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现在还是傅斯冕的唯一一个。
晚上在浴室,傅斯冕裸着上身,额前头发微湿,腰线流畅向下,隐进裤腰。
周时轲背着手靠在门板上,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小声问道:你和黎禾子是什么关系?
傅斯冕没有多想便回答了。
黎默言的弟弟,现在住在老宅。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周时轲藏在后背的手扭动着门把手,在学校里的时候,傅斯冕的冷淡还不明显,但毕业后,到两个人住在一起,两人之间的距离开始慢慢变远,也有可能,一开始就没有很近,周时轲暗自想道。
水声停了。
浴室里充斥着一种沉重的寂静。
傅斯冕抬眼,从镜子里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周时轲,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告诉你?
听见这个回答,周时轲愣了一下。
为什么?
他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理由,面对傅斯冕的反问,周时轲磕巴出来几个字:为什么不要?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傅斯冕回过神来,眼睫上还沾着水珠,像冰上凝结的霜花。
他没有一点心虚和底气不足,他看着周时轲,说道:黎禾子空降不是我的意思,是黎默言安排的,我跟黎禾子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认为没有必要告诉你。
这大概是傅斯冕出差回来以后和自己说过的最多的话了。
语气正式,神态疏离,像是在洽谈一场生意,而傅斯冕胜券在握。
周时轲想了想,低下头,哦。
傅斯冕:
周时轲一副不听不听你说什么我都不听的拒绝交流的表情让傅斯冕有点恼火,怎么两个月不见,就这么不听话了?
他欺负你了?傅斯冕想到昨天周时轲跟自己说过他不喜欢黎禾子。
周时轲在公司一向讨喜欢,人缘不错,他说不喜欢的人,少见。
你给他买车了?周时轲没有回答傅斯冕,反而问出了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压在心里的问题。
傅斯冕给家里人买东西是他的自由,他管不着。
可是如果是黎禾子,他算哪门子的亲戚?
傅斯冕眼里露出些微讶异:他说的?
周时轲点点头,傅斯冕要一直这么冷淡他也就憋着了,可对方既然问了,当时忍下去的那股委屈劲儿立马就涌了上来。
看着周时轲低落的样子,傅斯冕顿了顿,低声道:不是我买的,是黎默言托我帮的忙。
周时轲有一会儿没出声他垂着头,视线落在傅斯冕裤腰上。
黎禾子说,他喜欢黑色,周时轲眼里有躁意,他抬起头,语气几乎等同于质问,所以他要走了黑色,是不是?
傅斯冕不觉得这是什么可以拿出来计较的问题:你已经有黑色的车
哥!周时轲低喊一声,打断了傅斯冕,这能一样吗?
以前没有出现过黎禾子这样的角色,这样只能被称作路人的角色,所以他和傅斯冕的问题没有机会浮于水面。
可一旦出现,哪怕只是个路人,都会立马凸显的周时轲的不重要。
他不重要。
所以没必要。
傅斯冕不想继续和周时轲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他俯身摸了摸周时轲的头发,阿轲,不喜欢白色,我再给你买黑色。
他每次哄周时轲,对周时轲的要求无有不应,但仅限于买各种昂贵的礼物,如果周时轲不依不饶,不用傅斯冕开口,多的是人说他不识抬举。
但基本上当傅斯冕在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时,就是在告诉他:适可而止。
我不缺钱。周时轲低声道,他知道自己可能没办法改变傅斯冕,但人是他自己选的,他认了,可这不是其他人企图伸手来抢的理由。
哥,我要黎禾子的车。本来应该是他的,那辆黑色的。
傅斯冕没有任何犹豫,应下了:好。
他周时轲在傅斯冕心里是不怎么重要,那其他人在他眼里,就更加不过如此。
忙完了这几天的工作,傅斯冕带周时轲回老宅。
正是午后,天早已放晴,但空气还是微冷,花园里种了一些常青树,在一片金黄里作为点缀,让颜色看起来不那么单调。
傅斯雅和黎默言在院子里搭了一张桌子在喝茶,屋子里传出来打麻将的声音,估计是傅妈妈又叫上了她的几个姐妹在打牌。
黎禾子坐在傅斯雅旁边,拎着小提琴,穿着白色的短风衣,看起来像古堡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在看见傅斯冕和周时轲的时候,傅斯雅又惊又喜,她拿开薄毯,直接朝周时轲迎上去,阿轲,今天怎么有空回来?禾子说你每天写歌好忙的。
周时轲似笑非笑地看了黎禾子一眼,望着傅斯雅的时候,眨了眨眼睛,还好,不怎么忙的。
傅斯雅看向黎禾子,那
黎禾子见情况不太对,立马转移了话题,阿轲,今天不是周末,你们怎么回来了啊?
