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闲聊几句,都是沈怀松了解一下林家近来所发生的之事,有年前来往拜访的,有族中祭祀的,眼看着时间差不多,林长缨原本借机想走,但没想到他却突然挑起了话头,想听林心然弹琴。
林心然稍显一怔,她随行的侍女听到这样的吩咐,便向她请示道:“二小姐,奴婢去帮您把琴搬来。”
“等一下!”林心然连忙喊停她,起身刚走几步,有些犹豫,但还是福了福,“殿下愿听一曲,自是臣女的荣幸,臣女这就去取琴,稍后就回,望殿下恩准。”
沈怀松轻声应着,拂了拂手。
离去之际,林心然看了眼林长缨,神色晦暗不明,不过须臾,就匆匆从青石小路到内宅去。
林长缨一愣,明明她什么也没做......
可思索想来,沈怀松此举有意支开林心然已是再明显不过,她将茶一饮而尽,沉声道:“昔王,您是故意的吧!”
林心然最宝贝自己的琴不让别人动,这事上京人尽皆知。
说罢,看向梅林外的侍女,都是跟在林心然身边的,如今这被人监视的感觉,着实不好。
沈怀松低眸一笑,起身从青泥小火炉上替她舀杯茶,不料却在这之前被她抢先接过茶勺,煮茶候汤,替他添了杯茶,可见不想绕弯子。
见此状,沈怀松只好明说。
“我支开她,自然有正事要说,林氏家族里有些远亲的叔伯正打着林家的名义参与到太子一派去干预边境军事,此事,你可知晓。”
话音刚落,林长缨抬眸看向他,思虑之下,沉声道:“此事我知道,这两年他们都说我不理天下事,可林家的事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殿下无须担心,很快便可解决。”
言下之意,便是不希望他插手。
沈怀松眉心微蹙,还是有些不甘心。
“你要是不想林家的权势落到你叔父的手中,大可把不辞从边境接回来,我来提携他。”
林不辞是林长缨的弟弟,比她小十岁,自两姐弟的母亲走后,林枫华不想让他牵扯进京城风云中,便把他送到边境交由叔伯和部下照顾历练。
“不用!”林长缨当即否认,“他年纪还小,当时父帅把他送到边境就是想远离这多事之地,更何况只要对林家好,这家主之位交到谁手上,我也不会有异议,此事于公,殿下如今正与太子夺嫡正盛,也当避嫌,于私......”
说至此,她犹豫沉思了一会儿,不知该如何说明。
沈怀松看出她的决心,不想让她说下去,也只好作罢,抢过话头。
“你还是老样子,不愿掺和朝中这些事。”
说着,他长舒一气,掌心摩挲着膝盖衣料,抬头看了眼林长缨。
忽地疾风而过,吹拂着锦帘,天边尽头正有黑压压的乌云袭来,时不时发出闷闷的雷声。
回廊尽头,林心然紧抱着琴在角落,眉目沉沉地看着这一幕,风过不止,吹起她的衣角,只余碎发飘零在她的眼前,不由得眸光暗沉下来,落到琴上,紧攥的双手几乎要烙出红印子,终是不甘和不平。
林长缨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抿了口茶,只听他问道:“你有没有......”
还未说完,她直接沉声道:“没有。”
“什么?”沈怀松一怔。
“不管殿下心里想的是什么,臣下的答案都是没有,绝无可能。”
林长缨淡淡说着,皆是无转圜余地决绝。
“你我之事,多年来满城皆知,如今我已嫁予安王,今日之事,若真的是巧合为了林家之事而来,臣下感激,但以后还是避免为好。”
上京风云变化莫测,实在不应再有往日的牵扯。
沈怀松神色动容,愣是没有反应过来,讷讷地饮了口茶。
神色微妙的变化林长缨尽收眼底,思虑一番后,趁着这个机会,觉着该说的还是要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最后一面了。
她随即双手举起茶杯,眉间凝重,说道:“殿下,臣下有三谢想要告予殿下。”
沈怀松一怔,三谢......
“一谢殿下幼时助我去北漠,多年同袍情谊,未敢忘怀。”
“二谢殿下于林家危难之际相助,保林家叔伯旧部。”
“三谢殿下于年关公务繁忙之际,探望祖母,不甚感激。”
谢字说道尽兴,也就生分了。
沈怀松也知此理,林长缨明面不说,已是挑明自己的态度,他扯了扯嘴角,低低看着茶水掩映的面容,抬眸对上她也正握着茶杯。
一晃神,还觉着两人在山崖戈壁的浅滩,打完胜仗后军营庆功,他们都会偷闲喝上一杯,未及细想,沈怀松便下意识地持杯以茶代酒与她碰杯。
林长缨余光注意到侍女的动静,随手躲开,不料沈怀松不依不饶地以手腕侧挡,她也不甘示弱地以手腕借力回挡,一时间,二人竟坐着以单手切磋了几个来回,侍女看着顿时傻眼。
清茶溅洒些许,泛起涟漪,掩映着二人神色,多是氤氲着茶香。
胶着之际,不远处似有一片冬青叶以势如破竹之势袭来,击翻了沈怀松手中的茶杯,清茶撒落,玉杯碎裂。
林长缨一愣,谁有那么深厚的内力,仅此一瞬,她回眸转向剑叶而来之处,似是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缓缓而来。
轮椅捻着泥土碎花而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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