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书的作者并没有交待天心灯的来龙去脉,只说它可以控制人心,温浅浅记得戚无昭拿到了,但最后的大战,并没有见到它发挥作用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在她的印象里,天心灯之所以成为一个符号,而不是一个明光闪闪的法器,就是因为它只存在于作者的叙述中,它有多厉害,有多难得,只闻其声不见其物,难道戚无昭并没有拿到?
林景尧骗了他,还是有别的原因?
温浅浅想了一会儿,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首先,戚无昭不是笨蛋,林景尧与虎谋皮就算了,他还敢拿虚假信息来骗戚无昭,他根本没这个胆量。那难道说天心灯根本不存在?是有人编织了这么一个谎言,骗了林景尧和戚无昭,最后两人翻脸,才导致谢星程的顺利复仇?
可作者明明说拿到了啊,难道是假的?
假的?温浅浅心里猛的一跳,那真的在哪里,有真的吗?
脑袋里仿佛有千万个问号,围绕着温浅浅上下翻飞,记忆慢慢开始模糊,时空被压缩,仿佛回到了现世,一个个临死前的画面闪现在眼前,死亡前见到的一张张脸纷至沓来,血泪模糊的,悔恨的.
“咚——”
仿佛一声闷哼,犹如千万钧雷击,温浅浅醒过神来,太阳穴钻心一般疼痛。
“唔,”她捂住脑袋弓下身子,好疼啊。
屋内。
戚无昭屏蔽了听觉,正神游天外之际,忽然感受到了一丝声音。
“停,”他抬手制止了谢星程的长篇大论,“就到这里。”
“诶,好好,”谢星程趁机灌了口茶,客气道,“跟蔺兄聊天真是畅快,好久没人听我唠嗑了。”
戚无昭没有回答,只面无表情的看着谢星程,眼睛瞥了一眼门口。
“我现在就走,”谢星程十分上道,立马起身作揖,“蔺兄留步,今日叨扰了。”
说完,灿烂一笑,转身走了。
戚无昭抖抖袖子,踏出门外,朝屋顶望了一眼。
上面有微弱的气息,不稳。
戚无昭顿了一下,腾身而起。
黑袍轻飘飘的落在屋脊上,戚无昭居高临下注视着温浅浅。
少女蹲坐在一边,身子弯的像个虾米,手指使劲捂住脑袋,微微痉挛着,露出的一片侧脸通红,布满豆大的汗珠。
戚无昭攥了攥手指,朝她走去。
一直走到少女面前,他矮下身,宽大的手掌按在对方头顶,缓缓的输入灵力。
温浅浅很抗拒,使劲摇着脑袋,嘴里咿咿呀呀的听不清楚。
戚无昭皱起眉头,手掌加了力道,钳住她不许动。
温浅浅渐渐接受了温和的灵流,不再颤抖,但是脑袋的眩晕疼痛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放大。
“呜呜呜.”,像是受伤的小兽,她可怜兮兮的呜咽着,无处着落的身体缩成一团。
“怎么了?”戚无昭问。
回应他的依旧是听不清的乱语。
戚无昭掰开温浅浅的手指,对方立马挣扎着摆脱他的控制,重新捂住脑袋。
“呜呜呜呜——”
“温浅浅!”戚无昭没有耐心的大喊一声。
“不要,”温浅浅带着呜咽的哭声终于开始清晰,“不要,好痛.”
“哪里痛?”戚无昭抓住她的手臂问,“你哪里痛?”
眼泪从少女闭着的眼眶大颗大颗涌出,莹白的小脸像是陷入最深沉的梦魇,眼睫像是沾湿羽毛的小鸟,湿哒哒的黏成一团,她慌乱的摇着头,嘴里绝望的重复着三个字,“不要死,不要死.”
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一边倒去,轻飘飘似一片落叶。
戚无昭一把将人扯进怀里。
“你不会死,”漆黑的眼睛盛满狠厉阴沉,戚无昭一字一句说道,“除了我,没有人能让你死。”
窗下的矮榻上。
三只人俑挤在一团悄悄观察床上人的动静,它们把头藏在椅子背后,只露出一点点丛乱的杂毛。
“噫噫嗬——”
最大的一只发出惊讶的怪叫,床上的人死了吗?
“噫呜——”,另一只马上问,是不是可以喝血了?
没等第三只说话,它们的讨论被厉声打断了。
“闭嘴!”床边的戚无昭狠狠呵斥道。
温浅浅闭目沉睡着,身子窝成一团,躺在戚无昭怀里。
戚无昭背靠着床边,垂眼盯着温浅浅的神色。
她依旧时不时的发癫,严重的时候甚至拿脑袋撞床柱。
“乌鸦!”戚无昭在脑中喊道。
没有回应,想找它时它总是消失无踪。
戚无昭攥着拳头,内心的郁闷无处发泄,他还没搞清温浅浅和“乌鸦”的关系,就要频繁面对状况百出的局面。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温浅浅生病时“乌鸦”大部分时候也会休眠。
“乌鸦”跟温浅浅到底存在什么关系?
自己从离恨天醒来,脑中开始有了“乌鸦”,温浅浅呢,当时的她发生了什么?
“嗯,”怀中人低低的哼了一声。
仿佛睡得不舒服,脑袋使劲往里拱了拱,又往外滚了一点,怎么也不安生。
戚无昭不敢动,生怕再引得对方做出什么极端行为。
温浅浅翻腾了几下不动弹了,侧着脸躺在他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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