周时轲暗骂黎禾子不要脸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正要开口,就听见傅斯冕冷淡的声音响起,我姓傅,我不能回来?
傅斯冕太过于不留情面,场面很尴尬,黎禾子的脸唰地一下子就白了,然后转而涨红成猪肝色。
黎默言咳嗽两声,扶了扶眼镜,继续看自己的新闻。
其实心里对自己弟弟感到有些无语,听听这说的是叫什么话?惹傅斯冕干什么?谁不知道傅斯冕表面冷淡矜持,实际上就是魔王一个。
从小到大,不论走到哪里,傅斯冕都是被众星捧月的那一个,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因为没必要。
他能和周时轲在一起那么久,黎默言还感到挺意外的。
就傅斯冕那冷淡无情的性格,就没几个人受得了。
风乍起,落叶翻飞。
傅斯冕从椅子上拾起毯子给傅斯雅披上,而后看向周时轲,阿轲
周时轲上前,把手里的车钥匙放到了桌面上,清脆地一声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黎禾子,我们把车换一下。
车是今天刚到的,黎禾子都已经联系好了专业人士准备贴一个超炫的车衣,然后开到公司炫给周时轲看。
但现在这个情况让黎禾子完全愣住了,过了好半天,他结结巴巴问:换换车?
傅斯冕将傅斯雅按到椅子上坐下,上前从桌子上勾着车钥匙轻轻放到了黎禾子微张的手心,缓缓说道:如果你不想换,那就都给阿轲。
黎禾子此时终于明白了,他握着钥匙,咬着牙,我换。
反正左右他都不亏,他本来就想喜欢白色,要黑色也只是膈应一下周时轲,虽然车没换成,但目的拿到了。
傅斯雅端起一杯茶,饮了一小口,装作没看见。
黎默言又扶了两下眼睛,虽说黎禾子是他弟弟,可那是他和傅斯冕还有周时轲之间的事情,其他人也不好插手。
车还是崭新的,停在车库里。
在昏暗的车库里像安静蛰伏着的一头黑豹。
周时轲爬上驾驶座,咕哝道:找个时间,老子一定开你出去跑两圈。
刚好走到车窗旁边的傅斯冕听见了他说话,但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
周时轲心里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
阿轲:我刚刚说了什么/痛苦面具
第6章
了解周时轲本性的人都在北城,自他离开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他的本性。
他收起了獠牙,周身的张狂,肩上的纹身洗了一次又一次,现在已经只剩一块浅粉色、几乎快要和原本肤色接近的痕迹了。
但他从来没后悔过,也很珍惜现在和傅斯冕在一起的日子。
现在开心了?傅斯冕揉了揉眉心,他坐在副驾驶,来时的车由司机开了回去,这是他头一回坐周时轲开的车。
周时轲手指刮着方向盘,当然。
连这些天因为黎禾子空降而带来的不快都一扫而空。
大哥!你看周时轲!傅斯雅去睡午觉了,黎禾子跳起来对黎默言抱怨道,啊!烦死了!
黎默言拿着手机,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烦什么?
他们欺负人!
黎默言摇摇头,不是你先抢人家定好的车?
黎禾子被噎了一下,可是傅哥都答应了啊。
后悔了不行?
黎禾子见黎默言如此漠不关心,急道:黎默言,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哥?
黎默言终于放下了手机,临近三十岁的男人肩上扛着的是整个黎家的荣辱,黎禾子这点小孩子之间的打闹还真入不了他的眼。
傅斯冕跟阿轲是情侣,有什么好的当然紧着阿轲,你去抢什么?黎默言低斥道,要再让我知道你在中间搅合两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黎禾子张了张嘴,过了会儿,他小声问,难道你不觉得,我跟傅哥更加合适吗?
黎默言愣了一下,讶然呵斥,你有没有自知之明?
黎禾子:??
哥你说什么啊?
