。”
“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白乐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蠢成这样,她就这么一个人,却被各种人当成棋子拿捏在手里,被耍得团团转。
江闻朝眸色微沉,深呼吸一口气,放柔声音:“我查出是谁了,但是目前还没有动手,白乐,我得保证你的安全。”
“查出是谁要害你的妹妹吗?”白乐也没客气,以前连提都不敢往这方面提的内容,现在直接开口问。
果然,江闻朝神色阴沉下来,没有说话,但手中的力道一点没减。
“这就生气了啊?”白乐继续往他心窝子里捅刀,“也是,当初愿意花钱引导舆论,是家里就这么一个妹妹,早就宝贝得不得了了。你这么厉害,怎么现在连江槿在哪儿都不知道?”
“白乐。”
“白小姐!”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打断她的话,白乐冷嗤一声:“败类。”
她现在已经在江闻朝的雷区上蹦迪了,从前不敢说的现在一股脑儿往外蹦,江闻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闭嘴。”
“难道我说错——唔!”
她没想到这个时候江闻朝竟然会亲她。
是那种野兽似撕咬的吻,白乐手脚被人按住,想往后缩也没有位置。嘴唇被人咬破了,血腥味弥漫开来,白乐也没客气,下口很重,以至于江闻朝放开她的时候,唇瓣已经破了,还带着点血。
白乐大口喘息着,泪水朦胧了视线。
不知过去了多久,车停了。车门打开,外面是浓重的雾气。白乐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一座位于半山腰的私人山庄,从这里望下去,透过薄薄的云层可以看到一小片湖。
她是被人拦腰抱起来的,鼻尖有很淡的松木香气,然而她几乎没有力气抬起手,声音也有些微弱:“你给我吃了什么?”
江闻朝没回。
从这里一路走到绕着藤蔓的围墙,长廊上爬满了紫藤萝,再往里走是一幢民国风的建筑,红砖砌起的高墙摇曳着绿色藤蔓的叶子,入眼是挑高十几米的大厅,偏黄色调的灯光显出古典美感,从大厅中央的螺旋楼梯一路向上,二楼卧室的门被“啪”一声带上。
她被人很温柔地放在了丝质被衾的床上。
觉察到白乐满眼的戒备,江闻朝单腿屈膝,半跪在床边,唇角还有些血渍,音色低沉,温柔得发腻:“乐乐,你乖一点。”
“你想做什么?”白乐觉察到手被人握住。
然而江闻朝只是很轻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外面很危险。”
“你离我远点。”白乐语气里的厌恶丝毫不掩,“我觉得恶心。”
江闻朝知道她在说很多年前那件事。
那是他父母做的,但白乐厌弃的是整个颠倒黑白的资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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