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子就随她了,但不让她进门,只承认给钱,但生方卡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方家只能把刚出生的方卡接回去,可惜回去之后,他还不如做个普通家庭的孩子,私生子在别人家里能落个什么好,他十来岁的时候,看着就六七岁那么大,穿的是哥哥姐姐们的衣服,身上全是伤,新的旧的混在一起,惨不忍睹。
所以这也让他性格变得异常敏感警惕,他回国后,看见周时轲第一眼,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在机场,他把行李箱扔了,说不告诉他他就不回去,他还要把衣服脱了。
杨上臣把他箱子捡起来,你爱脱脱,管老子屁事。
方卡一见没人搭理他,傻眼了,又改变战术缠着周时轲,周时轲被缠得没有办法,只说自己分手了,心情不太好,没说其他的。
不能让方卡知道,方卡就是个小疯子。
所以他被杨上臣吓了一跳,你吼什么?
杨上臣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他把周时轲旁边那个低眉顺眼的小模特一把拎了起来丢到一边,自己坐过去,他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周时轲懒洋洋的,心情难免还是被影响到了,跟包厢里热闹变得格格不入起来。
我还有很多稿子在江城,之前说不要了,后面想还是挺舍不得的,他姐姐答应帮我拿,打电话的时候被他听见了,顺便聊了两句。他回答得很轻松,杨上臣心都在流血。
凭什么不要了?杨上臣气得不行,可手边只有满桌子的吃的喝的,他抓起一把瓜子狠狠丢在地上,方卡直接看呆了。
那么多原创稿子,做出来得是多少钱啊,以后衍生出来的利益想都不敢想,就白白送给他傅斯冕?杨上臣心里憋得慌。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方卡乐得不行,趴在权言的肩膀上笑得前俯后仰,变脸比翻书还快。
杨上臣没理他。
没必要生气,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周时轲轻描淡写说道,都几个月了,不提,他都快忘了,过去的事儿,不值得一提再提。
杨上臣完全没听进去,要不咱也坑他一把?
方卡听到这里觉得不对了,也?傅斯冕坑轲轲了?
说说呗,说说呗,杨上臣!方卡笑着求了两声,发现杨上臣仍旧没有要告诉自己的意思,他就真生气了,他从沙发上跳下来,权言立刻帮他抚平裤腿,方卡一眼都没看,他只在乎周时轲的事情,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边闹起来了,包厢里有眼尖的人立刻关了音乐,灯光都霎时间暗了下来。
都有些忐忑和懵逼地看着这三位,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方卡见杨上臣和周时轲一同沉默,他眉眼耷拉下来,转身一脚踹在权言的小腿上,权言登时就疼得跪在了地上,方卡眼睛都没眨一下,抡起一个酒瓶就要往权言脑袋上砸。
方卡。周时轲语气冷淡地叫了他一声。
方卡闹了起来,你们不告诉我,我今天就把他打死在这里!
杨上臣扶额,祖宗喂!
方卡因为成长环境的问题,性格敏感又有点偏激,周时轲当时去方家陪周吉庆参加宴会,在院子里看见他被欺负,顺手拉了一把,却被方家那几个小畜生记恨上了,周时轲索性好人做到底,那这几个小畜生打得鼻青脸肿捆了丢在方家大门口,他们老妈直接吓昏了过去。
周时轲后来说,方卡的名字里加个字,加个周字,他差不多就是在告诉整个圈子里的人,方卡从此以后被他周时轲护在了羽翼下。
方卡自己也争气,愣是不靠方家,高中连跳两级直接出了国,金融本硕连读,在国外就把他爸一个子公司搞垮了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只听周时轲的话。
杨上臣,你说给他吧,挑着说,我先走了。周时轲从沙发上拾起外套,头也不回地走了,方卡不敢追上去,满脸不服气的坐下来。
你消停点吧,他听见姓傅的就心情不好,你还提个没完。杨上臣满脸无奈。
周时轲想抽烟,又考虑到之后还要唱歌,愣是忍下了。
从酒吧出来,他的车停在最显眼和最方便的位置,路过的人都会看上两眼,他将外套穿上,从口袋里翻出车钥匙,准备回家。
每次这个时候,就会特别想家。
傅斯冕也算有本事,把他不恋家的毛病都给纠正过来了。
他上了车,还没打火,手机响了。
周时轲接了之后,电话那头一直没人说话。
傅斯冕,周时轲直接就猜出来了,他的手从方向盘上放下来,靠在座椅椅背上,眉眼有些倦意,你还想说什么?