黎默言反应过来自己失态,清了清嗓子,却仍旧为黎禾子的大胆感到震惊不已。
阿轲是名牌大学毕业,没有靠傅斯冕自己凭实力通过傅家旗下娱乐公司的选拔赛获得第一,能写词能作曲能编舞,他当时不想成立组合的,黎默言皱着眉,要是没有组合,现在还能有你的事?
这话是大实话,就是太伤人。
黎禾子要学历没学历,虽然说是喝过洋墨水回来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就是国外鬼混了几年回来的,跟别的真去深造的人不一样。
那他不想,为什么傅哥不帮他?黎禾子好奇的眼神里带着一点侥幸。
这是身为总裁的高材生第一次被学渣弟弟问住。
他重新拿起了手机,面不改色,那傅斯冕为什么不找你当对象,反正都一样。
黎禾子:
黎默言你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
我站在哪边不重要,重要的是,傅斯冕站哪边。
黎禾子彻底沉默了。
但沉默不代表放弃。
Moon组合的性格发布会在一周后,尽管除了江磷,组合的其他两个成员都不太欢迎黎禾子,但排练却没受什么影响。
周时轲是主唱,他的歌词部分是最多的,而且由于网上粉丝强烈要求,他还有个人solo。
一碗水要端平,特别是这种爱豆组合,谁的镜头多了一个都能撕上几天,所以,其他三人包括新来的黎禾子,都添加了一个个人solo。
周时轲本就是唱跳型的,他的个人solo全程都是他一个人作曲填词,包括舞蹈动作。
练习室整面墙的镜子,天花板上灯光并没有十分明亮,音响里的音乐是周时轲写了一个月的歌,温柔治愈向,舞蹈动作看起来简单,却对基本功要求极高。
他低垂的柔软的颈子,笔直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灯光被引诱缠绕上去,落在窄而纤长的腰间。
原柏盘腿坐在旁边的地上,托着腮帮子,咂咂嘴,阿轲跟我们在一起组队,真是浪费了。
江磷听了这话觉得有些不舒服,他好歹也是队长呢,要是没实力能做队长,原柏怎么说话呢。
你个人solo怎么样了?江磷问原柏。
原柏从一旁捞过自己的吉他,随便拨了两下,就这样啊,在出道之前我就写好了,现在正好拿来用。
外界对Moon组合这次的新歌发布会颇为关注,毕竟他们出道即是别的组合的巅峰。
这是傅氏娱乐第一次推出爱豆组合,以后也会推出新的组合,公司内成立和一个孵化组合的专项,而Moon,就是扔出去的探路石。
公司也用了颇丰的人力物力财力捧Moon,出道当天,直接放出了三首歌,主打的是周时轲写词作曲,虽然江磷是队长,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周时轲比江磷要有实力多了。
外界也不知道,其实在出道之前,组合的成员就走的走,换的换,剩下三个,硬着头皮出道,但火是肯定的,毕竟背靠傅氏。
这是第一次与粉丝面对面的新歌发布会,部门很重视,组合内,不管是谁,同样也很重视。
江磷写歌不行,胜在有一把好烟嗓,公司专门请了行业大佬给他写了适合他风格的歌,原柏看了,酸得流口水。
不及阿轲。江磷说道。
原柏赞同。
阿轲有天赋,能将想要表达的情绪通过几句词就阐述得淋漓尽致,平时对他们那么严厉的经纪人和几位老师,见了阿轲都是满脸笑的,很少骂他。
两人同时看向镜子前的周时轲,男生身形俨然还是少年,清瘦,明明穿着简单干净的白衬衣,可举手投足却总有一种张扬的贵气。
可是阿轲很努力啊,比我努力多了,原柏撩起衣服,捏了捏肚皮上的肉,阿轲对自己身材管理都很严格,他还有腹肌,我没有,老吴说不要求我有腹肌,但现在这样的赘肉肯定是不行的,说必须在下周发布会前瘦十斤。
难怪你脸色这么差。
是吗?原柏摸了摸自己的脸,对啊,我已经一个星期没吃米饭了。
练习室的音乐放到了尾声,周时轲停下了动作,门也正好被推开。
是黎禾子。
对方穿着杏色的毛衣,是最近某大牌给他们提供的秋冬季新款,这一款,本来应该是
原柏从地上一跃而起,嚷开了,黎禾子!
黎禾子被吓了一条,你叫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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