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带着她们顺树藤回到了山崖上,只见沈清辞和几个韩府的府兵在上面等着。
林长缨不免心虚,对上他的目光,“殿下,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沈清辞没说什么,紧抓着她的手腕,似在压抑着情绪,沉声道:“回家吧!”
“诶!嘶!”
不料他刚想带林长缨走,只听她忍痛地闷哼一声,这才发觉她的左腿受伤了。
仅此一瞬,他抬眸望向韩渊鸣,冷声道:“韩渊鸣,以后看好她。”
说罢,看向躲在身后的宜静公主,须臾间,空气似是凝滞一番,只余裹挟在其中的杀意。
“你要是再惹祸,就干脆打断你的腿关在宫里。”
丢下这句话,揽过林长缨的腰坐到轮椅上,径直地走下山崖。
众人仍愣在原地,李成风回过神来,连忙向二人行了一礼,颔首告退,随即匆匆跟上去。
“他!”
宜静公主顿时涨红了脸,眼泪又似细线珍珠般掉下来,终是忍不住委屈,哭喊道,“怎么能全怪我,我都是为了抓那些大坏蛋,都怪你们之前都不相信我说的,我也担心林长缨啊!刚刚还怕她死掉,把衣服都脱给她,替她生火,我手都起泡了你看啊啊啊啊......”
这刚在下面哭了一轮,在上面又要开始哭,韩渊鸣听着她的哭诉才知道今晚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心下不忍,瞥了眼身边的府兵。
“都转过去!”
手下人听令,立刻转身肃立,但还是忍不住偷偷瞄着。
韩渊鸣看她冷得哆嗦,脱下外袍搭在她身上,抱在怀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只知这哭声吓得山林的猫头鹰咕咕飞走,亦有松鼠从中探出头来,欣赏着这场的好戏。
山林间,月辉透过树缝撒下,波光粼粼地打在行路人身上,几人脚步传来的窸窸窣窣幽幽回荡在山林里,时不时有惊鸟啼鸣。
林长缨低着头,如今和入门时般,和他同坐在轮椅上,手环在他的脖颈,清晰地闻到熟悉的药草香,萦绕在侧,还依稀闻到其中掺杂的血腥味,而且他现在穿的这身长袍和下午的不太一样。
思及此,她立刻握紧了拳头,这都还没整理好乱七八糟的思绪,怎么又......
她望向身后跟来的李成风,二人对视,他指了指沈清辞,连摇着头,示意此事不妙,林长缨心知他对此事肯定很生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言表。
奈何二人殊不知,沈清辞紧攥着她的手腕,以指腹摩挲着寸关尺的位置,从把脉来看,刚刚已经毒发一次了,幸亏今日来山庄服了新药,还泡了药浴,可算是压制住了。
思及此,他的额眸色渐深,陷入沉思。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三人来到山林外,瞧见不远处停有一辆马车,李叔向他们挥了挥手,看样子李叔在这听候吩咐一直在等着。
到马车前,沈清辞微微起身,刚想抱她上去,不料想到什么又立刻止住了,只好沉声道:“成风,扶她上去。”
“哦......”
李成风讷讷地应着,轮流搀扶着她和沈清辞进到马车坐好,随即和李叔同坐在马车前。
李叔见众人坐好,一声吆喝,赶着马驹,行于雾霭沉沉的林间。
马车内,二人对坐,也不说话,林长缨的眼珠转了一圈,见他似在箱柜里找着什么,思索总该说些什么好。
不料刚想开口,只见他找出了件斗篷,给她披上,还替她脱下鞋,放在他的膝上。
“诶!你这是!”
林长缨忽然看到什么,连忙把脚缩回来。
“别动,我想看看你的伤。”
他轻声说着,原是想看看她脚上的伤,没想到打眼一看,他顿时愣住了,林长缨的左脚居然都没有脚趾甲,斑驳的裂痕缠绕在指间,多是皲裂交叠的伤痕盘踞其上。
“很难看是吧......”
林长缨讷讷地说着,垂下眼眸,轻晃了下她的五个脚趾头,一时间她自己也忘了这回事,沉声道:
“其实没什么,小时候在边境小镇守城门,遭到突然袭击,城墙倒塌,不小心被压在木桩下,文叔救了我,也就是之前在大相国寺见过的那位军医,他见我这脚趾甲都碎了,干脆就把它拔下来,还以为以后会长出来,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一直都没长,文叔都是骗我的的......”
声音渐弱,听这语气,似乎还有些小孩子的怨气。
沈清辞低头耐心听着,指腹轻柔,涂抹着药药酒,替她按着脚踝。
末了,他抬眸看向她,二人对视间,月光顺着窗棂撒下,倒映在他清澈的瞳水里,桃花眼尾稍扬,林长缨一怔,这双明眸还是和以前一样,却也多了几分沉寂。
随即沈清辞垂眸,她腿上多有擦伤划伤的细小伤口,以药膏涂抹着,随即柔声道:“不难看,只是想到十指连心,这种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早在两年救下她之时,昏迷期间他都贴身照顾着,那时就发现了脚上的旧伤,只是现在她清醒着再看,心境却是完全不一样。
“其实也还好,我都不太记得了,反正都过去了。”
林长缨见他似乎并没生气,也算是松了口气,沉声道:“殿下你也别生宜静公主的气了,这次还得多亏她才能找到那群逍遥法外的土匪,而且也怨我,没想到事态严重,还以为她只是和以前一样又调皮惹祸,才独自前往,她是大梁公主,我是大梁臣子,保护她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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