傅斯冕的音色一直偏冷调,他呼吸浅慢,阿轲,你别不要我。他语气带着恳求,那头还混着不小的雨声。
周时轲差点就笑出了声来。
他语气上扬,带着点儿周三才有的桀骜和不驯,你他妈别倒打一耙!谁不要谁?你以为我周时轲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我那是喜欢你,我喜欢你,所以我捧着你!
周时轲不捧着他了,他就什么也不是。
傅斯冕,我是人不是机器,周时轲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笑了笑,你呢,就当我没用,我没本事让您呐,喜欢上我这么一个玩意儿。
傅斯冕过了很久才说话。
阿轲,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傅斯冕的声音很轻,一如往常他哄周时轲的那样,可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向周时轲低头道歉,你不喜欢的,我都会改。
不用。周时轲回答得很坚决,他上够当也摔得够疼,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同一条沟里翻车,就是他脑子有问题。
虽然他觉得疼,哪哪儿都疼,而这都拜傅斯冕所赐,可他并不打算和好,疼就疼它的,这不能影响周时轲下决定。
舍不舍得是一回事,喜不喜欢是一回事,而选择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
周时轲不舍得,他还喜欢,但他不会再和傅斯冕在一起。
你们公司年后要来北城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工作上的事情是我姐姐在管,随便你们怎么合作,周时轲停了几秒钟,又冷冷道,你以傅家傅总的身份,我是周家周三,我们从未认识,你敢多说一个字,你的公司就别开了。
周时萱想要发展药品,傅家正好来北城,这无疑是一个机会,周时轲不想让周时萱为了自己劳心费神,她年纪轻轻接下周家,护着两个小的,她不结婚到底是因为什么,周时轲长大后才明白。
在这之前,周时轲做梦都没想到,他和傅斯冕会走到现在这种针锋相对的地步,他会对傅斯冕说这样的狠话。
他说得出,就做得出。
傅斯冕是他人生出现的一轮清冷的月亮,他在北城闹得天翻地覆,随心所欲,不受任何约束反倒觉得没什么意思,他身边的人没一个是傅斯冕那样的,是高不可攀,不是触手可得,所以他一眼就瞧上了人家。
一个温和疏离,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众人眼里的好学生好榜样的傅斯冕。
却让周时轲栽了一个活到现在栽过的最大的跟头。
美人如蛇蝎,说的就是傅斯冕。
艹。
狠话说多了没劲,周时轲打燃了火,眸子在昏暗的车内淡漠又清醒,傅斯冕,你要是来北城做生意,随你,你要是来找我周家麻烦,不用我姐姐,我自己就能收拾你。
第29章
半个月过去,他们正式迎来新的一年。
周家热闹,过年都是几家凑在一起,客厅里有大人在下棋打麻将,小孩子楼上楼下四处乱窜,年龄大点则要么扎堆八卦,要么聚堆打游戏。
见周时轲从楼上一脸迷迷糊糊下来,洛露登时从姑姑婶婶旁边站起来,问他饿不饿?说吃饭还要等一个小时。
周时轲摇了摇头,我去洗把脸。
他走后,周吉庆的妹妹周吉丽拽着洛露的手臂拖着她坐下来,我怎么觉得三儿瘦了好多?去年见他,还不是这样呢。
她说的很含蓄,周时轲看起来岂止是瘦了很多,他像变了一个人。
以往的张狂彻底不见了,他现在看起来内敛温顺极了,不张牙舞爪,反而更加让人觉得不太好招惹。
至少他以前有什么都写在脸上,还能让人心理上有个准备,可现在,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洛露叹了口气,早知道,当时他要去江城就不让他去的,人生地不熟的
几个长辈对视一眼,都以为周时轲是在外面受欺负了,所以大变样了,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毕竟周三是宁死都不会低头的性子,可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么一个理由了。
过完年三儿还去江城吗?她们又问。
洛露脸一板,不去了,他要去我也不会让他去!
周时轲洗完脸出来,她们正好聊自己聊完,话题跳跃到了谁家姑娘瞧上了一个穷小子跟着人跑了,结果人就是图她钱,见她什么也不要第二天就分手了,她们说得仿佛亲眼看见了一般,不知道是太闲还是共情能力太强。
周时旬招手让他过去。
周时轲把一小孩儿屁股下边的娃娃小沙发抽走自己坐着,小孩儿往后一个仰倒,正准备放声大哭,眨眼看见是轲轲小堂哥,登时闭了嘴。
一边玩去,等会给你红包。周时轲拍了拍小孩儿的头。
周时旬给了周时轲一下,你还小呢?小孩子的东西你也抢?
周时轲弄好被拍乱的头发,等会我吃完饭要出去玩儿的,别把我发型弄乱了。
大过年的,谁跟你玩儿?
杨上臣他们。
周时旬一噎,他一跺脚,扭头给了正在看书的杨萧一拳头,你不去管管你弟?杨上臣是杨萧的弟弟。
杨萧淡定如常,我从到你家上门那天起,杨家就没有杨萧这个人了,我怎么管?
周时旬低头去看周时轲,周时轲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你刚刚叫我过来做什么?周时轲觉得大过年的,让周时旬四处吃瘪也不太好,主动找台阶给对方下。
周时旬立马就把刚刚的尴尬抛到脑后了,哦,我问你过完年后准备做什么。
周时轲想了一下,唱歌吧。
除了唱歌,他就会飙车,总不能去当赛车手,那都不用周时萱出手,他妈都能抱着他哭死。
也行,你想做什么都行,只要别跟江城那狗逼周时旬说到一半意识到杨萧在旁边,赶紧打住了,只要别去江城那狗逼地方就行。
因为傅斯冕,周时旬现在听见江城两个字都恼火。
杨萧察觉出一点不对劲出来,他抬眼,江城那狗逼?
周时旬立马扑过去,捧住杨萧的脸使劲揉了揉,宝贝亲亲。
杨萧向来不吝啬表达和回应,低头咬了周时旬一下,两个人顿时就腻歪在了一起。
离他们最近的周时轲看了两秒钟,默默地站了起来。
我出去逛逛,吃饭的时候叫我。
周时轲从车库里随便开了一辆车出去,他车速不快,比平时差远了,因为过年,马路上的人不多,可市里的装扮却四处都洋溢着新年新气象的热闹氛围。
路灯上挂着大红灯笼,行道树上缠绕着漂亮的装饰灯,还在营业的商店门口也摆上了金桔,招财树,超市门口则要更加热闹。
他回北城也快四个月了,起初只能用睡觉麻痹自己,最后是吃喝玩乐,周时轲无比庆幸,他生在周家,扛得起傅斯冕不愿意分手的反扑,也能让他肆意妄为地度过分手后的痛苦时期。
至于到底有没有度过去,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以前,他的大部分生活重心都是围绕着傅斯冕,以至于猛然间停下之后,他无事可做,他有一种骨头都被抽走了的空落落的感觉。
即使是过年,像今天的日子,周时轲也会在吃完年夜饭后的第二天赶回江城,想要和傅斯冕一起迎接新年。
可能人就是贱,你越没有的,你就想要拥有,别人越不搭理你,你还就越喜欢。
傅斯冕的身上每一个特质,都是以前的周时轲没有的。
他温和,但不软弱,对待谁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客气,没有什么傅斯冕做不好的,别人觉得困难的事情,于他而言轻而易举。
和周时轲不一样,周时轲靠家里在圈子里立足,而傅斯冕靠他自己,也能成为圈子的中心。
路遇一个漫长的红绿灯路口。
周时轲想到家里一群小孩儿,有几个看着眼生,他一直在江城,估计是哪个侄子侄女,或者是哪家的三胎,他准备去买点礼物给他们。
在手机上搜了市里比较有名的玩具店,他开车往那边去,没有注意到车后有一辆黑色的卡宴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玩具店是国内一位设计师名下的,款式都是独一无二的设计,也可以私人订制,只不过价格会更高一点。
周时轲小时候就对这些幼稚的机器人不感兴趣,也不知道哪种的会让家里的小崽子们喜欢,于是在男童和女童的两个区域,各选了一个颜色比较好看的柜子。
都包起来,送到十里北1077号。他戴着口罩,在柜台抽出信用卡准备付款的时候,抬眼就看见收银台小姐姐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
无声的对视了很多秒。
小姐姐出现泪花,阿阿轲?是Moon的阿轲吗?
即使是戴着口罩,真正的粉丝依旧能够凭借身形、露出来的眼睛,和说话的声音判断出是不是自己粉的爱豆,她之前在微博上看见路人曝出的周时轲在北城某餐厅吃饭的照片,后又有营销号说Moon快要解散了,她都没信,直到前段时间,傅氏娱乐官方号出了Moon解散的声明,所有粉丝才信了,周时轲真的回北城了。
但她们从没有把周时轲跟北城周家联想到一起过,毕竟在组合的时候,周时轲也没有表现得跟组合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穿戴谈吐都比较随意接地气。
她看着眼前高瘦的男生,他瘦了很多,穿着白色羽绒服,黑色的围巾上面是国外一名设计师刚出的限量版新款,鸭舌帽侧面有几颗尖锐的铆钉,在店内白炽灯光底下发着冷冷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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